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韋棠野孤身一人出現在一間布置華美的房間中,房間的角落立著一個巨大的暗紅色衣櫃。


    韋棠野下意識盯著那衣櫃。


    在她猶豫要不要走過去時,衣櫃門短促地響起「篤篤篤」的敲擊聲。


    敲完三聲,衣櫃卻恢復平靜。


    就似是裏麵藏著一位頑皮的小孩,故意在吸引韋棠野的注意。


    韋棠野眼睛一顫,跟著快速眨巴3次眼睛。


    「裏麵有人嗎?」她耿直地問。


    衣櫃依舊平靜,沒有人迴答她的問題,韋棠野也沒有動。


    然而,過了大約十秒鍾的時間,緊閉的衣櫃門「吱呀」一聲,緩緩從裏麵推開。


    邊上打開的落地窗吹進狂風,將舊黃的蕾絲窗紗揚起,若隱若現地擋住打開了的衣櫃。


    一瞬間,更顯得房間幽靜。


    韋棠野死死盯著昏暗的木衣櫃。


    無人,也沒有衣物,空蕩蕩的什麽東西都沒有。


    吹起的窗紗慢慢迴落,危機似乎解除。


    韋棠野腳尖微移,即將前行。


    就在這時,一道渾身發黑的瘦長黑影在窗紗落下的瞬間沖了過來,它伸出瘦如柴的雙手,死死掐住韋棠野。


    韋棠野「蹭」地睜大眼睛,她仰視著潔白的天花板,心髒緊促起伏。


    她發現自己竟躺在床上。


    屋外這時慢悠悠地響起舊式吊鍾敲響的聲音。


    「咚——咚……」


    「裏麵有人嗎?」


    韋棠野聽到了一道與自己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這是……怎麽了? 她疑惑。


    第175章


    在韋棠野和蒲白都進入遊戲後, 蒲英緩緩從房間裏走出來。


    她來到客廳,目光一直落在已經充電完畢,在屋裏安靜站立的小紅。


    背後傳來的輕微聲響還是驚動到機械人小紅。


    穿著古唐裝的機械人直愣愣地轉過身,雙頰點綴著大紅腮紅的它看起來森然詭異。


    「你來啦。」小紅單調的聲音響起。


    蒲英來到它麵前,沒說什麽話。


    小紅看著它,緩緩陳述事情:「前天晚上我將秘密告訴了唯一在家的你,但你沒有將秘密告訴他們,我的電量因中途調取大量存儲數據而飛快掉電,導致我差一點就趕不上提醒韋棠野了。」


    「你欺騙了他們。」


    小紅雖然不能動,但是身體設置的器官有敏銳的感知能力,在休眠期也能將外界的變化記錄下來,上傳到智能係統分析。


    蒲英平靜地站在小紅前方,聽到它的話,她搖了搖頭。


    「我沒有欺騙他們,我隻是想求證一些事,再決定接下來該怎麽做。」


    小紅用幽黑的眼珠子,直直地盯著蒲英,它問:「你想毀滅我嗎?」


    蒲英沉默, 過了許久, 她輕聲否認:「不想, 也不能。」


    「你大腦內藏著小野那麽多的記憶,我不能自私地毀掉它們。」


    「沒有記憶的人, 又或是一知半解的人……會活得很痛苦。」她目光晦暗不明。


    「那你想做什麽?」小紅仍是用著舊聲調在問。


    蒲英抬起與蒲白生得相似的慈悲目,氣質更顯脆弱與悲憐。


    「你身上改造的痕跡很眼熟, 我曾經見過有人的技術跟你身上的痕跡很相似, 我想問,是誰創造了你?」


    小紅迴答:「梅醫生與韓群, 韓群創造了我的身體,梅醫生創造了我的大腦。」


    蒲英眉眼輕輕一顫,她呢喃:「韓群……也是姓韓的呢……」


    「韓群就是哥哥那個朋友吧?」


    「是。」


    這一刻,蒲英什麽都懂了。


    「哥哥經常帶小野出去外麵吃飯,他們那時候應該是找韓群了吧,要不然小野也不會那麽放心地將記憶放在你身上……」


    「是。」


    蒲英盯著小紅,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我的哥哥,是不是使用儀式召喚過曼戈拉,以此獲取了小野的記憶?」


    小紅沒有被蒲白禁止過不能透露曼戈拉的事,何況,ai是代表客觀的存在,它運行的底層邏輯是程序、代碼、一串串數據。


    在提問麵前,它隻需要在程序設定者設置的範圍下,迴答它所收集、調取的數據,從而組織出提問者盼望得到的答案。


    因而,小紅沒有像人類那樣需要衡量和思考,它結合自己已知的資料,大腦早就得出了迴答答案。


    但迴答之前,它重複問了一句:「告訴你答案後,我會被毀滅嗎?」


    蒲英反問:「這會影響你迴答我的問題嗎?」


    小紅搖頭。


    「不會。」


    蒲英不知被這句話戳中哪個笑點,她輕笑了一聲。


    「竟然是不會……」她自嘲,以極低的聲音迴答,「那我也不會。」


    小紅識別到對方在笑,它跟隨機械地勾起完美弧度。


    「至於你剛才提問的問題,我的答案是——是,你哥哥使用過相關儀式,換取難得的記憶。」


    蒲英收起笑容,她喃喃地說:「果然,我哥哥真做了那樣的事。」


    「好的,今晚很謝謝你迴答我的問題。」


    蒲英當小紅是人類來對待,她禮貌地跟它道一句「晚安」。


    小紅保持笑意,以相同話語來迴復。


    「晚上好。」


    小紅目送蒲英迴去自己的房間,它保持著笑意,迴到自己的休眠艙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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