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方法也不怎麽管用,即便身上遍布刀傷,也沒能戒斷,不過一次發作個十來二十分鍾,倒也能忍受。


    他淡淡說道:「我會栽在什麽上麵現在說不好,但你一定是死刑。」


    範昶又恨又悔,仇視著司聞,天真地想用眼神殺死他。他製毒、販毒,是個毒人,卻不如司聞毒,這人對自己都下得去手!從攝入量判斷,這人大概沒救了。


    「你知道毒根本戒不掉嗎?」範昶問道。


    司聞抬起頭,看著遠處霧,「又怎樣呢?你被一網打盡了不是嗎?」


    範昶眯眯眼,咬著牙狠道:「不知死活!」


    *


    司聞要帶範昶和兩個外國人迴市裏等待調查,途中經過盤山道,不得不一圈又一圈地繞行。繞到第二圈時,大雨滂沱,又不得已找一處安全地帶,用以歇腳。


    暴雨持續了三天三夜,雨後整個峽穀山體出現塌方,山腰上的樹被連根拔起,砸下,將他們連車帶人全都打落至山底。


    範昶胳膊被樹枝插穿,因失血過多而亡;


    另外兩個外國人由於上車就係了安全帶,傷勢不重;


    司聞的脊樑被劃了數道口子,其他小傷無數。


    他從駕駛位爬出來,不敢往山底挪動,就靠在車旁。


    車雖報廢了,但還能擋雨。


    他脫下衣裳,兜住脊樑,緊緊綁在胸前。


    旁邊兩個外國人也爬了出來,他們傷勢沒司聞重,還有力氣隔著黑夜相視一眼,互相交換了思想——


    他們打算把司聞殺之後快。


    司聞看向車裏想找布條之類的東西,處理腿上的傷,正好在破碎的反光鏡中看到兩個黑影壓了過來。


    他不動聲色,等他們靠近,依蹲姿,伸直腿,一腳踹在其中一人。


    地麵泥濘,這人被踹得失去重心,撲倒在司聞麵前。


    另一個人手裏拿著壞了的車前槓,大喊一聲朝司聞揮來,掄在半空都有劃開空氣的聲音。


    司聞躲不開了,雙臂交叉擋在頭頂,生挨了這一下。


    他的胳膊本就有傷,又遭重擊,登時血肉模糊。他沒空喊疼,左右腿接連兩腳將人踹翻,騎上去給對方的鼻樑來了兩拳。


    司聞用胳膊肘抵住這人喉嚨,說道:「you wanna kill me? go back and practice for a few more years.」


    這人諷刺他:「if you undo our handcuffs, we will kick your ass. chink in the armor!」


    司聞掏了掏耳朵:「i put the handcuffs on you. how could you let this happen if you are really powerful? white trash.」


    兩人惹不起他,放棄抵抗。


    *


    板塊運動造就的峽穀深處,因長期被工業廢水浸泡,惡臭撲鼻。幸好後來環境總局大力整治這片區域,排走廢水,才使得司聞他們沒有一落下來就被淹泡和腐蝕。


    卻也僅此而已——


    這地方根本無法逃脫,隻能等待救援。


    然而,司聞的戰術信號發射器似乎出了問題,沒有巡邏隊接收到信號。對於山體塌方事故的善後處理人員,司聞也不抱期望,畢竟那麽大的雨,有什麽痕跡也早被沖刷掉了。


    更何況,他是個誰呢?


    他一個沒有身份的人,誰會來找他呢?


    他的父母?


    他們早就以為他死了。


    他甚至參加過自己的葬禮,身著黑衣,頭戴漁夫帽,混在人群中,看著墓碑上自己十來歲的照片。他連一張成年後的照片都不能有,有也得燒毀,隻因他是臥底。


    他的朋友?


    他從來沒朋友。


    他的隊友?


    從成為臥底的那一刻,他便沒隊友了。


    他隻有一個單線聯繫的上司,就是因為相信上司一定會找他,所以堅持了一個月。


    起初的一兩天,他和那兩個外國人收集雨水,用竹子煮沸,以樹葉上的蒸餾水為飲,以死鳥、蛆蟲、樹皮、樹葉為食。


    後來再無食物可尋,他們發生內訌,在激烈的爭執中,一人死亡,剩下的那個自以為是地對司聞說,少一個人,可食用資源就能多維持一天,不殺司聞是即便司聞瘦得脫相,自己也打不過,而殺同胞十分容易。


    司聞漠然置之。


    第三十八章


    又過去一個月,司聞覺得自己快不行了。


    那個活下來的外國人仿佛與他患難見真情,不斷鼓勵他不要放棄,聲稱他們命不該絕。


    又這樣熬過兩天後,一架黃色帶綠紋的直升機在他們上空盤旋半天後降落。


    直升機上的logo指向國內一個飛行體驗俱樂部,但司聞不敢輕信,便艱難地往車後挪去,仔細觀察。


    隨後,他看到直升機上下來幾個人,身著深藍色製服,帽徽圖案代表著一個特種部隊。又觀察了一會兒,他確定這些人不是特種兵。


    不是特種兵卻冒用特種兵的身份,不出所料的話,他們應該來自邊境毒窩。


    看來邊境那邊跟範昶合作做了很多準備,連失敗的退路都找好了。


    這時,那個倖存的外國人沖他陰森一笑,隨後張嘴唿喊。他力氣不足,聲音更加嘶啞。


    假特種兵拿著生物檢測儀開路,很快扒開草木,找到了他們。


    那老外立即聲淚俱下,指著旁邊的屍體說:「he killed guzman!」


    兩個假特種兵反應迅速,拿槍對準司聞。


    司聞已沒力氣演出恐懼,隻說:「he d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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