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第一隻小狗。


    他很喜歡。


    「起個名字吧寶寶。」何屏秋似乎比連棲還要開心。


    「可以叫他樹葉嗎?」


    連棲翹了下唇,眼睛亮晶晶的。


    他高中時餵過隻流浪貓,是隻瘦骨嶙峋的白貓。關於從前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他忘記了很多事,但還記得那隻貓很喜歡臥在樹葉堆裏。


    連棲曾天真以為它隻是喜歡樹葉,直到冬日來臨,光禿禿的樹幹下隻留下具僵硬的白貓。


    它原來隻是貪戀樹葉的溫度。


    樹葉沒了,白貓也凍死在了原地。


    連棲一直喊它樹葉,可最後樹葉再也沒見過樹葉,他抱起那隻僵硬的貓,把它埋在了這棵樹下。


    「當然可以。」何屏秋摸了摸他的頭,以示鼓勵。


    連棲撓了撓小狗的下巴。


    「樹葉。」他輕輕喊。


    似在迴應他,樹葉響起了舒服的唿嚕唿嚕聲。


    連柏致的辦事效率極高,上午樹葉才來到連棲懷裏,下午就給他搭好了個豪華狗窩。連棲一撒手,樹葉就撒歡兒似的衝進去,叼著玩具球來迴跑,甚至頭追著尾巴繞圈咬。


    連家夫婦出門辦事,別墅裏又隻剩下了岑厭連棲兩人。


    何屏秋本來還問要不要幫岑厭搬些東西過來,畢竟他要經常性地留宿在連家,但岑厭一口氣拒絕了。她隻好尊重對方決定,又差人給岑厭準備了不少生活用品。


    陽光透過落地窗暖洋洋灑下來,連棲靠在沙發上,大概是和樹葉玩累了,被太陽一曬,眼皮就又開始打架。


    岑厭一把抓住在一旁繞圈的樹葉,不顧對方反抗,毫不留情把狗丟迴了狗窩。


    他剛傾下身子,打算把少年抱起來送迴房間,兜裏的手機不合時宜響了起來。


    本來打算隨手掛斷,但在看到名字後,岑厭蹙了下眉。


    確保打擾不到連棲後,岑厭在陽台接通了電話。


    「在連家待的開心嗎?」


    對麵傳來溫柔的女聲,仿佛隻是位普通的關心孩子的母親,餘玉吐了口煙,隨意把玩著手中的珠串。


    她輕笑了聲:「把你父親氣的不輕,你倒是悠閑自在。」


    岑厭隻道:「少抽點菸。」


    聞言餘玉沉默了一下,正當岑厭打算掛斷電話,那邊又傳來了聲音:「岑易迴來了。」


    「......」


    「他去找你父親談了話。」餘玉的話輕飄飄的,算不上什麽警告,她一貫如此,喜歡跟打發小狗一樣和岑厭說兩句話:「你父親好像更討厭你了。」


    她一字一頓吐露:「廢物東西。」


    岑易?


    岑厭表情沒什麽波動,他倒是永遠都沒忘,那個在出國前一天半夜闖進他房裏,摁著菸頭狠狠燙在他手臂上,陰冷警告他別肖想不屬於他的東西,他名義上的弟弟。


    這麽多年,手段是一樣的拙劣。


    岑厭生出了想笑的念頭。


    「記得保護好你那連家的寶貝少爺。」餘玉輕聲開口:「你是瘋子。」


    「他也是。」


    連棲眼皮顫了顫,他迷迷糊糊睜開眼,隻看到空蕩蕩的客廳。他隻睡了一小會兒,連棲掀開身上蓋的薄毯,小腿探到地上,打算去找一下岑厭。


    一個人有些孤零零,連棲踩著拖鞋走到狗窩前,看到空蕩的狗窩,他瞬間清醒了。


    岑厭不在,怎麽樹葉也不見了。


    連棲泄氣垂下手,好像耷拉下耳朵的喪氣小狗。


    就連他衣服上趴著的小狗都耷拉下前爪,表示和他統一戰線。


    想著樹葉大概是跑到花園裏玩了,連棲小跑兩步,推開門打算去找一找。


    莊園建在郊外,但旁邊不止有連家一家。莊園選在這裏恰巧是因為臨靠後山,依山傍水,風景極好,尤其是夏天時格外的陰涼,是絕佳的住處。


    前花園很大,連棲憑著記憶行走,但始終看不到樹葉的影子。


    花園還安了架鞦韆,繞了兩圈一無所獲的連棲坐到了鞦韆上,小腿在地上賭氣似的蹬了兩下,鞦韆就這樣盪了起來,連棲下意識緊緊攥緊了一旁的繩子。


    汪汪。


    盪了一會兒,連棲突然聽到一陣狗叫。


    結果一抬頭就見樹葉朝著遠處狂吠,但它是隻剛斷奶的小狗,叫起來不讓人覺得兇,反而更像是某種催化劑。


    有什麽東西滾到地上。


    連棲仔細一看,才注意到草叢裏蹲著兩個小孩,其中的小男孩從地上撿著石頭,一邊笑一邊把石頭砸出去,把樹葉砸的嗚嗚咽咽的叫。


    心裏一著急,連棲直接從鞦韆上往下跳。


    撲通。


    腳軟了一瞬,連棲一下撲倒在地,膝蓋猛地磕到堅硬的石板路上。


    連棲腦袋空白了。


    隨後就是鑽心的疼痛猛地襲來,讓他止不住地顫抖著,樹葉好像有所感應,它叫了兩聲轉過身,就見小主人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汪汪汪!


    樹葉急切的跑過來,那兩個小孩探出頭,一看到倒在地上的少年也慌了,拉著手飛快跑了。


    岑厭剛掛斷電話,一走到客廳就見少年沒了蹤影。


    他愣住了,轉身去狗窩繞了一圈,依舊一無所獲。


    樹葉急得繞了好幾圈,連棲嚐試挪動腿,但發現一動就是鑽心的疼,讓他額頭止不住地冒冷汗。這時的連棲已經病急亂投醫,他嗓音有些哽咽:「樹葉,去屋子裏喊岑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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