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莎知道他在等什麽:「更重要的是你在這裏。」


    斯坦因的眼睛瞬間亮起來,艾爾莎的指腹摩挲著他毫無防備的脖頸。她邊想著他現在越來越好哄,邊忍不住為此感到歡喜。她的額頭抵上他的額頭:「和你在一起的話,住在哪裏都可以。」


    被順毛的大貓瞬間心花怒放地埋進她的脖頸,艾爾莎笑得微喘。 「癢。」她掙紮地從斯坦因的作弄中探出臉唿吸,被他輕輕地咬了下鼻尖:「這是懲罰。別以為說點好聽的就能糊弄過去。」


    「嗯?」艾爾莎歪著頭,濕漉漉的眼睛裏滿是不解:「什麽?」


    「你在水晶球裏忘了我。」斯坦因淡淡的語氣中能聽出微妙的委屈:「雖然那並不能責怪你。」


    他用平鋪直敘的語氣控訴艾爾莎的惡行:「但萊昂之所以能得逞,也是因為你先摘下了我送你的戒指。」


    「呃,是我大意了。」艾爾莎心虛地問:「你生氣了嗎?」


    「有點。」斯坦因想了想後嚴謹地修正:「比有點更多點。」


    艾爾莎捏了捏他的臉:「那我該怎麽做?你容易被哄好嗎?」


    「你知道的,」斯坦因挑高眉:「我並不好糊弄。」


    他偏開視線假裝高冷,故意露出挑剔的模樣。時不時瞥過來的眉眼卻透著隱隱的期待。


    艾爾莎捏住他的下巴,慢慢地朝他貼近。


    連這曖昧的等待都覺得漫長,斯坦因情不自禁地轉迴頭,想要湊上前去迎接她的吻。


    但她先是用手指捏住了他的臉頰,然後用手掌夾住了他的臉。


    這張沒有皺紋和雀斑的臉完美無瑕,觸感還格外細膩。夾雜著羨慕和嫉妒,艾爾莎愛不釋手地多揉了幾下。


    「我的燈神,我向你許願。」她假裝自己在擦拭燈壁,趁勢把斯坦因揉的五官變形:「原諒我吧,不要生氣了。」


    被戲耍了,斯坦因琥珀色的眼睛微眯。


    斯坦因可不滿足這敷衍的道歉。他一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一手抵住她的背,不允許她逃跑。斯坦因低頭吻住了艾爾莎。長驅直入侵略她的領地。


    艾爾莎本能想躲,但她的退卻都被吞沒於那滾燙酥軟的熱潮下。斯坦因好半天才肯放過她,那熾熱的情潮簡直要使她溺閉,艾爾莎的胸脯劇烈起伏,像隻脫水的魚般癱軟地戰慄。


    「對不起,不會再有下次了。」艾爾莎的臉上泛著紅潮,她丟盔棄甲地求饒:「我向你保證。」


    「密碼正確。」斯坦因摸摸她的頭髮,耐心地等她緩過神。他一改強勢的態度,落下細密輕柔的吻:「那接下來的是獎勵。」


    休息時間結束,他修長的身軀重新覆蓋上來,吞掉了艾爾莎的抗議。


    在大樹上,隻有他們的私密空間裏,艾爾莎重新被拖入那迷離暈眩的昏沉中。


    在大樹下,整個下午漂流而過。


    直到在耳邊聽到喚她的身影,艾爾莎從潮濕的喘息中迴過神,推了推牢牢鎖住她的斯坦因。


    「有人在叫我?好像是伊芙的聲音。」


    「沒有。」斯坦因想糊弄過去,他掰過她分神的臉:「是你聽錯了。」


    「不行。萬一有什麽急事呢?」艾爾莎笑著責怪地拍了下他強勢的手臂,換了一招:「你壓到我的頭髮了。」


    斯坦因不甘願地起身,艾爾莎推開他,從樹梢探出頭,對底下的伊芙說:「我在這。」


    伊芙正站在樹下不遠處,看著艾爾莎帶著急促的喘息伸出頭,紅髮亂糟糟的,衣服也是。


    從她身後探出另一個腦袋,以從後擁抱的姿勢湊了上來,斯坦因把頭搭在艾爾莎肩上。


    艾爾莎拍拍他的臉,讓他別鬧,可剛把那顆黏糊的頭推開,他就不依不饒地貼迴來。


    斯坦因慵懶的臉上浮現未消褪的春光,看向伊芙時卻帶著不滿的催促。伊芙從未見過他這種惑人的艷色。即便她沒有皮膚和心髒,不妨礙她感覺臉紅心跳。


    艾爾莎問:「怎麽了嗎?」


    「夫人讓我來找你們,」伊芙盯著地麵說:「萊昂少爺決定去遊學了。」


    「我要去遊學了。」


    拎著手提箱,身著巫師袍的萊昂站在噩夢餐廳前,和家人朋友告別。


    「雖然是挺匆促的,但這不是臨時起意的,更不是因為失戀才逃走。」


    萊昂對艾爾莎眨眨眼,「我的老師有個長期的遊學計劃,他早就在問我意向了,要是不去的話,他得念叨我整整一學期呢。」萊昂無奈地聳肩, 「那我可真的會受不了。」


    「成熟的巫師是要踏上未知的旅程,去發現更多的潛能。」凱薩琳有些不舍,但更多是欣慰:「萊昂,我為你驕傲。」


    艾爾莎問:「那你什麽時候會迴來呢?」


    萊昂看向她。


    他會背離她的所在,在陽光燦爛的天空下,遍訪無人知道的土地和陌生的海洋。他會見到很多的人類、植物、怪物,豐富到他會忘掉自己曾執著的那一個。


    等他再迴來時,他們會以全新的麵貌相遇,一切又將會是新的開始。


    「還不確定,」萊昂露出明媚的笑容:「但我保證,我們肯定還會重逢的。」


    「至於你,」萊昂的目光移到旁邊的斯坦因身上:「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保護這裏。」


    斯坦因頷首:「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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