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陽海鬥:「打了多久?」


    越前龍雅看了看天色:「半個小時?」


    一陽海鬥把眼睛比上,沒動靜了。


    原來隻有半個小時。


    可他仿佛從沒打過這麽久的比賽。


    身體上其實並沒什麽疲憊的感覺,隻是為了拿到一個比分而拚上全力,耗盡精神力,大腦的疲憊遠比身體的疲憊更加直觀和痛苦。


    腦海仿佛一口枯竭的井,發出吱嘎吱嘎不堪負重的聲音,上了鏽的金屬一樣,牽動著神經發出針紮一般的刺痛。


    走幾步路就天旋地轉。


    這也是越前龍雅背他的原因。


    拐過街角,司機和車在那裏等他們。


    越前龍雅聽見身後的人悶悶的,但很堅定的聲音:「我要打敗他。」


    他說:「我也是。」


    越前南次郎就像是擺在麵前的那座高山,直入雲霄,令人看不到攀越的希望。


    可是山生來就是要被人跨越的。


    就算是珠穆朗瑪峰,不也被許多人征服了嗎?


    一陽海鬥上車後,越前龍雅敲開了車窗。


    「我的邀請還作數。」他說:「在挑戰最高難度前,要不要先看看別的風景?」


    一陽海鬥:「你為什麽會邀請我?」


    越前龍雅:「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想做就做嘍?」


    一陽海鬥:「那我們要去哪裏?」


    越前龍雅想了想:「隨便吧。」


    這種話無論聽多少次都很不靠譜啊!


    *


    司機將一陽海鬥載到了跡部宅。


    跡部景吾在頂樓的泳池,一陽海鬥爬上來,捂著腦袋問:「我們為什麽不裝電梯呢?」


    跡部景吾:「不符合本大爺的美學。」


    一陽海鬥躺在躺椅上,將跡部景吾準備的飲品一口炫幹淨。


    跡部景吾的美學裏一定有在泳池裏看夕陽這一條。


    赤紅的圓盤從遠方落下去,餘暉還沒散盡,霞光映了半邊天。


    一陽海鬥腦袋更暈了,天旋地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他哐哐撞了兩下桌子。


    聲音清脆,一聽就是好頭。


    跡部景吾看過來,才發現自己準備的杯子已經空了。


    「……一杯就醉了?」


    一陽海鬥手舉得高高的,臉蛋酡紅,眼睛迷瞪瞪:「海鬥大人要睡覺!」


    跡部景吾:「……」


    行吧。


    跡部景吾打了響指,傭人魚貫而入,將一陽海鬥抬了迴去。


    一陽海鬥趕了半個小時的作業,又思考了一整天的人生。


    跡部景吾疑惑地看著他:「你最近怎麽了?」


    性情大變。


    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他等了幾點,都沒等待一陽海鬥的大動作,忍不住來問。


    一陽海鬥一副看透了人生百事的樣子,揮了揮手:「唉。」


    跡部景吾:「……」


    總不能是喝酒把腦袋喝壞了?


    一陽海鬥被跡部景吾連夜帶出了跡部宅。夜晚星空明亮,開著車的司機風馳電掣,最後停在了安靜的碼頭。


    一艘遊輪停在那裏。


    一陽海鬥懷疑是跡部景吾終於受不了他,想要藉此機會把他送走。


    船上燈火通明的,顯然是已經有了許多乘客。


    跡部景吾:「跡部財團的新產品,網球主題遊輪。先體驗一下。」


    一陽海鬥眼前一亮。


    被邀請來體驗的乘客自然不止一陽海鬥一個人。門被推開,廳內的人注意力全都轉移了過來。


    大廳布置得十分童趣,天花板上的彩色飄帶,歪著脖子的卡通氫氣球,無處不在的網球立牌,以及超大版的網球及球拍,


    一陽海鬥第一時間注意的卻不是這些。


    而是……


    立海大,冰帝,青學,甚至是四天寶寺……


    一陽海鬥:「你該不會把所有人都請來了吧。」


    跡部景吾自如地走進去,說道:「本大爺的遊輪又不是盛不下。」


    姍姍來遲的主人翁在大家的視線裏走向中央,發表網球號郵輪出發前的演講。


    幾天沒見,一陽海鬥收到了立海大眾人的關愛。


    「你們都收到請柬了?」一陽海鬥問。


    幸村精市:「唔,跡部君的請柬直接送到了幸村宅,弦一郎的也是。」


    傑克桑原:「啊,我也是在家門口的郵箱裏看到的請柬。」


    大家紛紛應和。


    一陽海鬥眉毛跳了跳:「也就是說,隻有我一個人是被跡部捎帶過來的??」


    而且是被臨時!捎帶過來的!


    一隻注重儀式感的小狗輕輕碎掉。


    遊輪裏的設施很快把小狗粘起來。


    一陽海鬥:「我還沒打過這麽大的網球!」


    半徑幾乎一米的網球,和比人還高的網球拍!


    網球是半充氣半填充的材質,球拍抱在手裏,也隻比正常的球拍大上一點。


    幸村精市站在他的對麵,同樣抱著比人高的球拍。


    場麵十分的……忍俊不禁。


    一陽海鬥:「海鬥大人的超絕發球!呔——!」


    網球被一陽海鬥一腳踹上天,接著球拍「啪」得一下打上去,「哐嘰」又把網球拍到了地上。


    沒過網的版本。


    幸村精市微笑:「海鬥,沒過網的球可稱不上是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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