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已經哄堂大笑。


    但許雲歲沒笑,臉色慘白。他本來還在同紀川單方麵置氣,此時隻剩下害怕了。


    紀川正打量著許雲歲,正想著讓許雲歲不用擔心,又見許雲歲眼皮悄悄抬起,結果剛抬,廣播又再次響起主任的聲音。許雲歲又害怕似的垂下眼眸,小兔受驚。


    紀川不厚道悶聲一笑,而後他用筆敲了敲許雲歲的桌子。


    小兔子一驚,此時完全不敢抬頭,隻敢顫顫開口:「紀川同學,怎麽辦呀?這個監控好像很厲害。我們要完蛋了。」


    理他了。


    紀川挑眉:「害怕了?」


    許雲歲是真的很害怕,「我若是現在不讀書了,家中沒有支持。隻能流落街頭當乞丐了。」


    紀川腦海裏瞬間閃現出許雲歲穿著破爛髒兮兮的校服,抱著腿蹲在學校外的牆角那,腳邊還放了一個碗。但因為人很慫,搞不好碗被人踢了都不敢吭聲。


    紀川頓時就不想逗許雲歲了。


    許雲歲實在可憐。


    「不用擔心。籃球場那的監控早壞了,一直沒人來換。而且我們還都穿著校服,就算有監控看不出來什麽的。」紀川說著又同許雲歲解釋了一番,「監控就是能實時拍下我們的東西。我們教室也有一個。」


    許雲歲慢慢從害怕裏迴神,順著紀川的視線看向了教室最最右邊的一個玩意兒。


    紀川又跟許雲歲低聲科普了一番攝像頭,許雲歲懂了。


    紀川又道:「所以,你每日晚自習打瞌睡的場景老高都能通過監控看到。」


    許雲歲瞪大眼。


    紀川還道:「你昨天上課的時候偷吃了一塊薯片,老高也能看到。」


    許雲歲唿吸都輕了,神色慌張了不少,「我如此懈怠課堂,會被趕出學校嗎?」


    紀川莞爾,看著許雲歲一本正經害怕的模樣,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不會。許雲歲,老高沒那麽閑。還有,」紀川突然拿出一張紙,在紙上寫了一句話。


    許雲歲湊過去一看:


    你肯定是一個小古董,什麽都不知道。


    許雲歲正要生氣,他再抬頭時,紀川已經將紙撕下塞進書包裏,「球被收了。但是我家有,而且周五籃球場人會很多。你要是願意的話,到我家玩?也當我跟你賠禮道歉了。」


    紀川說著又偏頭看向許雲歲,目光認真:「許雲歲,能不能別生氣了?」


    第 16 章


    許雲歲心跳得厲害。


    紀川好像在哄他。


    他想,如果這個紀川有一點點的可能不是他的夫君,他就算是紅杏出牆了。但是,許雲歲又覺得不是他的問題,是這個紀川在勾引他。


    這個紀川光天化日之下還露肚子,勾引他也不無可能。


    許雲歲給自己的心動找到了理由,但是又不太敢看紀川,所以低著頭囁嚅開口:「可是我周六要打工。」


    是紀川給介紹的,學校器材室整理東西。


    紀川:「明天我們再一起來學校,你又不是住我家了。」


    許雲歲感動,決定原諒紀川了,「我不生氣了。紀川同學,你可以以後別拿粉筆扔我了嗎?你扔我,我好難過。」


    紀川:「.......」


    「真不是扔你。」


    許雲歲完全不信,隻苦笑一聲,蔫蔫道:「你若不想承認就罷了。以後別欺負我就成。紀川同學,你能別欺負我嗎?」


    紀川:「......」


    他真的,他被許雲歲欺負還差不多。


    紀川還沒開口,前排的王強也遲疑迴頭,看著毫無精神的許雲歲,和似乎有點不耐煩的紀川,咳嗽了一聲。


    許雲歲瞬間抬頭,和王強對視。


    王強頂著來自班長壓力,斟酌著開口詢問:「你是不是被班長欺負了?」


    紀川:「......」


    許雲歲眼睛瞪大,「你偷聽我們講話?」


    「偷聽個鬼啊,你說那麽大聲,不止我,我同桌也聽到了。他膽子小,我問問。」


    許雲歲嚇死了。


    他聲音大,他聲音明明那麽小的。所以,他跟紀川晚上打籃球的事,是不是也被知道了?


    「你們會去舉報我們嗎?」許雲歲膽小害怕。


    王強眼珠子一轉,又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紀川,一瞬間覺得班長好可怕。


    「真欺負你了?」王強吞了吞口水。


    許雲歲在外還是知道給紀川留麵子,他搖頭,「沒有欺負。」


    但王強一個字都不信,很像是被欺負後迫於紀川的壓力說的。


    紀川家有錢有勢,說實話王強還真不敢得罪。但是現在的許雲歲性格好,劉海剪了後人看著也舒服。似乎這樣的人最容易被欺負的。


    王強想,許雲歲要真的是因為性格變好了被紀川欺負,那還不如迴到以前陰沉的許雲歲呢。


    王強看許雲歲無辜又有點擔憂的眼神,加上同桌還一直用胳膊肘撞他,王強硬著頭皮教育著班長,「班長,這樣不太好吧?你這樣的,要挑硬的捏。」


    紀川跟王強解釋都懶著解釋,直接瞥了一眼許雲歲,「許雲歲,你說說我到底是怎麽欺負你的。」


    王強心一驚,又害怕又想知道。


    許雲歲沒說,遲疑開口:「王強同學,你不是在偷聽嗎?」


    王強:「沒偷聽啊。我都說是你們聲音說大了,我就聽到你讓班長以後能不能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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