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程搖頭：「我覺得他不喜歡。他怎麽了嗎？」
「我之前發現，總是有人背地裏跟蹤你，」何聰雙手在空中比劃，「很早之前，感覺他們想要害你。但是有一次我看見，王會，把那些暗中跟蹤你的人全部殺掉了。而且，他的身手真的特別好，平時完全沒看出來。」
「是嘛……」一些往事浮上諸程心頭。
「是，而且好幾次，我也奇了怪了，我怎麽看見這麽多次。」
諸程開玩笑：「說不定你有特異功能。」
何聰嗐了聲：「老大，你要小心，按照我的經驗，王會是叛軍的人。」
「怎麽說？」
「道上的人，多多少少都和叛軍的人打過交道。別看叛軍兩個字多高級，還能和軍區對打，實際上人家藏得深著呢。叛軍的人有幾個特點，一個，能力強但是藏在人群裏，不吭聲作氣但是做大事。我有個兄弟，在一次恐怖襲擊裏兩條腿被炸斷了，他就說，他之前的女朋友，也是個普普通通的售貨員。」
「那天恐怖襲擊，他女朋友最開始裝害怕，後麵竟然發現她是叛軍的人。」
諸程臉皺成一團：「你兄弟臆想出來的女朋友吧？」
何聰哈哈一笑：「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會很像叛軍的人。老大，你要小心啊，說不定他在你身邊想要對你做點什麽。」
「知道了，」諸程應下來。
*
躺在床上，諸程卻毫無睡意，法老師飛出來陪她說話：「還難過呢。」
「我不難過，我隻是沒想到。很早之前，我問過他認不認識我，他說不認識。那我信了。現在我經歷了這麽多，還……我現在真的很難相信他。」
「不信就不信，」法老師總是無條件站在諸程這邊。
諸程絮絮叨叨說起這段時間自己的感受：「我之前車禍住院，隻有一個很早之前的朋友陪著我，沒有任何別的人來看我。醫生，我的主治醫生安醫生對我挺好……扯遠了，別的朋友呢？為什麽一點痕跡都沒有，一點消息都不留下？」
「我一個人，挨到現在，身邊就幾個人能說話，現在還告訴我這個人很有可能和朱飛一樣是來監視我的。」
法老師柔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感覺他挺照顧你的。」
「按照朱飛說的，我出身叛軍，之前身居高位，因為犯了錯被降職。如果他是為了保護我，為什麽不和我說？隻能是我犯了錯，他來監視我。」
諸程覺得自己的邏輯推理很有可能：「原……我曾經身居高位，也積攢些人脈，所以王會現在對我很照顧？」
如果這樣猜測，一切好像順理成章。原身在叛軍內部混成高位，結下仇人，其中包括朱飛，以及一些別的人，後麵犯了錯，被降職，或者說直接被驅逐。叛軍作為聯盟的反叛者，肯定有很多機密，叛軍設計讓原身出了車禍死掉。
按常理來說，原身死了，一了百了。但是諸程來了，代替了原身，成為失憶的「諸程」。可能因為「失憶」了吧，不記得機密，諸程沒有再遇到刺殺，但是叛軍還不放心，讓王會在身邊守著自己。
很好，這個故事聽起來完美無瑕。
麵前的賽雅還在講述這次慶典的相關消息，她的聲音輕柔：「這次煙花慶典是由十七區的教會主持進行，為了慶祝十七區永生教教徒齊心度過新的一年……永生教的教徒將會沿街遊行，遊行路線從十七區北城到十七區上城，中間將夾雜著各種演出，最後臨近十七區上城的時候，會開始放煙花，直到十七區的教主將勳章放在十七區上城的教堂裏，晚上的煙花慶典將達到高潮……」
「最佳觀賞點在上城教堂附近的艾登酒店，酒店會舉辦盛大的酒會……」
「煙花，象徵著情誼，相聚，和分離。」
「新的一年裏，我們也許會相聚，會分離，但是我們的情誼永遠不變。」
第23章
今年的最後一天，諸程和王會王繼紅約好一起去上城看煙花慶典。王會又有事情，讓兩人先去，自己晚些時候到。
時間還早，懸浮列車上沒什麽人。
王繼紅眼睛都閉上了，一臉睏乏的樣子，諸程倒是很有精神，她穿得厚厚的，戴上毛線帽和圍巾，裹得跟隻小熊一樣。
「紅姐，你昨晚沒有睡覺嗎？」諸程把自己口袋裏的檸檬糖遞給王繼紅，「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王繼紅拿過糖，眯著眼對著陽光看了會才認出是個能吃的東西，利落撥開塞進嘴裏，「沒睡，打怪獸去了。我找個店眯一會，你自己一個人逛一逛。」
諸程陪王繼紅找到一家膠囊旅館，自己才離開。
這時是上午十一點，時間還早，諸程打算去上城附近逛一逛。
也不是第一次來上城了，記得上次來上城的時候，幹淨整潔的街道，處處可見的服務機器人。這次雖然是慶典，可是並沒有裝點慶典該有的裝飾品，反倒是底下不少的店鋪的機器人用熱情的語言說著，「歡迎來本店欣賞慶典。」順便還分發各式各樣的小糖果。
諸程覺得有意思，上前問道，「我可以吃一個糖果嗎？」
機器人便將所有的糖果呈上來，「都給你吃。」
諸程被逗笑了，撚起一個檸檬味的夾心糖，「可以進去坐一坐嗎？」
「當然當然，」機器人殷切地將諸程引進去，內裏四處掛著蕾絲之類的裝飾品，不像是上城的店，倒像是個裝飾幹淨的等待孩子迴來的家。諸程隨意挑了個位置坐著，卻發現店裏的視角格外好，有一麵玻璃落地窗，正是對著晚上放煙花的圓形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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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發現，總是有人背地裏跟蹤你，」何聰雙手在空中比劃，「很早之前，感覺他們想要害你。但是有一次我看見，王會，把那些暗中跟蹤你的人全部殺掉了。而且，他的身手真的特別好，平時完全沒看出來。」
「是嘛……」一些往事浮上諸程心頭。
「是，而且好幾次，我也奇了怪了，我怎麽看見這麽多次。」
諸程開玩笑：「說不定你有特異功能。」
何聰嗐了聲：「老大，你要小心，按照我的經驗，王會是叛軍的人。」
「怎麽說？」
「道上的人，多多少少都和叛軍的人打過交道。別看叛軍兩個字多高級，還能和軍區對打，實際上人家藏得深著呢。叛軍的人有幾個特點，一個，能力強但是藏在人群裏，不吭聲作氣但是做大事。我有個兄弟，在一次恐怖襲擊裏兩條腿被炸斷了，他就說，他之前的女朋友，也是個普普通通的售貨員。」
「那天恐怖襲擊，他女朋友最開始裝害怕，後麵竟然發現她是叛軍的人。」
諸程臉皺成一團：「你兄弟臆想出來的女朋友吧？」
何聰哈哈一笑：「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會很像叛軍的人。老大，你要小心啊，說不定他在你身邊想要對你做點什麽。」
「知道了，」諸程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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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諸程卻毫無睡意，法老師飛出來陪她說話：「還難過呢。」
「我不難過，我隻是沒想到。很早之前，我問過他認不認識我，他說不認識。那我信了。現在我經歷了這麽多，還……我現在真的很難相信他。」
「不信就不信，」法老師總是無條件站在諸程這邊。
諸程絮絮叨叨說起這段時間自己的感受：「我之前車禍住院，隻有一個很早之前的朋友陪著我，沒有任何別的人來看我。醫生，我的主治醫生安醫生對我挺好……扯遠了，別的朋友呢？為什麽一點痕跡都沒有，一點消息都不留下？」
「我一個人，挨到現在，身邊就幾個人能說話，現在還告訴我這個人很有可能和朱飛一樣是來監視我的。」
法老師柔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感覺他挺照顧你的。」
「按照朱飛說的，我出身叛軍，之前身居高位，因為犯了錯被降職。如果他是為了保護我，為什麽不和我說？隻能是我犯了錯，他來監視我。」
諸程覺得自己的邏輯推理很有可能：「原……我曾經身居高位，也積攢些人脈，所以王會現在對我很照顧？」
如果這樣猜測，一切好像順理成章。原身在叛軍內部混成高位，結下仇人，其中包括朱飛，以及一些別的人，後麵犯了錯，被降職，或者說直接被驅逐。叛軍作為聯盟的反叛者，肯定有很多機密，叛軍設計讓原身出了車禍死掉。
按常理來說，原身死了，一了百了。但是諸程來了，代替了原身，成為失憶的「諸程」。可能因為「失憶」了吧，不記得機密，諸程沒有再遇到刺殺，但是叛軍還不放心，讓王會在身邊守著自己。
很好，這個故事聽起來完美無瑕。
麵前的賽雅還在講述這次慶典的相關消息，她的聲音輕柔：「這次煙花慶典是由十七區的教會主持進行，為了慶祝十七區永生教教徒齊心度過新的一年……永生教的教徒將會沿街遊行，遊行路線從十七區北城到十七區上城，中間將夾雜著各種演出，最後臨近十七區上城的時候，會開始放煙花，直到十七區的教主將勳章放在十七區上城的教堂裏，晚上的煙花慶典將達到高潮……」
「最佳觀賞點在上城教堂附近的艾登酒店，酒店會舉辦盛大的酒會……」
「煙花，象徵著情誼，相聚，和分離。」
「新的一年裏，我們也許會相聚，會分離，但是我們的情誼永遠不變。」
第23章
今年的最後一天，諸程和王會王繼紅約好一起去上城看煙花慶典。王會又有事情，讓兩人先去，自己晚些時候到。
時間還早，懸浮列車上沒什麽人。
王繼紅眼睛都閉上了，一臉睏乏的樣子，諸程倒是很有精神，她穿得厚厚的，戴上毛線帽和圍巾，裹得跟隻小熊一樣。
「紅姐，你昨晚沒有睡覺嗎？」諸程把自己口袋裏的檸檬糖遞給王繼紅，「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王繼紅拿過糖，眯著眼對著陽光看了會才認出是個能吃的東西，利落撥開塞進嘴裏，「沒睡，打怪獸去了。我找個店眯一會，你自己一個人逛一逛。」
諸程陪王繼紅找到一家膠囊旅館，自己才離開。
這時是上午十一點，時間還早，諸程打算去上城附近逛一逛。
也不是第一次來上城了，記得上次來上城的時候，幹淨整潔的街道，處處可見的服務機器人。這次雖然是慶典，可是並沒有裝點慶典該有的裝飾品，反倒是底下不少的店鋪的機器人用熱情的語言說著，「歡迎來本店欣賞慶典。」順便還分發各式各樣的小糖果。
諸程覺得有意思，上前問道，「我可以吃一個糖果嗎？」
機器人便將所有的糖果呈上來，「都給你吃。」
諸程被逗笑了，撚起一個檸檬味的夾心糖，「可以進去坐一坐嗎？」
「當然當然，」機器人殷切地將諸程引進去，內裏四處掛著蕾絲之類的裝飾品，不像是上城的店，倒像是個裝飾幹淨的等待孩子迴來的家。諸程隨意挑了個位置坐著，卻發現店裏的視角格外好，有一麵玻璃落地窗，正是對著晚上放煙花的圓形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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