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川沒有動作,任由長鞭甩在自己身上,潔白的長袍瞬間染成了血紅色。


    「你這是什麽意思?贖罪?」別遲塵不悅地說道,一鞭子打在溫清川握著的長劍上,「拿起你的劍來!」


    溫清川神色一動,在下一鞭落在自己麵前時,長劍更快一步。


    「鶴方如今還未清醒,你在這自虐給誰看?本皇可不是什麽小妖,我且活了上有千年,你若是真的悔恨,便不會如此自暴自棄!」


    長鞭擦過溫清川的左臉,瞬間一道血痕顯現,這一擊溫清川並非放水,是實打實地沒有擋住。


    「你能為鶴方做些什麽?!」


    下一秒,紅衣在溫清川麵前顯現,隨之而來的是十成功力的長鞭。


    溫清川在別遲塵露出身影的同時抬起長劍。


    「錚——」


    長劍和長鞭相碰,瞬間激起濃鬱的靈氣衝撞,將宮殿內擺放的東西都震倒。


    溫清川看著別遲塵眼中顯現出來的豎瞳,與他當仁不讓地對視,靈氣將他的碎發都吹到腦後,眼中的情緒一覽無餘,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將我的靈根換給他。」


    「什麽?」別遲塵一愣。


    不等他看清溫清川眼中的情緒,靈氣就將溫清川給震了出去。


    溫清川用長劍插地,才勉強停住,嘴角溢出血來,但他像是沒有察覺一般,抬眸看向別遲塵,眼中閃過一抹赤紅的光,「將我的靈根,換給鶴方。」


    別遲塵看著溫清川眼中的紅眸隻出現一瞬就再次消散,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迴神,下意識地呢喃,「你怎麽會有他的眼睛……」


    溫清川麵上顯現出一絲迷茫,很快別遲塵就緩過神來,一揮長袖坐在了主座上。


    「你當真願意將靈根給鶴方?」別遲塵厲聲問道。


    溫清川用長劍撐起身子,決然地看向別遲塵,「此乃天命。」


    「你看到了未來?」別遲塵神色複雜地問道。


    若是他方才沒有看錯,溫清川眼中閃過的紅光,應當是天眼開眼時的徵兆。


    不過百年就開眼了嗎?還真是神域說的天之驕子。


    「縱使未看到,靈根晚輩也願給鶴方。」溫清川眼底懊惱之意翻滾,「若非我,他不必這般痛苦。」


    別遲塵聞言冷哼一聲,「你倒是敢換,元神受損,修為被封,你那左邊的天眼怕不是也給了別人了吧。」


    溫清川淡淡笑著,沒有作答。


    「本皇可沒興趣去管你和別人的愛恨情仇,說吧,你此次前來鏡花水月是有何事?」別遲塵將沾血的長鞭收了起來。


    「晚輩想求鏡花水月中的清心鈴一用。」溫清川說道。


    別遲塵挑眉看他,不屑地說道,「你倒是好大的口氣,一張口就要本皇手中鎮族的神器。」


    「晚輩不敢。」溫清川垂眸看向地麵,一副謙遜順從的模樣,全然不見方才拔劍時的淩厲,「但此事事關天下,恕晚輩冒犯。」


    「事關天下?」別遲塵玩味地將這四個字拎出來,審視地看向溫清川,「你是為了天下,還是為了私心?」


    溫清川神色微動,抬眸看向別遲塵,坦誠地說道,「即為天下,也為私心。」


    「你倒是坦誠。」別遲塵起身,走到溫清川身側,沒好氣地說道,「將你身上這帶血的衣服換了去,把本皇這都搞得血氣沖天,看得心煩。」


    「鶴方在別苑,一會會有人帶你去。」


    「至於清心鈴,你若有本事,便去那煙水寒取吧。」


    溫清川身子一僵,轉身沖別遲塵行禮,「多謝上皇。」


    別遲塵拂袖而去,隻輕飄飄留下一句話。


    「別忘了你的承諾便好。」


    待宮門關上,溫清川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從袖中拿出那瓶草藥,輕輕擦拭在自己左肩上的傷口處。


    和別遲塵交手這段時間,他的左臂已經全然沒有了知覺。


    但好在,知道了鶴方的情況,溫清川眉眼間舒展開來。


    仿若什麽疼痛都不存在了。


    「上皇,就這般輕易饒過他了嗎?」妙儀見別遲塵出來,不甘地問道。


    「妙儀,不可無禮。」京嫿蹙眉製止。


    別遲塵沖兩人擺擺手,迴眸看向關緊的宮門,意有所指地說道,「那煙水寒並非誰都可去,若是之前的他還可一試。」


    「如今他身負心魔,更無可能了。」


    妙儀一愣,和京嫿對視,同樣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詫,「心魔?神域不是說他是神子,又修無情道,怎會有心魔?」


    「無情道?」別遲塵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一樣,不屑地說,「這天下,怕是誰都比不過他有情了。」


    縱然有一雙和那人相似的眼睛又何妨,不一樣是什麽都沒看透,還白白把自己和別人一同搭了進去。


    別遲塵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妙儀的疑問,拂袖離開。


    是天之驕子,還是癡情蠢才呢?


    第29章 煙水寒


    「小鶴方就在這。」妙儀沒好氣地看了溫清川一眼,然後舉起一根銀針對準他的脖頸,厲聲威脅道,「你若是耍什麽手段傷到了鶴方,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妙儀看著溫清川那一副對世間萬物都置身事外的模樣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更別說讓對方去別京白養病的地方探病了。


    小鶴方可是她和京嫿看著長大的,雖非同族,但早已被她們二人視為血脈相連的胞弟,平日裏小鶴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她都要給人摘下來,何時見人受過這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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