看來馬陸真的很懼怕這背後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咬死了不鬆口。


    顧瀟瀟眼神充滿威脅地看著他,他也不為所動。


    我想了想,其實也可以,還能順便把他放在身邊監視。


    “行,我答應你的條件,如果我有事不在,就讓瀟瀟做你的監管者,你懂的。”


    在座的各位,也隻有顧瀟瀟能鎮住他了,而且我對顧瀟瀟也很放心,畢竟她家長輩和我爺爺奶奶都很熟。


    馬陸雖然不滿自己要被顧瀟瀟監管,但為了留下來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委屈巴巴的答應下來。


    大長老醒了之後,他拉著宋雨和我上了一晚的課,主要內容是他當年在外遊曆時,碰到的各個玄學世家的手段,以及應對方法。


    聽了半天的課,我對這個老丈人越發佩服。


    這麽一個醫者竟然能走那麽多地方,和那些厲害得不行的人交上手還能全身而退。


    在我幾次三番誇獎他後,他支走了宋雨,跟我說了內情。


    “我一個大夫,在遊戲裏跟奶媽一樣的存在,哪有那麽厲害,真正厲害的另有其人,我最多隻算個輔助。”


    聽他這樣說,我不由得對那個和他一起遊曆的人起了興趣。


    “還有人跟你一起啊?那是誰呀?”


    他露出一種懷念的表情。


    “是小雨的母親。”


    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丈母娘?”


    “對。”


    大長老歎了口氣。


    “她昆侖的神女一族最強的神女,當初我也不清楚她的身份,可如果我知道她是神女,我絕對不會和她相愛並且生下小雨。”


    我不由得一驚,原來神女是代代相傳的,並不是像歐陽措那樣活了許多年的人。


    可當初歐陽措為什麽會和小雨如此熟稔地打招唿呢?


    “為什麽會這麽說啊?”


    大長老給我解釋。


    “因為神女的記憶是代代相傳的,當她懷了後代,她的生命力就會漸漸消逝,力量和記憶都會被剛出生的孩子所繼承。”


    “所以小雨出生的那天,也是她的母親離世的那天。”


    這話把我瞬間釘在原地。


    “你的意思是,如果小雨和我生孩子,那她就會死?”


    大長老痛苦地點點頭。


    “她知道嗎?”


    “知道。”


    我呆愣片刻,接著說。


    “沒關係,我可以不要孩子的,我又不是一定要有後代。”


    大長老卻打破了我的幻想。


    “你太樂觀了孩子,如果不懷孕生子,神女也會在四十歲之前離世的。


    況且生下傳承守護昆侖,這是每一任神女的使命。”


    “千百年來,沒有任何一個神女會拒絕履行這樣的使命。她們就像飛蛾,為了守護早已破敗的昆侖,哪怕烈火焚身也心甘情願,這就是她們的宿命。”


    我一時之間什麽都說不出來了,一口不上不下的氣卡在我的喉嚨裏,就像我的情緒一樣。


    “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你要好好珍惜她,知道嗎?”


    大長老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沉默了許久,問他。


    “大長老,我不是已經把提燈要的月影果給它了嗎?那為什麽我還是一直在永失所愛呢?”


    大長老沒說話,歎息一聲後離開了,徒留我一人在空曠的房間裏不知所措。


    奇怪,我明明說到做到了,為什麽詛咒還是生效了呢?


    我想不通,怎麽都想不通。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雨推門而入。


    她坐在我身邊,靠在我的胸口,把我的手環住她的身體,就這樣依偎在我胸前。


    我久久沒有說話。


    “少平,你都知道了對嗎?”


    胸口上傳來她悶悶的聲音,她好像哭過了,聲音有些沙啞。


    我像提線木偶似的點了點頭。


    “都怪我爹,我都跟他說了讓他不要亂說話,他總是不肯聽我的。”


    我生鏽的腦袋稍微轉動了一下。


    “你知道大長老是你爹了?”


    “對啊,沒見麵就知道了,我們在水女村的最後一天,我就蘇醒了神女的記憶和力量,那一天我就知道了。”


    難怪,難怪那天她會不辭而別,原來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你不怪他丟下你嗎?”


    我問宋雨。


    “不是他想丟下我,我是被村長偷走的,那時候他沉浸在我娘離世的痛苦中,等迴過神來,已經四處都找不到我了。”


    “可我還是有點生氣的,我剛出生,他本該分給我一點注意力的,哪怕一點我也不會被偷走了。”


    “村長竊取了我的力量,封印了我的記憶,我在水女村無憂無慮地長大,直到你殺了她,我才拿迴了自己的東西。”


    她跟我解釋了許多,我聽進去了又沒完全聽進去,腦海裏不斷迴想著大長老的話。


    見我不理她,宋雨又對著我撒嬌。


    “少平,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搖搖頭。


    “沒有,我隻是不想失去你,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一切。”


    她緊緊抱著我。


    “沒關係,至少在哪兒之前,我們還能在一起很久很久,就像我爹娘一樣,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所以不要再為了以後發生的事而痛苦了,忘了那些吧,我們好好的過。”


    說到這裏,她有些猶豫。


    “如果你忘不掉,那我們分開也是可以的,這樣你以後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原來之前她一直不肯留在我身邊,是怕我以後傷心,是我不斷地懇求才留下了她。


    那現在,我又要因為還沒發生的一切推開她嗎?我問我自己。


    我的心告訴我,我不想,我不想和她分開。


    想到這兒,我紅了眼眶,抱緊了她。


    “不要,我們好好的過,你不要再離開了,我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短短十幾載,我不想都浪費在尋找你的路上。”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


    我們倆相擁著沉默了一會兒,宋雨突然開口。


    “少平,等我們倆三十多的時候,就要個孩子吧,孩子可以在你身邊長大,但是她隻會是個女孩兒,你會介意嗎?”


    我搖搖頭。


    “不會,我喜歡女孩兒,我會把她寵成小公主的,你放心好了。”


    宋雨滿足地笑了。


    一切都說開後,我和宋雨反而比以往更加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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