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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仙樓作為離火城最負盛名的酒樓,能夠在這裏消費的,非富即貴。


    換句話說,也隻有有底蘊有實力的人,才能消費得起這裏的昂貴菜肴和酒水。


    而有底蘊、有實力的人,往往都極為注重禮節和儀態,矜持而驕傲,就是相互交談,也不會像市井小人般亂吆喝一通。


    就像之前,大廳中的氣氛很平靜,交談聲也有,但卻無一人喧嘩,也隻有燕十三抵達時,才產生了片刻的喧囂。


    但也僅僅隻是片刻,當燕十三坐進蘇輕煙那一桌之後,氣氛就又恢複到那一種平靜之中。


    然而現在,居然有人還沒走進大廳,其聲音就傳達進來,還如此響亮,頓時引得許多人神色頗為不快。


    “胡鬧!醉仙樓是什麽地方,這裏是誰都能來的嗎?”有人皺眉,表達不滿。


    “聽聲音,似乎底氣十足,莫非是哪個大勢力的人物來了?不過這麽嚷嚷,未免太過不顧儀態了。”有人若有所思。


    “怎麽又是這家夥……”陳汐卻是有點頭疼,光聽聲音,他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大廳中,許多道目光都望向了大廳門口,想要看看來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打擾別人。


    很快,一襲錦袍的白顧南大步走進了大廳,神采飛揚,手中還拿著一把描金白玉扇,扇麵栩栩如生地描摹著十八美人的圖案,邊走邊扇,旁若無人,很是騷包。


    “白……白公子!?”


    “誰?”


    “還能有哪個,紫荊白家的白顧南,修行界赫赫有名的跋扈少爺,人稱‘鬼見愁’,驕縱囂張的不得了。”


    “原來是他,怪不得,怪不得啊。”


    眾人見到白顧南,頓時恍然,心中的芥蒂不翼而飛,麵對白顧南這樣的主兒,他們哪還敢有一絲不滿?


    這就是人的名,樹的影,隻不過白顧南的名氣,卻是體現在跋扈、囂張這等方麵,也算是修行界一朵奇葩了。


    “喲!這麽多美人啊。”白顧南甫一進來,還沒來得及掃視四周,就看見了蘇輕煙那一桌一群的嬌美少女,頓時眼睛一亮,但旋即,他目光又是一凝。


    因為他看到,燕十三居然坐在那裏,這可是個嗜戰如狂的瘋子,他白顧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遇上不要命的瘋子。


    白顧南人雖跋扈,但那份眼力勁還是有的,要不也不可能囂張到今天,當即就放棄了和那些美少女搭訕的心思。


    他扭頭一掃,頓時看見了陳汐他們,抬腳就走了過去。


    “嚇死我了,聽說這白顧南囂張跋扈,人又好色,剛才見到他望向咱們這邊,我還真擔心被他纏上了。”


    蘇輕煙那一桌,一名少女鬆了口氣,笑嘻嘻說道。


    “怕什麽,你沒見他離開了麽?”


    文師姐眼波流轉,瞥了一眼燕十三,笑盈盈道:“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有燕師兄在,也隻有燕師兄這等人物,才能壓上白顧南一頭。”


    聲音中的恭維之情,溢於言表。


    燕十三輕輕一笑,雲淡風輕揮手道:“小事而已,更何況有我燕十三在,也決不會讓其他人欺負到諸位師妹。”


    文師姐吃吃笑道:“我看燕師兄是不會讓別人欺負到蘇師妹吧?”


    燕十三笑了笑,並不否認,隻是目光看向了一側的蘇輕煙,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


    蘇輕煙默不作聲,容如止水,像沒有察覺到這一切般。


    ……


    “陳兄,你果然在這裏。”另一邊,白顧南已笑吟吟來到了陳汐一桌前。


    “找我何事?”陳汐皺眉,已懶得起身相迎了。


    “唉,陳兄,其實我一個人來這離火城,也很寂寞的,好不容易遇上了你一個熟人,自然要暢快地痛飲一番。”白顧南說著,一屁股就坐在了陳汐身邊,好不見外。


    “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吧?否則哪能活到現在?”陳汐揉了揉眉毛,有點頭疼,這貨簡直像個狗皮膏藥,走到哪裏都能被他找到。


    “呃,的確帶了一些屬下。”白顧南尷尬一笑,下一刻他就皺眉道:“陳兄,怎麽沒點‘各顯神通’那一道菜,這可是醉仙樓的一絕,不嚐嚐就太可惜了。”


    “侍者說沒了,這一道菜限量的,我們享受不了特殊待遇。”一旁,小岑搶先開口說道,她人小鬼大,直到現在還記得剛才的一切。


    並且,她在聚寶樓時,也見識過白顧南的跋扈和囂張,所以靈機一動,就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果然,白顧南聞言勃然大怒,手中羽扇指著一旁侍者的鼻子:“去,準備十份‘各顯神通’,敢說一個不字,本公子砸了你家酒樓!”


    那女侍者頓時慌了,連忙一溜煙離開。


    這一幕,看得四周那些食客都暗自咂舌不已,這紫荊白家的公子哥果然是個混世魔王啊,還揚言砸掉醉仙樓,這該有多囂張才敢說這樣的話?


    “這些混蛋,簡直是狗眼看人低,還他媽特殊待遇,真是欠抽!”白顧南冷哼了一聲,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不過對上陳汐時,他臉上又湧出了一抹燦爛笑容,笑嘻嘻道:“陳兄,不是我說你,就這破酒樓,都配不上你的身份,換做我是你,敢受到這種待遇,早拆了他酒樓了!”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可是偏偏有人說,陳汐大叔的本事太小,根本不配在這裏消費,還說他自欺欺人。”小岑眼珠滴溜溜一轉,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又開口道。


    “什麽!”


    白顧南愕然,目光直勾勾望著陳汐,“陳兄,這種恥辱你都能忍?”


    陳汐瞪了小岑一眼,小岑嘻嘻一笑,乖乖閉上了嘴巴,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這算恥辱嗎?”陳汐淡淡反問道。


    “當然算!”


    白顧南一臉正色,說道:“陳兄你胸中有溝壑,自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但是既然我知道這件事了,一定幫你討迴個公道來!我倒要看看,誰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欺負到咱們兄弟頭上了!”


    陳汐愕然,什麽時候……自己成了白顧南的兄弟?


    說著,白顧南已站起身子,目光暴戾,冷冷掃視四周,似乎要把罪魁禍首揪出來一樣。


    他們之間的對話,並未用傳音,早就清晰傳入了其他人耳中,一個個都在心中暗歎,這白顧南還真是鬼見愁,沒事……他都能找出事兒來。


    當然,他們也隻能在心中想想,絕不敢說出口的,畢竟,以他們的身份,也根本得罪不起白顧南這樣的紫荊白家子弟。


    不過事情總有例外,那文師姐早已注意到這一切,剛才也正是她出言嘲諷陳汐和小岑的,白顧南那些話,簡直就是罵給她聽的,這讓她如何不著惱?


    就是她的同伴,也都麵麵相覷,皺眉不已,感到極為不悅。


    在他們看來,陳汐一行人進城時,都還穿著簡陋的獸皮,哪像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雖然現在一個個都換了一套嶄新的衣飾,可在她們眼中,陳汐他們的骨子裏還是那樣,沐猴而冠而已。


    這就是先入為主的觀念造成的印象了,同樣,以貌取人,也是絕大多數人的通病,就是修士也不能免俗。


    所以,就是在見到白顧南和陳汐他們坐在了一起,她們也隻是微微一驚訝,卻是並未放在心上。


    可現在,白顧南居然跳出來,要幫那些土老帽出頭,這就讓文師姐她們心驚之餘,也不由暗自惱怒,感覺這白顧南簡直太囂張了!


    這裏可是離火城!是她們九天洞寰宮的地盤!


    難道這家夥還以為,這是他紫荊白家?


    “剛才,誰罵我兄弟的?給本公子站出來,否則被我親手抓住,下場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


    白顧南神色暴戾,驕橫之極,大聲喝道。


    這一下,文師姐再也按捺不住,拍案而起:“這裏是醉仙樓,不是你紫荊白家的地盤,你最好放尊重點!”


    她這麽說也是有底氣的,一來這裏是九天洞寰宮的地盤,二來身邊還有一個頂尖強者燕十三坐鎮,她自是有信心和燕十三對抗。


    “咦,你們是九天洞寰宮的弟子?”白顧南訝然,這才從文師姐她們身上穿的紫氅中,認出了她們的身份。


    “不錯!”文師姐抬起雪白的下巴,驕傲且矜持。


    “那剛才就是你罵人的了?”白顧南皺眉,目光中閃過一抹暴戾之色。


    “我沒有罵人,隻不過說了個事實而已。”文師姐唇角泛起一抹不屑,淡淡說道。


    “你這個小娘皮,簡直是找死!”得到確定答案,白顧南一下子翻臉,暴喝道:“誰給你這麽大膽子!找抽是不?”


    隨著這一聲暴喝,大廳中的氣氛,頓時變得有點劍拔弩張了。


    大廳眾人早已齊刷刷把目光聚集在了這邊,心中皆都暗暗吃驚,難道這次白家公子要和九天洞寰宮的女弟子對抗嗎?


    這可是大事情,不容錯過!


    這兩方,無論是哪一邊,都是背景雄厚的嚇人的勢力,一旦對持,還真不好說誰壓誰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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