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現在在哪?被抓了點頭,還在你周圍搖頭。」沈掠星道。


    宿延又點了點頭,眼底隱著些笑。


    「你嚴重嗎?不能訓練的話是不是就迴國了?」


    宿延兩次都是搖頭,頓了頓,他又啞著嗓子補充:「不上場、也得看著。」


    沈掠星蹙眉,忍了忍還是沒忍得住,罵道:「哪個傻逼打的?」


    宿延一怔,呆呆地問:「這個,點頭還是搖頭?」


    「你等等。」沈掠星實在是想知道,又心疼宿延張嘴會疼,下一秒便把宿延的視頻給掛了。


    那邊躺在床上的病號愣了愣,不到三分鍾,沈掠星又把電話打過來了,接通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了。」


    沈掠星剛剛給陳子文發了消息,得知他還沒睡,便給他打了個電話,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宿延壓根沒去那個歡迎派對,還讓全隊幫他隱瞞,無論誰來問,都不要說他受傷的事,所以才出了晚上那場烏龍。


    宿延是今天中午受傷的,大家上午訓練後午飯一起用餐,某個隊伍的兩名隊員沒參加上午的訓練,卻出現在在酒店餐廳調戲服務員。


    宿延上去阻止,卻發現那兩人精神狀態不太對勁,但再反應過來已經遲了,那兩隊員亢奮得不行,直接衝著宿延撲過來。


    饒是宿延身手敏捷練過散打,還是在兩個磕high了的橄欖球運動員的圍攻下落了下風。


    雖然其他隊員們很快圍過來幫忙,但宿延還是挨了好幾下,手臂也被牛排刀劃破,其實傷不重,就是見不得人、也開不了口。


    這兩人不到半小時就被開除隊籍、扭送當地警察局了。


    宿延處理好傷口後又被拉著做了一堆檢查,確定沒問題後被送迴了酒店房間,然後他發現,手機也被這倆傻逼砸爛了。


    等新手機的過程中他睡著了,再醒來時已經很晚,酒店管家不知什麽時候把新手機擺在了他床頭,不聲不響的,也沒叫醒他。


    然後就看到了沈掠星的那些消息,不想讓他擔心,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那你快休息。」沈掠星心疼地看著屏幕上宿延掛了彩的臉:「有人照顧你嗎?」


    宿延笑了笑,扯到傷口一陣酸爽,他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心疼我是不是?」


    沈掠星沒說話,眼中亮晶晶的,宿延盯著看了會兒,忽然發現那不是他眼睛亮,是他丫的哭了!


    「操...」宿延緊張地望著對麵人:「你哭什麽...嘶...我真沒事,小傷。」


    沈掠星其實從來沒有哭過,被宿延騙的時候頂多也就是紅了眼睛,這會兒突然流了眼淚讓宿延有些六神無主:「別哭啊寶貝...嘶...」


    「誰再打你以後跟我說。」沈掠星一雙盈滿眼淚的大眼睛充斥著殺伐果斷的兇戾:「我一定會弄死他。」


    沈掠星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莫名其妙會哭,他其實沒那麽傷心,隻是看著宿延滿臉的傷,一時間心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害怕下次如果再發生這種事,自己依舊像現在一樣無能為力。


    他害怕失去宿延,非常非常害怕。


    第53章 不會騙人的心率


    「好,我答應你。」宿延心中發軟,他聲音很輕地哄著人:「不過真的都是小傷,兩三天就恢復了,別擔心。」


    沈掠星答應宿延不再擔心,但之後每晚依舊雷打不動視頻,檢查宿延的傷口恢復情況。


    一周後宿延傷口好得差不多,說那兩個隊員已經被遣送迴國,他也開始重新上場訓練。


    不知是不是養精蓄銳了一整周,宿延重新訓練後不僅迅速融入團隊,整個人的實力不減反增,判斷力和敏捷性都更上一層樓。


    之後宿延的訓練進入白熱化、南墨高考班摸底考後也進入高強度複習,兩人便隻是偶爾聊天,不再視頻。


    楊頌隔一段時間便會把新的線索和證據發給沈掠星,三月初,祖姑母啟程迴美國,把當時快逃到邊境線的呂聲同一起帶了出去。


    沈掠星收到的證據很雜,呂聲同想要偷渡、需要大筆的錢,找的都是灰色地帶的掮客,乍一看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以及和事故有關係的人物。


    楊頌也說這大約是個持久戰,讓沈掠星先把重心放在學習上,考完之後再從長計議。


    三月上旬的某天,沈掠星剛剛開學一個月,但高強度高負荷的學習讓他感覺自己好像學了一輩子,每天幾乎沾床就睡,和宿延也是簡單說個「晚安」就結束。


    今天的「晚安」宿延沒有迴覆,沈掠星沒有在意,關了燈很快進入夢鄉。


    淩晨兩點,一輛在整座a市都不多見的豪華超跑像深夜跑酷的野貓,無聲而迅速地駛入早早沉寂下來的南墨。


    轎跑悄無聲息停在宿舍樓下,勁瘦結實的高個男孩從駕駛室下來,麵容藏在黑夜中神色不明,隻是腳步匆匆,拿了行李很快上樓。


    601宿舍非常安靜,客廳桌上的多肉葉瓣沾著水珠,大約是剛澆水不久,宿延小心翼翼換了鞋,很輕地打開臥室門。


    臥室裏還留著一盞昏暗的夜燈,一進去便一股沉靜的熱意,夾雜著某種沈掠星身上自帶的氣味,清新好聞,大約是某種洗衣粉的味道,此刻裹著暖意,讓宿延忍不住想把人弄醒,埋.在人身/上去汲取。


    沈掠星睡得很熟,但皺著眉,睫毛一顫一顫的,大約是做了噩夢,宿延把睡眠香薰點上,簡單洗漱後迴來,沈掠星的眉頭已經漸漸舒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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