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利的四肢掙紮著，在細細的金屬支架上上下晃動，「放我下去，我要看看千佐多零的朋友！」
諾裏看著支架上蓋關閉，將小機器人的喊聲完全遮蔽，「它是你的管家機器人嗎？」
「不是，它是奧莉薇的助手，奧莉薇是我的維修負責人。」
「你需要維修嗎？我以為你和我一樣，需要的是醫療官。」
「我是生化人，諾裏，你見過我的結構的。」
她迴憶著他所說的「結構」，「你和我理解的生化人不一樣，你是血肉組成的。」
「我不完全是血肉組成，」他微微扯起自己胸前的肌肉和皮膚，「實際上去掉生物組織，金屬和膠質血管也有一大堆了。」
「為什麽？」諾裏皺起眉，「為什麽十所聖傑要複製斐爾卓的因子製造你，然後又做出了大量的改造？」
「可能隻是他無聊了，在玩。」他的臉上滿是無奈，「十所聖傑可不是你想像裏的天才機械師，他隻是個將自己的生命改造得麵目全非的變態神經病而已。 」
「蘭登叔叔說過，十所聖傑小的時候是個很正常的小孩，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聳聳肩，「這個問題可太複雜了，我解釋不了有關人性的迷題。自從我有記憶起，十所聖傑就是個變態魔鬼。」他將牆壁上的一處接線板打開，拉出一條連接數據線，然後掏出兩隻頭盔，將數據線連接到頭盔後麵的凹槽，分了一隻頭盔給諾裏，「戴上然後做好準備。」
「做什麽準備？」諾裏好奇地將那隻銀白色小頭盔扣在自己腦袋上。
「進入主機的準備。和軍部中央主機不一樣，這是十所聖傑個人創造的後花園，完全自成一個世界。第一次進去，可能會有點暈。」
諾裏更加好奇了，「所以，我們要通過介質，讓精神體進入那個世界？哇哦！那不就跟線上對戰遊戲一樣嗎？」
「差不多，但我們不對戰。而且要記得，躲避巡察的警衛，我們是偷偷進來的。」
「巡察的警衛？什麽樣子？」
「呃……就像個白色圓球，但是它們軟綿綿的，會從中間裂開。」
諾裏站在原地努力想像著他描述的東西，「聽起來……十所聖傑創建的世界，很像是人體內部微觀世界。警衛是白細胞嗎？我們進入的該不會是十所聖傑的身體內部吧？」
「當然不是，我們進入的是個虛擬世界，沒有那麽危險，我以前也進去過。」他率先將頭盔戴上，銀白的金屬外殼散發出熾目的亮光，從旁邊看感覺他的腦袋被放進容器炙烤。諾裏也將頭盔戴上，她感覺從頭盔內部兩側探出了類似細細觸鬚的東西，在微小的刺痛中刺穿了她的表皮，接觸到了內部神經。眼前的景物從一片白光變成一團色彩斑駁，細小的光點快速閃爍而過，之後她感到整個人漂浮起來，離開了由引力控製的世界，正反顛倒過來，又翻轉了幾次，精神體被翻來覆去地揉弄了幾遍，怪不得千佐多零說會發暈。
「千佐多零……我會飄到哪裏去呀？根本摸不到邊際……」
「我抓到你了！」他從一側撲上來，伸出幾隻觸角樣的精神體將諾裏鉗住在中間，現在一切穩定下來，不再顛倒了。諾裏「看著」他，現在用「看」來形容比較奇怪，因為她感覺不到自己的眼睛，視角也開闊得不像話，全方位360度都在視線範圍之內。千佐多零現在是一團藍色的半液體半氣體的圓球，好像光和水汽凝聚成的。諾裏小心地轉動視角，觀察自己，她現在是一團金色的圓球。
「我們變成了兩顆球了。」她嚐試著上下跳動，精神體在空中柔軟地形變，彈動著。
「精神體是可以改變的。」千佐多零發出使勁地悶哼聲，他的那顆光球顫動了兩下，拉扯成長條狀，然後啵的一聲長出四肢，變成了人的形狀。
諾裏環繞著他的新形態打量，他現在與人類外形很像了，除了皮膚依舊是半光半水汽的質感，整個人是淡藍色，頭髮也是與皮膚同樣質感，隻有個大概的輪廓，一縷一縷的。他對自己這個模樣不算很陌生，似乎已經見過幾次了，隨便看了看自己，就期待地望著諾裏的金色光球。
諾裏學著他剛才的行為，在空中彈動起伏了半天，「你是怎麽做的？在心裏想像自己的樣子嗎？」
「不，我想著用走的，或者跑的，用原來的肢體行動。」
他這麽直勾勾地盯著，諾裏感到有點手足無措，真奇怪，她現在根本沒有手足。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千佐多零的視角裏，他正使用畢生少有的愛憐眼光，望著身前的金色小光球。他一邊鄙棄自己癡漢一樣的眼光，一邊又按捺不住逐漸急迫的唿吸，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觸摸了一下金色的球體。
諾裏被嚇了一跳，在瞬間變身了。她的人形顯得細緻許多，豐沛的金色髮絲輕飄飄浮動著，柔和的金色皮膚由微光凝聚成，兩顆眼球像兩顆玻璃珠子。千佐多零的手正穿梭過淺金色髮絲，像在觸摸陽光。
第134章
兩個人在遊動著前進，虛擬世界沒有空氣，空中飄浮的也是像水汽又像微光的介質，路上的植物狀的裝飾是由許多組細小數據組成的，挨近了看，就能看到數字勾結在一起，拚合成各式形狀尖銳的立體圖形。
小徑上詭異綺麗，有種驚悚的美感。不時飄過慘綠色的數據流，和緋紅色路徑相稱，看得人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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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裏看著支架上蓋關閉，將小機器人的喊聲完全遮蔽，「它是你的管家機器人嗎？」
「不是，它是奧莉薇的助手，奧莉薇是我的維修負責人。」
「你需要維修嗎？我以為你和我一樣，需要的是醫療官。」
「我是生化人，諾裏，你見過我的結構的。」
她迴憶著他所說的「結構」，「你和我理解的生化人不一樣，你是血肉組成的。」
「我不完全是血肉組成，」他微微扯起自己胸前的肌肉和皮膚，「實際上去掉生物組織，金屬和膠質血管也有一大堆了。」
「為什麽？」諾裏皺起眉，「為什麽十所聖傑要複製斐爾卓的因子製造你，然後又做出了大量的改造？」
「可能隻是他無聊了，在玩。」他的臉上滿是無奈，「十所聖傑可不是你想像裏的天才機械師，他隻是個將自己的生命改造得麵目全非的變態神經病而已。 」
「蘭登叔叔說過，十所聖傑小的時候是個很正常的小孩，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聳聳肩，「這個問題可太複雜了，我解釋不了有關人性的迷題。自從我有記憶起，十所聖傑就是個變態魔鬼。」他將牆壁上的一處接線板打開，拉出一條連接數據線，然後掏出兩隻頭盔，將數據線連接到頭盔後麵的凹槽，分了一隻頭盔給諾裏，「戴上然後做好準備。」
「做什麽準備？」諾裏好奇地將那隻銀白色小頭盔扣在自己腦袋上。
「進入主機的準備。和軍部中央主機不一樣，這是十所聖傑個人創造的後花園，完全自成一個世界。第一次進去，可能會有點暈。」
諾裏更加好奇了，「所以，我們要通過介質，讓精神體進入那個世界？哇哦！那不就跟線上對戰遊戲一樣嗎？」
「差不多，但我們不對戰。而且要記得，躲避巡察的警衛，我們是偷偷進來的。」
「巡察的警衛？什麽樣子？」
「呃……就像個白色圓球，但是它們軟綿綿的，會從中間裂開。」
諾裏站在原地努力想像著他描述的東西，「聽起來……十所聖傑創建的世界，很像是人體內部微觀世界。警衛是白細胞嗎？我們進入的該不會是十所聖傑的身體內部吧？」
「當然不是，我們進入的是個虛擬世界，沒有那麽危險，我以前也進去過。」他率先將頭盔戴上，銀白的金屬外殼散發出熾目的亮光，從旁邊看感覺他的腦袋被放進容器炙烤。諾裏也將頭盔戴上，她感覺從頭盔內部兩側探出了類似細細觸鬚的東西，在微小的刺痛中刺穿了她的表皮，接觸到了內部神經。眼前的景物從一片白光變成一團色彩斑駁，細小的光點快速閃爍而過，之後她感到整個人漂浮起來，離開了由引力控製的世界，正反顛倒過來，又翻轉了幾次，精神體被翻來覆去地揉弄了幾遍，怪不得千佐多零說會發暈。
「千佐多零……我會飄到哪裏去呀？根本摸不到邊際……」
「我抓到你了！」他從一側撲上來，伸出幾隻觸角樣的精神體將諾裏鉗住在中間，現在一切穩定下來，不再顛倒了。諾裏「看著」他，現在用「看」來形容比較奇怪，因為她感覺不到自己的眼睛，視角也開闊得不像話，全方位360度都在視線範圍之內。千佐多零現在是一團藍色的半液體半氣體的圓球，好像光和水汽凝聚成的。諾裏小心地轉動視角，觀察自己，她現在是一團金色的圓球。
「我們變成了兩顆球了。」她嚐試著上下跳動，精神體在空中柔軟地形變，彈動著。
「精神體是可以改變的。」千佐多零發出使勁地悶哼聲，他的那顆光球顫動了兩下，拉扯成長條狀，然後啵的一聲長出四肢，變成了人的形狀。
諾裏環繞著他的新形態打量，他現在與人類外形很像了，除了皮膚依舊是半光半水汽的質感，整個人是淡藍色，頭髮也是與皮膚同樣質感，隻有個大概的輪廓，一縷一縷的。他對自己這個模樣不算很陌生，似乎已經見過幾次了，隨便看了看自己，就期待地望著諾裏的金色光球。
諾裏學著他剛才的行為，在空中彈動起伏了半天，「你是怎麽做的？在心裏想像自己的樣子嗎？」
「不，我想著用走的，或者跑的，用原來的肢體行動。」
他這麽直勾勾地盯著，諾裏感到有點手足無措，真奇怪，她現在根本沒有手足。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千佐多零的視角裏，他正使用畢生少有的愛憐眼光，望著身前的金色小光球。他一邊鄙棄自己癡漢一樣的眼光，一邊又按捺不住逐漸急迫的唿吸，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觸摸了一下金色的球體。
諾裏被嚇了一跳，在瞬間變身了。她的人形顯得細緻許多，豐沛的金色髮絲輕飄飄浮動著，柔和的金色皮膚由微光凝聚成，兩顆眼球像兩顆玻璃珠子。千佐多零的手正穿梭過淺金色髮絲，像在觸摸陽光。
第134章
兩個人在遊動著前進，虛擬世界沒有空氣，空中飄浮的也是像水汽又像微光的介質，路上的植物狀的裝飾是由許多組細小數據組成的，挨近了看，就能看到數字勾結在一起，拚合成各式形狀尖銳的立體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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