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大段發言不隻告訴偽人,夭捺已經深知全部秘密,還在提醒失憶的精神病人們,他們現在應該做什麽。剛剛還懵懂無知的男孩下意識服從命令,繼續拿著武器義體遊走。


    偽人用自己的死亡好不容易抹掉的記憶,又在夭捺的提醒下,給種了迴去。


    「記住,要活捉,不要殺!」


    聲音如同重複的咒語,提醒著每一個失憶的病人們。


    醫生突然意識到:「等等,這好像不是廣播。」廣播沒辦法做到這麽字字清晰,震耳發聵。


    後腦勺沉重道:「這是軍團人的大腦天賦。」


    直到這時它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原來不是播音室的聲音,而是夭捺傳遍全醫院的心聲,她正在用她從軍團那得到的特殊天賦,鼓動脆弱的人類攻擊她的同類。


    這個叛徒實在是太可惡了。


    醫生撐在桌子上的手握緊又放鬆,最後咬牙切齒,發布新指令:「盡快脫身,攻擊夭捺!」


    指令發出去了,場麵卻沒有半點改變。因為精神病人受到夭捺的鼓舞,滿腦子隻有一句:「我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這幫邪惡勢力的錯!」


    「夭捺說的沒錯,邪惡實力就藏在我們身邊!幹掉邪惡勢力!」


    「活捉它們是要服用嗎,那我可以現在就吃了它們嗎?」


    種族大戰就在這麽一間小小的精神病院裏,一觸即發。窗外的長明燈還在孜孜不倦旋轉,照亮醫院裏每一個角落,所有病房門都被打開後,走廊微弱的光源勉強能看清物體的形狀。


    夭捺和文清秋來到了醫院的頂樓病房。


    「我們來這裏做什麽?」文清秋詫異。


    「你說你記得所有病人,是嗎?」


    夭捺答非所問,轉身從牆上拆下一大段消防水管。


    文清秋不明所以:「是、是啊…」


    「那你負責告訴我,誰是真人誰是假貨,我們要一路從頂樓殺下去了。」


    為什麽要爬到頂樓,隻是因為不想爬樓梯而已。醫院頂樓病房大多是有錢有勢的病人,同時也是偽人更換的重災區,夭捺踹開房門,裏麵四個病人顫巍巍從床上爬起來,舉手投降。


    「別殺我,別殺我…」


    「邪惡勢力。」


    他們大多數是稍微有些年紀的中年人,文清秋還知道,其中幾位是某某財團的創始人。


    然而…


    「這幾個人都是假的。」


    文清秋說這話的時候,還擔心過夭捺會不會不信任她,畢竟一整個病房沒有半個真人類,確實挺離譜的。可她跟這些病人共同生活了很長時間,也親眼見證過他們突發惡疾被帶走,迴來的時候仿佛換了一個人。


    她剛想解釋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說,就看到夭捺二話不說上前,將這些病人全部綁住。


    粗狂的管子死死纏在脖子上,脆弱的有錢人們唿吸不暢,臉色漲得通紅又死不了。


    夭捺用纏著水管的手狠狠揍了他們幾拳,確認他們沒辦法掙紮和反抗後,才退出房間。


    「好,下一個病房。」


    夭捺帶著文清秋往下個房間走,全程沒有半點廢話。


    這下輪到文清秋疑惑了,追問道:「你不確認一下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嗎?」


    「我用人從來不會質疑,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夭捺輕蔑迴頭,看了文清秋一眼,「我也不關心自己有沒有殺錯人。偽人想把殺人的罪名栽贓到我頭上,我又何嚐不是呢?」


    「正好我手裏有幾個沒有由頭的屍體,等事情結束後,都算在偽人頭上,順便給我洗白。」


    「…」


    天啊,哪來的大反派啊。


    感情這不是人類自救計劃,而是黑吃黑的現場啊!


    事到如今,文清秋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決定。


    如果她沒有歸順夭捺,而是繼續對抗她,那她文清秋便是今天唯一一個死在同類手上,人頭還會憋屈地算在偽人身上的可憐蟲。


    文清秋後怕不已,而夭捺氣勢如火如荼,已經沖向了下一個病房。


    她開門後看著四個人類頓了一秒,文清秋連忙應道:「第一個不是,其他三個都是真人。」


    夭捺聞言,立刻將藏在人群裏的偽人綁了起來,丟下了樓,她轉身對剩下的三人,說:「好好呆在這裏任何人敲門都不要出去,否則我就像剛剛那樣把你們丟下樓,知道嗎?」


    三人被嚇到了,點了點頭。


    夭捺靠著文清秋這個活電腦,一邊清點人數,一邊活捉藏在人群裏的偽人。


    期間還有偽人想通過自殺消除夭捺的記憶,被她識破,隨手將它的舌頭打了一個蝴蝶結,「別急著去死啊,以後有的是機會呢!」


    文清秋都看不下去了,明明幹的是拯救世界的活,怎麽夭捺說話的方式那麽像反派啊!


    就這樣,夭捺一路殺到了底層。


    跟在她身後的人,也從文清秋一人,逐漸變成了一大幫亢奮的精神病人。服從性還極高,基本是夭捺指哪打哪。


    不知不覺中,夭捺變成了精神病人的領袖,更巧的是,她們要對抗的人正是偽人的領袖——藏在監控室裏的醫生。


    監控室在醫院負二層,與屍體收殮室放在一起。


    文清秋低聲告訴夭捺:「我剛進醫院的時候,正是這個醫生負責給我做治療,那時候的他看起來挺正常的,可大概從半個月前開始,這醫生突然變了一個樣子,開始放棄藥物治療,過度地給大家安排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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