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信他這個說辭。


    一進這家店我就覺得怪異非常,對這個奇怪的老板自然也起了防備心。


    但還是耐不住自己心神恍惚,被人家拉入了幻境。


    “老板,你的紙人怎麽賣?”


    我指著其中那個讓我認錯的紙人問他。


    那老板覷了我一眼,捂著嘴說。


    “那紙人可不能賣給你,你走吧,不是打心底需要那東西的,我都不會把東西賣給你。”


    我脫口而口。


    “為什麽?憑什麽?”


    此話一出,我頓覺懊惱,最近我怎麽這麽控製不住自己。


    “就憑我是這兒的老板,我想做這單生意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兩位你們要看就看吧,我還要在後麵招唿別人呢。”


    說完,他施施然走進了內院。


    “這人怎麽這麽裝?賣個紙人而已,哪兒有那麽多講究?我看他就是故意刁難我們。”


    鍾智行憤憤不平。


    “我們到他裏麵去看看。”


    我也跟著老板的腳步走進去。


    鍾智行猶豫了下。


    “不太好吧?畢竟我們又不是什麽執法部門,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擅闖人家的地方。”


    他是在暗示我晚上再來,可我不知怎麽這心裏癢癢的,就像打開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非要看個究竟。


    “沒事,就當我們是進去求他賣紙人吧,他應該不會介意的。”


    我語氣中有些忐忑。


    走進紙紮鋪內部,那裏麵果然有一小間院子,但因為是老房子的原因,院子裏麵十分逼仄,而且透不進陽光,顯得這裏很沉悶。


    有幾個看樣子是白領的人坐在院子裏麵,手上拿著竹條和紙糊,他們都在專心致誌地做紙人。


    看見我們,老板有些不滿。


    “你們怎麽跟進來了?我說了不賣就不賣。”


    “我們想來求你把那個紙人賣一下,我真的挺喜歡它的,老板,我願意出高價,你不妨就賣給我吧。”


    老板歎了口氣。


    “不是我不賣給你,而是你並不是心甘情願的想買它,如果你真是心甘情願想買,它會自己跟你迴去的。”


    我不由得脫口而出。


    “我自然是心甘情願的想買它。”


    聞言,老板眼睛一亮。


    “你說真的,你真的心甘情願的要買?”


    那些專注做紙人的人也抬頭齊刷刷看著我,仿佛在和老板一起對我發起質問。


    我渾身冒冷汗,意識到有什麽東西不對勁,自己好像答應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這,這……”


    吞吞吐吐半天,我仍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板有些急了,抓住我的手臂,貼近我的耳朵,說道。


    “答應了可就不能反悔哦,不堅定的人是得不到想要的東西的。”


    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讓我本來就不堅定的心更加動搖。


    我低聲呢喃,語氣裏充滿了猶豫不決。


    “可我現在已經反悔了。”


    他一笑,眼中冰冷刺骨。


    “來不及了,你已經說了,也沒有機會反悔了。”


    鍾智行見勢不妙,急忙把他從我身上扒下來。


    “你們在嘰裏咕嚕說什麽呢?讓我也聽聽好不好?”


    那老板卻不在意他,撣了撣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塵,對我說。


    “林大師,那就這麽說定了。”


    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跟他說定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我最後不是沒答應嘛?”


    他搖了搖頭,不再說話,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我,仿佛在說,你已經答應了,不能再反悔。


    而那些盯著我看的白領也轉移了視線,又開始認認真真的做起紙人。


    我清醒過來後,發現這些人的眼神有些呆滯,可我仔細看他們的身上,也跟紙人一樣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這紙紮鋪看起來正常,實則處處透露著詭異的情況,但兩儀眼看不透,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一臉心事重重地和鍾智行離開了這間店鋪。


    路上,鍾智行見我不在狀態,問我。


    “師父,你今天到底怎麽了?我們是出來調查這間鋪子的,可你自從進來之後就一直表現的很奇怪,甚至還被那個老板牽著走,你……”


    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我。


    我衝他擺擺手,心中有些不滿,覺得他管我太多。


    “你別管這些,我能應付得來,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不要整天插手別人的事。”


    這冷漠無情的話,瞬間中傷了鍾智行的心。


    他的眼睛裏流露出受傷的神態,問我。


    “師父,你到底怎麽了?你從來不會這樣說我的,以前你不是說我最貼心了嗎?”


    我皺著眉頭十分不耐煩。


    “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磨磨唧唧的?別管那麽多閑事兒好嗎?你要是沒事兒做,就去給事務所拉生意。”


    這句話真讓他寒心了,接下來他一言不發的鑽進車子裏,帶著我迴了事務所。


    整個路途中,鍾智行沒再多說一句話,我也沒搭理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無法自拔。


    迴去後,我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關起門就不再出去了。


    我現在心裏亂的很,卻又隱隱感到興奮。


    沒多久,小雨過來敲門叫我去吃飯,我沒什麽胃口就讓她先迴去了。


    我在辦公室睡了一覺,醒來事務所已經沒有人了。


    此時已經到了黃昏,我走出事務所後不自覺的走迴了紙紮鋪。


    那個老板端坐在收銀台,好像是故意在等我。


    我好氣地問他。


    “你知道我會來?”


    他點點頭。


    “你親自答應了的事,怎麽會不來做呢?”


    他起身拉著我走進了後院,今天早上在裏麵做紙紮的那些人已經不在了。


    院子裏一下空了好多,看起來十分寂寥。


    我下意思覺得這樣不對,但又抵抗不住心底的誘惑。


    老板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點燃了一根煙槍,隨著他吐出一口煙霧,我的眼神漸漸呆滯起來。


    恍惚中,我看到七天後奶奶離去的場景,心痛自責和愧疚,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淩遲著我的心。


    為什麽呢?為什麽偏偏是奶奶?她明明看起來那麽健康,一點兒沒有生病的跡象。


    憑什麽別人都能活到八九十歲?隻有她受盡了磨難,卻要死在在苦盡甘來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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