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非常驚險的一招,如果夭捺早已對他產生懷疑,那植入的記憶就會與她的潛意識相悖,先前植入的假記憶便功虧一簣了。


    萬幸的是,夭捺並沒有對自己錯過對話的「記憶」產生懷疑。


    在十幾秒的眼瞳高速來迴轉動後,她的目光定格在醫生身上,說:「醫生,我想更了解自己,我究竟是怎麽殺的人,又是怎麽被逮捕的?」


    好一個死亡問題。


    就連夭捺是殺人狂的事情,也是偽人昨天晚上才想到的,他們怎麽來得及編造更多的記憶?


    正所謂說多錯多,醫生決定先把夭捺帶出去,「下午自由活動有的是時間,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準時吃飯。」


    醫生將夭捺帶離辦公室。


    房門關閉的剎那,一抹白皙在黑暗中掠過,引起夭捺的注意。


    她立刻察覺到違和感,那是一種記憶和潛意識對不上號的感覺:「醫生,辦公室隻有你嗎?」


    「當然,除了我還有誰?」


    醫生聞言迴身,將辦公室重新打開,裏麵隻有亮著微光的電子儀器,還有笨重的舊軟椅。


    夭捺迅速將辦公室掃了一圈,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痕跡。


    醫生催促道:「走吧,要錯過用飯時間了。」


    「好。」


    夭捺跟著醫生東拐西繞,終於抵達一樓的食堂。


    這裏的大部分座位都是滿的,那些精神病人就好像出故障的機器人一樣,將飯吃得到處都是。


    每一張桌子前都站著一個護工,雙眼冷漠盯著病人們,他們本該是帶夭捺來食堂用餐的人,可夭捺到現在都沒見過屬於自己的那位護工。


    夭捺一邊想著,一邊踏進了食堂的地域。


    而就在她踏進食堂區域的一瞬間,所有正在吃飯,正在說話,正在拉屎的病人全都停了下來,目光灼灼盯著她。


    她們似乎都認識她,並且畏懼她。


    有一個抱著孩子的媽媽竟然當場放聲大哭出來。


    「哇唔哇唔!」


    偌大的食堂沒有半點聲音,隻有這對母子大哭的聲音,別提多詭異了。


    站在夭捺身邊的醫生默默解釋道:「大家都知道你殺了餐廳三十多位顧客,所以都很害怕你,怕你在食堂犯下同樣的案件。」


    夭捺淡定迴覆:「我以為精神病人是不怕死的。」


    畢竟都能在食堂拉屎了。


    醫生搖了搖頭,介紹起她所在的醫院,「賽博世界每個人都有精神病,區別隻有重度輕度罷了。輕度的精神病人在家裏吃吃藥,用心理開導的超夢自我調節,重度且家境不錯的精神病人,則被送到精神病院裏治療,惜命的很。」


    「重度且家境不錯的精神病人…」夭捺捕捉到這個信息,反問:「那沒有錢的精神病人呢?」


    「當然是流放到瘋人島上,聽天由命了。」醫生沒心沒肺地笑了一下。


    夭捺瞭然,心裏默默記下,一會兒迴病房要把這些信息記在本子上。


    「她來了,她來了·~」


    「好恐怖,她殺人好恐怖,她不是人!」


    「我不要跟她坐在一起!」


    病人們開始胡言亂語。


    夭捺沒有搭理這些人,自顧自走到食堂窗前,伸手在屏幕上點了點,選了幾樣愛吃的菜。


    機器人很快配好餐食,送到取菜窗前。


    夭捺拿著食物找了一個空地坐下,她的屁股剛挨上去,附近的人就跟發現病毒一樣迅速散開,在食堂中間以夭捺為圓心,形成了一個真空帶。


    這時,一道隱秘複雜的目光落在夭捺身上。


    夭捺似有察覺,抬起頭看了過去,卻隻看到歪瓜裂棗的瘋子,睜著一雙雙木納呆滯的眼睛。沒有剛剛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主人。


    奇怪,是錯覺嗎?


    夭捺將目光收迴來,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食物上,以至於錯過了空氣中唿喊她的聲音。


    …


    「夭捺,夭捺你在哪裏!」


    聞娜帶著文家保鏢衝進醫院裏,一個個房間地搜索過去。


    工作人員聽說門口有人鬧事,立刻趕了過去,擋住了正準備往裏麵沖的聞娜。


    他們的語氣鄭重且官方地說:「你好,麵見病人需要提前預約。」


    「你們是監獄嗎,為什麽見個病人還要預約?」


    「這裏是賽博最大的精神病院,我們需要對病人負責,見病人夭捺可以,但必須要登記預約。」


    聞娜見狀鬆了一口氣,雖然還沒看到夭捺,但至少證明了她不是無故失蹤,而是進了醫院。


    她不是一個會讓打工人難做的人,於是勉強點點頭,同意了登記預約的事情。


    「隻要我同意登記信息,就能見到夭捺嗎?」


    「當然。」工作人員這樣迴答道。


    於是聞娜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保鏢,走進信息收集室裏,房間裏空空的,什麽設備都沒有,也沒有可以作預約登記的屏幕。


    「不是說登記嗎,在哪…」


    聞娜正準備詢問工作人員,忽然感覺自己的後腦勺向被怪獸的舌頭狠狠舔了一口,涼涼的,腥臭腥臭的,那些讓她擔心糾結夭捺下落的記憶,似乎都被這條舌頭舔掉了。


    腦海忽然一片發白,靈魂像是被抽掉了一樣。


    包括她身後的保鏢也是,全都跟失了神一樣,愣愣地站在原地,沒有半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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