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給腰間的係帶打了一個蝴蝶結,才有空去理會一陽海鬥的電話。


    「現在是十一點十三分,一陽海鬥,你打電話給本大爺最好有什麽正經事。」


    一陽海鬥翻身趴在床上,小腿翹起前後交錯著晃動。


    「小景,你明天打什麽位置啊?」


    跡部景吾「哼」了一聲:「用你不太聰明的腦袋想一想,本大爺當然——你問這個做什麽?」


    一陽海鬥:「哈,當然是你打什麽位置我就打什麽位置啊,看我不狠狠擊潰你!!」


    跡部景吾道:「是嗎?我明天雙打二出場,你來吧。」


    一陽海鬥整張臉皺在一起:「雙打二?!我不信。」


    跡部景吾掛電話之前說:「反正已經告訴你了,信不信由你。」


    隻留下一陽海鬥盯著黑屏的電話苦大仇深。


    洗漱完了的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一前一後迴到房間。


    「我關燈了哦。」丸井文太道。


    「關吧。」


    一陽海鬥滾進柔軟的被子裏,半張臉現在白色枕頭中,含糊不清道:「我要睡啦!」


    *


    七月多雨,和冰帝比賽的早上下了一會的毛毛雨,立海大取消了晨跑熱身的固定項目。


    雨差不多停了後,他們帶上自己的球拍,迎著朝陽出發去比賽場地。


    綜合了距離和經濟兩方麵因素,旅館與比賽場地的距離剛剛好——


    「大家慢跑過去吧。」幸村精市計算了距離,剛好能在時間截止的十分鍾前趕到。


    因為不是最為繁華的市區,街道上車輛並不多,雨後的清晨空氣清新,最適合跑步了。


    慢跑半小時,差不多六七公裏,對這些運動少年不值一提。


    到了場地後,甚至汗都沒怎麽出,但卻達到了熱身的目的。


    觀眾席上幾乎已經坐滿了人。


    熱愛網球從而關注國中網球賽事的愛好者,為自己學校比賽應援的學生,各大網球部的經理、情報人員,還有網球報紙的記者們……


    關東大賽決賽的排場可見一斑。


    早上下了小雨,為了避免受傷,賽事推遲了一段時間。


    人工清理了球場後,殘餘的水分蒸發得七七八八,比賽才正式開始。


    「下麵進行關東大賽決賽——」


    「由立海大附中對戰冰帝學園。」


    「不知道雙打二會是誰上場。」


    「冰帝的雙打一直不怎麽固定……但立海大似乎是丸井文太與傑克桑原?」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他們兩個出場了。」


    「關東大賽決賽,立海大應該會穩妥一點……等等!」


    備受關注的立海大隊伍裏,率先站起來做出熱身動作的人竟然是——


    幸村精市和毛利壽三郎??


    當今國中屆網球第一人,被譽為「神之子」的立海大部長;


    立海大正選中唯一的三年級生,前一年秋季個人賽的冠軍選手。


    「……代表立海大出場的是,幸村精市,毛利壽三郎。」


    「什麽?!」


    「怎麽會是他們兩個??」


    觀眾席上不少人震驚地直接站了起來——


    「果然,立海大的神奇出場順序……」


    「一出手就是兩張鬼牌,也就是立海大才有這種底氣了吧。」


    一陽海鬥手臂撐著下巴,伸頭往冰帝的方向看。


    跡部景吾正坐在那裏,絲毫沒有起身的意向,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對方轉頭和他對上。


    「……代表冰帝出場的是,宍戶亮,高橋……」


    一陽海鬥聽到廣播,誇張地做了口型:「大騙子!」


    跡部景吾挑挑眉,似乎在說:那又怎樣。


    一陽海鬥不能怎樣,隻能十分有骨氣地轉過頭,不再對視。


    幸村精市是網球上當之無愧的王者,外套牢牢披在肩上,無風而動的姿態令人忍不住臣服。


    毛利壽三郎雙手交叉手撐在腦袋後麵,球拍卡在肩膀的位置,懶懶散散地上了球場。


    雖然是前輩,但很自然地結果了後輩遞來的軟飯,並且快樂地吃下去。


    他向冰帝的三年生打了個招唿:「好久不見啊——高橋君!」


    冰帝的高橋君是個一本正經的老實人,對著他嚴肅地點了點頭,糾正道:「毛利,我們昨天還見過。」


    毛利壽三郎浮誇地驚訝了一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


    幸村精市站在毛利壽三郎旁邊,矮了一頭,但氣勢不減。


    「高橋君,宍戶君,請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


    四人幾乎同時轉身,背對著朝著相反的的地方走去。


    走到既定的位置,宍戶亮半蹲下,放下球拍,將係好的鞋帶解開,又重新係成完美的蝴蝶結。


    換了一隻腳,按照相同的步驟重複了一邊工作。


    他捋了一遍高高紮起的馬尾,一絲不苟地確認了每一根髮絲都剛剛好地待在應該待的位置,才重新握起球拍。


    毛利壽三郎站在稍靠前的位置,直接向冰帝的高橋君搭話——


    「喂,你家的後輩,看起來心裏素質不太行的樣子啊。」


    「宍戶?」高橋君喊了宍戶亮的名字,「像平時訓練一樣,正常地打球就可以了。」


    毛利壽三郎搖搖頭,「僅僅是像平常訓練一樣,可是打不贏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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