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者看著夭捺走進了洗手間,洗手間裏麵就沒有監控了。


    夭捺隻是抹掉了記憶,不是抹掉了智商,但凡有一點不符合常理的東西都能讓她起疑,所以早在雙方第一天交鋒開始,夭捺就成功讓他們拆掉了一千多個監控,折損不少於30人。


    交鋒了那麽多次,才終於找到一個平衡點,一個不會讓夭捺生疑的絕妙環境。


    偽人們得意洋洋,他們卻不知道,哪怕是隻有24小時記憶的夭捺也足以擺他們一道,


    夭捺走進洗手間,她有一個猜想但還需要驗證,那就是——如果本子隻是虛晃一招的話,那真實的日記應該在其他地方,會在什麽地方呢?


    沒有監控的洗手間?水霧下的鏡麵?又或者是打著水渦的下水道管口?


    夭捺反手關好門,隨後趴在洗手間地板上一寸一寸地搜索地麵,地板很幹淨看不出什麽,於是她又打開洗手台的熱水,馥鬱的熱氣滾滾冒出,覆蓋在鏡子上。


    沒有?鏡子裏居然沒有筆記?這倒是讓夭捺犯難了。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她困惑的東西,恐怕隻有她自己的設計了吧。


    就在夭捺皺著眉,站在鏡子前沉思的時候,一聲腔調古怪的「姐姐。」在她耳後響起,她下意識就想反擊,好在視線比動作快,提前在鏡子裏看到說話人的臉。


    是剛剛那位紅衣病人。


    她扯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站在夭捺身後,手裏還拿著什麽東西。


    「姐姐,你開水龍頭了,我聽到了。」


    「所以呢?」


    夭捺右手緩慢伸向毛巾架,已經做好了形勢不對立刻開打的準備了。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比夭捺想像的還要魔幻,隻見「嘩啦」一聲,這女的就開始脫衣服了。


    她將厚實的紅色衣服脫下來,赤身裸體站在夭捺麵前,身上寫滿了文字。


    「哇嗚。」


    夭捺給看傻眼了。


    她在廁所裏苦覓許久的日記,居然是寫在同一個病房的病人身上,這特麽不是精神病才會做的事情嗎!


    夭捺在心底默默給自己下了一個結論:她可能沒殺人,但一定有病。


    不隻有她有精神病,這間屋子裏的人應該也有精神病,正常人怎麽會願意在身上寫字?


    那個女病人仿佛知道夭捺在想什麽,說:「姐姐,你已經在我身上寫下那麽多咒語了,我什麽時候可以像你一樣那麽漂亮?」


    「很快了。」


    夭捺敷衍道,飛快將上麵的文字瀏覽了一遍。


    「哼你每次都這麽說。」


    女病人嘴上說著不開心,卻非常乖巧地站在夭捺麵前,雙手雙腳地展開著。她身上記滿夭捺這段時間來的經歷,密密麻麻遠看是一片黑色。


    難怪她要穿紅色的衣服,一旦她穿白色的病號服,這些痕跡就太明顯,太容易被發現了。


    在這個女病人的身上,夭捺看到了另一個故事,她大概知道醫院是被一群偽人入侵了,偽人正藏在人群裏,想法設法重置她的記憶。


    她是在第二次失憶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真相,於是將真正的日記寫在這個女孩子身上。


    這個女孩子是可以信任的人。


    夭捺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不免抬頭看了女孩一眼,女孩對她報以精神病一樣純粹的笑容,她緩緩收迴目光,心想:嗯,確實可以信任,畢竟她們都是神經病。


    夭捺想了想,提筆在女孩的右大腿寫下今天的日記。


    有了前麵這些真實的記錄,很多她覺得奇怪的地方,都有了解答——聞娜被修改了記憶,她沒有殺人但醫生試圖將兇器栽贓在她頭上,如今偽人們覺得偽造殺人兇手這個記憶可行,一定會再接再厲,坐實她殺人的罪名。


    所以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人因她去死。


    夭捺將這段話寫在女孩身上,心想:如果今晚發生變故,這些文字也能提醒明天的夭捺,不至於明天起床後一頭霧水。


    她將筆蓋蓋好,女孩也順勢穿上衣服,又恢復成先前紅衣包裹嚴實的樣子了。


    她看著夭捺,笑了一下,說:「又給我下漂亮的咒語呢。」


    「是的,明天也過來找我施咒,好嗎?」


    夭捺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她之前怎麽沒發現,神經病這麽可愛?


    「姐姐我知道的,隻要你一開水龍頭,我就奸笑著進來找你。」


    哇…


    夭捺眯起眼睛,都有點佩服之前的自己了——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人隻是自己!


    先前的夭捺提前預判到,以後的她每一天都會懷疑本子,懷疑廁所,再打開熱水看鏡子,所以幹脆將這一套行為模式告訴室友,讓她聽到水龍頭打開的聲音就進來。


    偽人的行為再反人類,也想不到會有人把日記寫在了精神病人的身上。


    多虧了這份人體日記,如今疑問隻剩最後一個了,那就是偽人要如何讓夭捺記憶重置。


    夭捺讓女病人先離開洗手間,對方立刻攪亂頭髮,捂住臉頰,好像被夭捺暴揍一頓那樣,跌跌撞撞、瘋瘋癲癲地離開了。她的演技無論是放在監控者眼中,還是放在奧斯卡評委裏,都是無可挑剔的神級演技。


    夭捺眼睜睜看著她哀嚎著,跳迴自己的床上,然後嗚嗚嗚哭的不停。


    她幾乎都能想像到,監控器對麵被精神病人糊弄的監視者們,看到這一幕後會發出什麽愚蠢的評論了,譬如;「這女的又被打了,她怎麽那麽鍥而不捨,每天都要撩一次夭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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