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過意不去的蒲英,剛聽到這貨說的這一句, 太陽穴狠狠抽搐一下。


    她冷冰冰地說:「沒人叫你出來, 你愛出不出。」


    崔西灰眸轉動, 與蒲英冰冷的目光撞在一塊。


    祂突然笑了起來。


    「當然要出來啦。」


    「那可是小蒲英叫我出來玩,我不出來怎麽行~被消滅也要跑出來見你。」


    蒲英表情一僵, 她飛速抿了抿嘴, 終於像過往溫和示人那般, 融化冰冷的表情, 輕聲道歉。


    「對不起……」


    崔西盯著那雙半闔上的眼睛,從高處往下看,盡是溫柔的線條。


    祂隨心而動,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


    「蒲英,其實……隻有你真的想見我時,我才能聽見你的唿喚聲……」


    「這是我願意為你解答的真正原因。」


    蒲英感受著眼皮濡濕,她的喉嚨輕輕一動。


    「那你現在是怎樣的狀態?」


    崔西坦白道:「出來了就比較難迴去萬神殿裏,我必須要藏得好好的,尤其是不能見到你哥哥。」


    蒲英心髒驀地提起來。


    她想起哥哥在神像牆裏表現的憤怒,心想崔西的確不要出現在哥哥麵前,那真會被收拾的。


    「為什麽?」她猶豫地問。


    崔西複雜地看了不知情的她,想了想,還是說:「你哥哥是曼戈拉的信徒,他這些年一直都有和對方進行交易。」


    蒲英臉色立即煞白。


    她不是猜不出一些事,要不然小時候的她怎麽能迅速恢復健康,隻是她一直找不到哥哥操作的痕跡,無法證實心中所想。


    但現在崔西的話證明——她的哥哥蒲白,私底下和一名邪神進行漫長的交易,為了她,身體變得孱弱,為了她,不停編造隱瞞的藉口……


    蒲英低落地說:「大概能猜到一些。」


    崔西看著淚水從對方的眼角靜靜滑下來,祂湊近將那些淚水舔了舔。


    原來,人類的淚水是這樣的味道。


    一種微鹹,讓人不開心的味道。


    和祂隻會因為開心而流下的淚水完全不一樣。


    「所以我不能在他麵前出現。」崔西轉移話題,「但我又不能亂跑,我要在我的氣息周圍行動才行。」


    蒲英抬眼,眼睛還殘餘淚光。


    「那我摘下耳墜還給你。」


    說完,她抬手想摘下來。


    但手被崔西抓住。


    「不要,戴上我又要迴神殿避難,麵對那幾個奇形怪狀的東西,我還是選擇跟我的信徒呆在一起比較開心。」


    「畢竟小蒲英,長了張聖女一樣聖潔悲憫的臉,看你比看祂們心情愉快多了。」


    崔西笑眯眯地說。


    蒲英不是沒注意到祂自出現後,一直給她拋出信息,就等著她來提問。


    一整副好整以暇等著她上鉤的模樣。


    「殿裏是指哪裏?萬神殿?裏麵奇形怪狀的東西是指其他邪神嗎?」


    盡管明知對方故意,蒲英還是選擇詢問。


    因為這些問題的答案太吸引著她。


    「還有,為什麽你能隨意地來到現實世界,和其他隻能在副本中出現的邪神不一樣……」


    崔西聽見蒲英問出這些問題,他開心地說:「三個問題,像之前那樣,你同意交易才能從我這裏獲得答案。」


    蒲英努力忍住把這臉都快笑爛的傢夥扔下去的衝動。


    「說說看是什麽交易。」她木起臉說。


    崔西立馬抱緊她,臉頰使勁蹭她的肩頸處。


    「小蒲英啊,接下來我都要跟你混,你要收留我才行~」


    蒲英瞥著視野裏一聳一聳的灰白短髮,麵無表情地答應:「可以。」


    崔西詫異地抬起頭,原以為自己還要磨一會兒才得到對方同意,沒想到蒲英會這麽幹脆同意。


    「還有,時不時賜予我力量~」崔西得寸進尺說。


    蒲英冷冷地盯著祂。


    上次交易完,她在副本裏疼了幾天,有幾次跑都跑不快,差點被副本怪物殺死。


    還想來,根本不可能。


    「拒絕。」


    崔西眨了眨眼睛,隨即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心髒。


    「好傷心,我會消亡的,曼戈拉要害我,你哥也要害我,神使也要害我,天地之大,竟然沒有我奧萊斯·崔西的容身之所……」


    蒲英狠狠又掐了祂一下。


    「正常說話!」


    「小蒲英,我想和你做,大做特做那種~」


    崔西向來不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


    聽到這句下流的話,向來溫和待人的蒲英臉都漲成了紅色。


    「奧萊斯·崔西!」她怒道。


    崔西抱住她,不停地扭晃。


    「好嘛好嘛~」


    「誰讓我是代表歡愉的神明,信徒,你要滿足你的神明才行。」


    蒲英簡直覺得這傢夥厚顏無恥,已經懶得跟對方溝通。


    崔西見她不說話,祂慢慢停止扭晃,換個要求:「那親親我總可以了吧。」


    蒲英抿了抿嘴,捧起祂的臉,將柔軟的雙唇觸碰對方。


    蜻蜓點水一般離開。


    「行了。」


    蒲英像是個例行公事的人,如果耳尖的粉紅沒有出賣她的緊張,可能崔西不會被取悅到。


    祂哈哈大笑,笑到眼淚都冒出來了,一邊擦拭淚珠,一邊說:「小蒲英,愛侶們的接吻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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