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此時此刻衙門內礙事的官員,全都驅逐迴他們本應待的地方。


    謝君澤並非沒有猜測到不願他出宮的那一方,會做些小人手段。


    傍晚時分,他同江白竹在小桌前對坐。江白竹盡心準備的菜肴擺了滿桌,勉強舒緩了二人心中的愁緒與隱隱約約的擔憂。


    “你我二人,現下在那兩方勢力眼中,恐怕是都在覬覦的獵物。”


    江白竹苦笑地舀起一勺羹湯,羹湯的清甜稍稍衝淡了他嘴角的苦意,他抬頭看向身邊撐著腦袋坐著的女子,煩惱又默默消去了兩分。


    隻因這些愁緒,如今不止他一人在擔。


    “當務之急,要把擺在你麵前的這些麻煩給消除了才是。”往謝君澤碗裏夾去一筷子菜肴,江白竹用笑容撫慰著對方:“放心好了,終歸是小人手段。”


    說是這麽說的,但兩人心中都十分清楚,那兩股勢力使用的手段可不僅僅是在麵上給出的幹擾。


    還有一個三方在一開始都沒有料到意外,倘若謝君澤想要保住那個人,事態將會更加麻煩。


    “聽說那個自稱謝子恆今天來跟你打賭了?”江白竹提起此事,笑得眉眼彎彎。除了她之外,倒是少見有人敢在謝君澤麵前大放厥詞。


    也正是因此,謝子恆此人,才沒有在一開始便被解決掉。


    而謝君澤今日點頭答應賭約,更證明了他對謝子恆的態度。


    點了點頭,謝君澤沒有否認:“最起碼那人截至如今也未曾做過過火舉動。”


    江白竹吐了吐舌頭,到底沒說什麽。一頓飯用完,餐具撤了下去。望著院子內鋪滿的夜色,想到正在角力的二方勢力,謝君澤伸手捏了捏眉心。


    “白鷹。”他聲音剛一發出,白鷹已站到了門外靜候,恭敬地站在原地等著他的命令。


    想到白日裏謝子恆非要與他打賭的模樣,謝君澤皺了皺眉,最終把那句命令說出了口。


    “近日,你去暗中保護那個自稱謝子恆之人。”清冷月色下,白鷹聞言臉上劃過一抹不讚同。白鷹倘若離開謝君澤身側,江白竹同他的安全又該交於誰來保證?可看著自家主上慢慢平靜的臉色,白鷹到底一言未置。


    白鷹如來時般靜靜退下,在簷上繞了幾圈便站到了那個人如今居住的院落上方。他的使命注定了他會盡力去做這個任務,但在白鷹發覺簷下情景時,還是皺了皺眉。


    屋簷下的人並不知屋外多出了一個正在暗中保護他的暗衛,此時的謝子恆,正忙於應付突如其來造訪的徐大人。


    “徐大人何故在深夜造訪本皇子?”在官員麵前,謝子恆牢牢端著皇子的架子,一時間倒真有那麽幾絲唬人氣勢。


    麵前的徐姓官員在臉上堆滿了奉承的笑,端端正正對著謝子恆行了個禮,方起身說起了到來的正事:“小官見督察大人風姿不凡,心生欽佩,深夜叨嘮,還請大人恕罪。”


    說罷像是為了表達自己的誠心,徐大人還自貶了起來:“為官多年,小官初見督察大人,方覺自己愚鈍不堪,此番能同大人一共理事,實屬小官的榮幸啊!”


    官員把場麵說得足夠好聽,哪怕謝子恆心中明白這不過是徐大人的阿諛奉承,原本繃成直線的嘴角,仍是不住向上翹了翹。


    “徐大人不必如此。”謝子恆作勢輕扶了一把即將彎下腰的官員,為了掩飾喜悅便清了清嗓子:“徐大人為官清正廉明之道,本皇子亦是十分欣賞。”


    一來二去的對話,官員已察覺到謝子恆的神色變化,心中對對方的沉不住氣十分嘲諷,麵上則更加認真的奉承到:“能得到督察大人的欣賞,小人誠惶誠恐!”


    笑意攀上了謝子恆的眉梢,他心上大悅,就差笑出聲來。見時候正好,徐姓官員不欲再繼續同他周旋,索性說出了前來的真正目的:“不過小官前來還有另一要事相告。”


    聽見這話,謝子恆臉上笑意微斂。待到官員把話說完,他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今日有一謝姓謝子恆上衙門狀告。”徐大人頓了頓,刻意裝出了一臉歎息為難:“告的是他三歲小兒不知因著何故被人莫名殺害,小官起初隻覺得是普通的仇殺案件,而後細細思索,竟發現了些許問題來。”


    謝子恆之所以前來衙門,本就是憑著一顆心上的正義。一聽發生了這種慘案,他氣憤填膺地大罵出了聲:“什麽!竟有如此歹徒!你且說說,你發現了什麽貓膩!”


    見自己的言語勾起了謝子恆的憤慨,徐大人鎖緊了眉峰,悠悠一歎:“現今您同欽差大人都在衙門內,皇家治下,膽敢做出此事的,除了涵圩州亂黨,還能有誰?”


    不待謝子恆自個細想,徐姓官員特地提高了音量,說出了他的判斷:“想必此事,是涵圩州亂黨針對皇家的一場陰謀啊!”


    被徐大人一驚一乍的唬過,謝子恆一時間竟聽信了對方的這句判斷。


    “豈有此理!”謝子恆謹記著自己“皇子”的身份,拍案而起。


    徐大人心裏徹底鬆了一口氣,對著氣到極點謝子恆誠懇勸到:“督察大人,小官自認,此事唯有大人才能夠查出真相,大人乃皇家血脈,有真龍必有,定能壓下邪祟小人!”


    謝子恆沒有聽出其中的唆使意味,他正沉浸在憤慨之中不可自拔。他原本就嫉惡如仇,聽見徐姓官員的這句奉承,搭配


    著他先前的話,也便打從心裏信了下來,認為徐大人是當真覺得這個任務合該由自己勝任。


    更何況,他來到衙門,最初時便抱著想同謝君澤一爭高下的想法。徐大人避過謝君澤來稟報他此事,給了他極大的自信,一來二去,他眉眼一定,便下了主意。


    “既然徐大人如此信任本皇子。”謝子恆不假思索,大義凜然地拍案同意了下來:“本皇子自然不會辜負您的盼望,一定會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


    他渾然沒有發覺自己已經掉到了別人的陷阱裏,反倒有了幾分沾沾自喜。


    江白竹那邊,吳蕈和唐敏迴來了,唐敏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氛圍,坐了下來。吳蕈見此,在內心笑了笑,也盛了一碗湯,喝了起來。


    (本章完)


    首席禦廚,朕餓了!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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