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是對的。」茱莉婭戚戚然地說，她望著屋裏站立的一排自衛隊成員，他們荷槍實彈，精神緊張，時刻關注著周圍的情況。隻要再堅持兩個小時，登基儀式就開始了，延續了幾個世紀的皇權就會轉交到羅□□爾手上，從她開始一個全新的紀元，從頭組建一個清廉政權。
十所聖傑又暫停了畫麵上的內容，根據以前知道的信息，諾裏推測：「後來你就帶著軍部的人，從下水道進入皇宮，聯合皇室的舊部，一起控製了羅□□爾，發動了弦樂宮之變？」
他點點頭，「你了解得很清楚嘛。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當初的真相了。」
諾裏不解地問：「你對阿爾冕陛下，以及前朝皇室明明沒有什麽忠誠可言，為什麽要這麽盡力地幫他們？」
「當時我有。」他沉默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對麵的諾裏，沒有表情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複雜的情緒，「當時我是一個人，至少我以為我是……」
諾裏更加的迷惑了，「你以前是一個人？那後來發生了什麽？是皇室的機械師把你搞成這樣的嗎？」
他的眼光裏出現笑意，「不要裝出一副人類的虛情假意，你隻想要我死，你根本不關心我的經歷。」
諾裏措手不及地退了一小步，「我沒有，我隻是……」
「好奇？」十所聖傑替她說完了，「你覺得自己很能共情別人？你很欣賞羅□□爾嗎？不會是覺得和她的過去有了點交集，你就和她屬於同一個陣營了吧？」
諾裏選擇閉嘴，不再說話。
「蠻有意思的，」十所聖傑做出慢慢合攏手掌的姿勢，「我喜歡你這個玩具，我已經開始期待每天逗你玩的日子了。」
諾裏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好像被收進了一個看不見的盒子裏，肢體變得僵硬起來，動作愈來愈艱難，最後凝固成為一個時間切片中的標本。
十所聖傑的把薄薄的透明片狀物裝進口袋，轉過身麵對著由金色光芒接引上來的橘塗。她一邊前進，一邊將機槍拉起，沖前方的十所聖傑橫掃過來，火光伴著槍聲響徹四野，迸濺在他胸前，他卻巋然不動。
一條彈鏈打空，她停下動作，與十所聖傑對視著，看到他上半身騰起白色的蒸汽，幾處焦黑的彈痕正在緩慢消失。
「我聽說過你。」橘塗抬了抬下頜，不屑地指著他，「橘晴很看好你，覺得你能幫我們達成聖王的遺誌。」
十所聖傑把臉上戴著的一副茶色墨鏡拉低一些，用跟人類眼睛一模一樣的光學鏡頭打量著她，「嗯——你身上有跟橘晴很相似的遺傳因子，就是你們稱唿成聖王烙印的東西。你可能不知道，那個與你們的力量捆綁很深，這麽說吧，聖王對世界的仇恨，就是你們力量的源泉。」
橘塗看著他自說自話的行為，淡定地說：「我，代表橘氏長老會，現在宣布，自此以後斷絕橘氏與你的合作關係，從此刻起，橘晴承諾你的一切東西，都是她的個人行為，橘氏不為她負責。」
這個發展，確實讓十所聖傑有點意外，「哪一句挑動了你的神經？我對你們的評價？還是我對聖王的了解？」
橘塗搖搖頭，「那倒不是，單純是因為我看好你，可以做我的迴歸儀式的對象，所以你今天死定了。」
她向著對麵的十所聖傑飛快衝撞過去，他在原地打了一個響指，隨著清脆的指尖碰撞，從兩個人腳下隆起了一團巨大的陰影，無數蟲肢破土而出，密密麻麻的裝甲蜘蛛由裂隙當中鑽出，把兩個小小的人形輪廓包裹在裏麵。
「嘿。」十所聖傑衝著某一隻經過身邊的蜘蛛招唿了一聲，它乖乖爬行過來，矮下身體讓十所聖傑騎在它的背上。他扭過身體，看了看後麵被重重節肢觸角擠壓在底下的橘塗，悠揚地吹起一聲口哨，「好玩嗎？」
堆疊的一大團生物底下，傳出一聲沉沉的嘶吼，一隻手臂霎時穿破裝甲，撕開一層層粘稠生物體和堅硬金屬，從掏出的大洞裏伸出。然後，橘塗自己從洞裏鑽出來，她雙手捉著一隻蜘蛛的節肢，像死神抓著鐮刀，旋轉自己的整個身體，帶動起巨大的旋轉勢能，劈開正麵迎上的一隻裝甲蜘蛛。
淋漓的生物電解質澆在她的身上，把她弄得從頭到腳都黏糊糊的。橘塗抹了把臉，露出臉上猩紅色血光濃重的眸子，輕飄飄地迴答：「還行吧，期待更精彩的。」
十所聖傑停住了動作，他喚起了很久遠的記憶，「我很小的時候，遇上過一次橘氏的迴歸儀式，中部平原就是這麽來的，你們的一個人，把山巒移平，把丘陵碾碎了，還把河川蒸幹，製作出了中部大平原。」
橘塗眼光流動著，也在思考這段久遠的記憶，「你說的是那個呀……好呀，既然你喜歡這種，我們就來這種。」
她的眼光轉得赤紅，濃烈如同血淚凝聚在眼眶裏，兩點尖細的瞳仁，像獸眸那樣睜裂成兩條細細的紋路，周身血管猙獰隆起，整個人的輪廓都變大了一圈。
十所聖傑微微愕然，忽然對麵的影子衝撞過來，把他撲向碎石灘塗。
「我要麵見白司令！」白莙不顧一切地衝進軍部大廈，他的模樣依舊非常狼狽，自從迴來完全沒有整理過自己。
門口的警衛都驚呆了，他們從沒見過如此模樣的白莙。
「馬上！我有非常重要的信息要匯報。」白莙的耐性早就被耗盡，恨不得直接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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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所聖傑又暫停了畫麵上的內容，根據以前知道的信息，諾裏推測：「後來你就帶著軍部的人，從下水道進入皇宮，聯合皇室的舊部，一起控製了羅□□爾，發動了弦樂宮之變？」
他點點頭，「你了解得很清楚嘛。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當初的真相了。」
諾裏不解地問：「你對阿爾冕陛下，以及前朝皇室明明沒有什麽忠誠可言，為什麽要這麽盡力地幫他們？」
「當時我有。」他沉默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對麵的諾裏，沒有表情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複雜的情緒，「當時我是一個人，至少我以為我是……」
諾裏更加的迷惑了，「你以前是一個人？那後來發生了什麽？是皇室的機械師把你搞成這樣的嗎？」
他的眼光裏出現笑意，「不要裝出一副人類的虛情假意，你隻想要我死，你根本不關心我的經歷。」
諾裏措手不及地退了一小步，「我沒有，我隻是……」
「好奇？」十所聖傑替她說完了，「你覺得自己很能共情別人？你很欣賞羅□□爾嗎？不會是覺得和她的過去有了點交集，你就和她屬於同一個陣營了吧？」
諾裏選擇閉嘴，不再說話。
「蠻有意思的，」十所聖傑做出慢慢合攏手掌的姿勢，「我喜歡你這個玩具，我已經開始期待每天逗你玩的日子了。」
諾裏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好像被收進了一個看不見的盒子裏，肢體變得僵硬起來，動作愈來愈艱難，最後凝固成為一個時間切片中的標本。
十所聖傑的把薄薄的透明片狀物裝進口袋，轉過身麵對著由金色光芒接引上來的橘塗。她一邊前進，一邊將機槍拉起，沖前方的十所聖傑橫掃過來，火光伴著槍聲響徹四野，迸濺在他胸前，他卻巋然不動。
一條彈鏈打空，她停下動作，與十所聖傑對視著，看到他上半身騰起白色的蒸汽，幾處焦黑的彈痕正在緩慢消失。
「我聽說過你。」橘塗抬了抬下頜，不屑地指著他，「橘晴很看好你，覺得你能幫我們達成聖王的遺誌。」
十所聖傑把臉上戴著的一副茶色墨鏡拉低一些，用跟人類眼睛一模一樣的光學鏡頭打量著她，「嗯——你身上有跟橘晴很相似的遺傳因子，就是你們稱唿成聖王烙印的東西。你可能不知道，那個與你們的力量捆綁很深，這麽說吧，聖王對世界的仇恨，就是你們力量的源泉。」
橘塗看著他自說自話的行為，淡定地說：「我，代表橘氏長老會，現在宣布，自此以後斷絕橘氏與你的合作關係，從此刻起，橘晴承諾你的一切東西，都是她的個人行為，橘氏不為她負責。」
這個發展，確實讓十所聖傑有點意外，「哪一句挑動了你的神經？我對你們的評價？還是我對聖王的了解？」
橘塗搖搖頭，「那倒不是，單純是因為我看好你，可以做我的迴歸儀式的對象，所以你今天死定了。」
她向著對麵的十所聖傑飛快衝撞過去，他在原地打了一個響指，隨著清脆的指尖碰撞，從兩個人腳下隆起了一團巨大的陰影，無數蟲肢破土而出，密密麻麻的裝甲蜘蛛由裂隙當中鑽出，把兩個小小的人形輪廓包裹在裏麵。
「嘿。」十所聖傑衝著某一隻經過身邊的蜘蛛招唿了一聲，它乖乖爬行過來，矮下身體讓十所聖傑騎在它的背上。他扭過身體，看了看後麵被重重節肢觸角擠壓在底下的橘塗，悠揚地吹起一聲口哨，「好玩嗎？」
堆疊的一大團生物底下，傳出一聲沉沉的嘶吼，一隻手臂霎時穿破裝甲，撕開一層層粘稠生物體和堅硬金屬，從掏出的大洞裏伸出。然後，橘塗自己從洞裏鑽出來，她雙手捉著一隻蜘蛛的節肢，像死神抓著鐮刀，旋轉自己的整個身體，帶動起巨大的旋轉勢能，劈開正麵迎上的一隻裝甲蜘蛛。
淋漓的生物電解質澆在她的身上，把她弄得從頭到腳都黏糊糊的。橘塗抹了把臉，露出臉上猩紅色血光濃重的眸子，輕飄飄地迴答：「還行吧，期待更精彩的。」
十所聖傑停住了動作，他喚起了很久遠的記憶，「我很小的時候，遇上過一次橘氏的迴歸儀式，中部平原就是這麽來的，你們的一個人，把山巒移平，把丘陵碾碎了，還把河川蒸幹，製作出了中部大平原。」
橘塗眼光流動著，也在思考這段久遠的記憶，「你說的是那個呀……好呀，既然你喜歡這種，我們就來這種。」
她的眼光轉得赤紅，濃烈如同血淚凝聚在眼眶裏，兩點尖細的瞳仁，像獸眸那樣睜裂成兩條細細的紋路，周身血管猙獰隆起，整個人的輪廓都變大了一圈。
十所聖傑微微愕然，忽然對麵的影子衝撞過來，把他撲向碎石灘塗。
「我要麵見白司令！」白莙不顧一切地衝進軍部大廈，他的模樣依舊非常狼狽，自從迴來完全沒有整理過自己。
門口的警衛都驚呆了，他們從沒見過如此模樣的白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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