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已經快走到她跟前,江白竹嚇得抬手拽住她下一步的動作。


    “冬青姑娘,你這番好意,我心領了。”


    冬青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並沒放心上:“小江,我倆關係匪淺,你無需介懷。”硬生生推開推開她的手。


    江白竹一驚,這女人的力氣比想象中竟比想象中還要大,她不是跟著謝君澤常年吃素,既如此,哪來的力氣?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情急之下,江白竹整個人也站了起來,大聲喊了出來:“不是的,冬青姑娘,我已有婚約在身。”


    她的確沒撒謊,她早有婚約在身,之所以入宮,也是為了避避風頭。


    下一秒,冬青的手懸在半空中,愣愣的看著她,但很快,她的臉色就這麽落寞下來,又失望的垂下臉,小聲嘀咕著:“原來,你早有心上人,不知是哪家女子如此有幸,能被你看中?”


    終於阻止了她,江白竹暗暗鬆了口氣,正想解釋,卻看到冬青悶著臉,一臉的失落,他這是傷了冬青的心,一絲歉意從心底一閃而過。


    她畢竟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被心上人拒絕,免不了傷心難過。


    她該怎麽辦呢?


    江白竹煩躁的撓了撓頭發,痛定思痛,這才緩慢迴答:“冬青姑娘,你是好姑娘,日後肯定能夠遇到一位真心待你的好郎君。”


    除了小江,她什麽人都不要。


    冬青難受的流出一眶淚水,控製不住上前要抱住她:“小江,你就不能為了我……”


    不行,絕不行。


    生怕冬青心不死,再糾纏她,江白竹嚇得連連後退,像烏龜般抱住自己:“冬青姑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違啊!請你能諒解。”


    冬青猛吸了一下鼻子,麵色越發絕望:“所以說……”她的語氣越發弱:“冬青這輩子跟小江再無可能,對嗎?”


    江白竹顧不上傷她的心,入小雞啄米般點頭,先解決眼前的麻煩要緊。


    他此番言語,是真的刺傷冬青的心了,她猛的將手中的藥膏往木桌“咚”的一聲放下,捂著臉往外跑出去。


    總算消停了一會,江白竹鬆懈的往炕上一坐。


    還未坐穩,便有人的聲音傳來:“還不賴嘛!江白竹,這才入宮多久,就將我貼身的宮女勾得心癢癢。”


    “啊?”


    江白竹愣了愣,猛然抬起臉,謝君澤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跟前,如同夢境般。


    “陛下,您…您怎麽會這裏?”因為激動,江白竹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謝君澤似被她給驚擾到,忙衝過去捂住她的嘴巴,伏在她耳畔:“狗奴才,小點聲。”


    隨著他的靠近,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檀香味又傳入鼻翼,聞起來怪神清氣爽的,這昏君身上的味道倒是挺好聞的。


    江白竹麵上如常,可視線慢慢往下滑,視線不覺落到他的手,豐潤白皙、細如蔥白、骨節分明,他的手…怎麽還能夠那麽好看呢?


    而且,被他手碰過的唇部,似有些奇怪的感覺。


    “陛下,奴才不會說出去的。”


    謝君澤皺眉,手一收,眼中又恢複了平日固有的冷漠疏離。


    他總是這般,忽冷忽熱,像猜不透的謎語。


    江白竹也沒興趣去猜:“陛下,您為何要過來?”


    謝君澤想找個地方坐下,但左看右看,地麵烏七八糟、髒汙狼藉,都沒能找到可以落腳的地方。他隻能抱肩,好整以待的駐足在原地。


    她住的地方著實惡劣了些。


    “江白竹,你在這住得可還習慣?”


    江白竹眉一揚,一雙美眸清澈的放入能見底,笑得如花般:“陛下,是心疼奴才?想幫奴才換個住處?”


    哪知,謝君澤立馬一甩臉,毫不掩飾對她的嫌棄:“癡心妄想,朕會心疼你這種奴才,江白竹,你還真是異想天開。”


    好吧,她承認,剛剛不過是心血來潮開個玩笑罷了,可是他有必要將話說得這麽白嗎?


    江白竹也不跟她計較,反正謝君澤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如此一針見血,她淡淡的迴望了他一眼:“奴才有自知之明,陛下不用刻意提醒。”


    謝君澤自然沒有錯過她麵上任何細微的神情,她正咬著下唇,細眉擰著,明顯不悅,以他推測,這丫頭……生氣了。


    他有些懊惱的甩了甩手,他不該那麽說的。


    “江白竹……”


    江白竹疑惑的抬起頭,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揮了揮手,又板著臉:“罷了,朕先走了。”走之前,還往木桌上放在一瓶金瘡藥。


    江白竹哭笑不得,這金瘡藥昨晚就已經給了不是嗎?


    似怕江白竹誤會些什麽,謝君澤頓了頓步伐:“朕沒別的意思,這瓶金瘡藥你拿著用,不夠的話,朕再另外給你。”


    說罷,他輕點地麵,如同靈鴿一躍而去。


    江白竹叫而不得,隻能作罷,注意力落在這瓶金瘡藥,她的屁股沒那麽嬌嫩,別說擦這麽多瓶金瘡藥,半瓶也足以恢複。


    她圓睜著水蒙蒙的大眼睛,眼底滿是疑惑,不過,這昏君刻意過來僅僅隻是為了送金瘡藥嗎?


    她一甩頭,想那麽多幹嘛,在這波雲詭譎的皇宮,能撿迴一條命就不錯,待她避過風頭,就馬上出宮,絕不留在這是非之地。


    她這才剛休息了一天,外麵就聽到一陣嘰嘰呱呱的聲音。


    江白竹被吵得不行,翻了好幾下身子,打算忽略這嘈雜聲,怎奈,跟她同個部門的鄭禦廚橫衝直撞。


    “小江,快快醒來。”


    江白竹無力的睜開眼:“何事?小鄭。”


    “丞相府千金病入膏肓,縱使是朝廷禦醫也無力醫治,小江,你醫術高明,要不試試吧!”


    聞言,江白竹立馬從炕上坐了起來,連連推辭,在皇宮活著早已是寸步難行,她才不想再往身上攬重。


    “不,不,小鄭,我懂的不過是皮毛而已。”


    鄭禦廚倒是不管不顧的拽著她就往外:“丞相大人,我將小江帶來了。”


    丞相掃了江白竹一眼,沒有想到這陣子宮裏聲名遠揚的人竟是個小孩子:“真的是他?”他有些不相信。


    小鄭肯定的點點頭,竭力推薦:“丞相大人,奴才不敢有一絲隱瞞,此人正是江白竹。”


    女兒也快不行了,大不了死馬當活馬醫,抱著這種心理,丞相沒再多追問江白竹的情況。


    “行,你跟我走,若能治好我女兒,我必重賞。”


    江白竹呆呆的望著前方,唇角用力的抽搐一下,總覺得自己被小鄭給賣了。


    “那如果救不活呢?”


    丞相頓下步伐,目光犀利的盯她:“那就陪葬。”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隻不過,她真擔心,等會丞相千金要是出了半點差錯,連她的命都會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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