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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道意四境十二重樓,就是把修士領悟的道意分作十二階,四個境界。前三階為基礎之境,達到第六階為小成之境,達到第九階為大成之境,達到第十二階為圓滿之境。


    修士掌控的道意境界,達到第六階小成地步時,就會出現道意化形的異象,並且至此地步,修士也可以開始凝聚道域了。


    必須指出的是,道意化形這種異象,隻有掌控大道道意才能衍生出來,小道則不能。


    在金池大會場地中坐著的修士,幾乎清一色都是金丹修為,並且個個或多或少都已領悟出道意,對道意境界自然了如指掌。


    原本見到花漠北一劍斬出,道意所衍化的神獸夔牛虛影都已是吃驚不已,此刻再猛地看到陳汐的一擊中,竟然同時施展出離火神牛、水麒麟兩種神獸虛影,頓時再忍不住心中震驚,嘩然轟動起來。


    “老天,我沒看錯吧,水火兩種道意竟然都已達到第六階小成之境,幻化出神獸異象,這可是兩種大道啊,陳汐這家夥是如何做到的?”


    “厲害!怪不得能以金丹初期之境戰敗寂月,單單是這種對道意境界的高深掌控,都甩別人一條街了!”


    “可怕,真是一個可怕的劍修,南疆修行界可終於出現了一位耀眼人物,其資質之高超,實力之強大,竟是毫不遜色於咱們中原修行界的一些天才人物!”


    在眾人眼中,陳汐的形象再次高大起來,已經是能夠和一些頂尖年輕一代強者並駕齊驅的存在。不過此時勝負未分,他們也看不出陳汐的實力究竟強大到了何種程度。


    “這一擊,陳汐明顯還藏有餘力,離火神牛腳踏颶風而出,那颶風也是一種大道,水麒麟沐浴雷光而現,那雷光同樣屬於雷霆道意。如果陳汐全力施展,隻怕能再多出風、雷兩種道意所化的神獸虛影。”


    甄流晴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抑心中的震驚,緩緩說道,“我曾在乾元寶庫中與陳汐有過一麵之緣,當時在靈皇測道石之下,他的悟道境界完全淩駕其他人,與我並駕齊驅,但最終的結果卻是陳汐第一,因為他掌握的種種道意,幾乎都是大道,而我則明顯差了一籌。那時……他的修為才隻是黃庭境界啊。”


    雅晴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在道意境界上,甄流晴竟然會自認比不過陳汐,心中不禁也升起一抹震駭,甄流晴是當今楚皇親口評定,能夠與卿秀衣、皇甫清影並肩的存在,陳汐卻能在悟道境界上壓製甄流晴一頭,豈不是說他有可能比卿秀衣和皇甫清影還要厲害?


    當然,這僅僅隻是在道意境界上比拚,可這樣的結果若傳出去,絕對能在整個修行界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轟隆隆!


    三號擂台上,離火神牛和水麒麟一出,頓時就把花漠北的所用攻勢震的四處破裂,龐大的水元氣暴走,震得整座擂台都一陣陣劇烈顫抖。


    哞!


    一聲震天動地的獸吼,離火神牛裹挾著滔天火焰,氣勢洶洶,四蹄踏空,彎刀似的瑩白牛角狠狠撞在花漠北身上,頓時把他挑飛上天,身體不受控製地朝擂台外飛去。


    砰!花漠北翻飛倒地,這一擊明顯令他受到重傷,臉色蒼白,猛地吐出一口殷紅的血水來,精神萎靡,一蹶不振。


    一招之間,他竟已落敗。


    見到此幕,觀眾席上的眾人,都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唿,似是為花漠北的性命擔心,又似是不敢置信花漠北竟然敗得如此快。


    “厲害!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陳兄,你已經贏得我花漠北的尊重。”


    花漠北強忍傷勢,站起身子,遭受重傷,他臉上卻是湧現一抹興奮高興之色,目光灼灼道:“經此一戰,對我也多有啟發,明年的群星大會上,我一定要擊敗你。陳兄,你可千萬別懈怠,反而被我追攆上了!”


    “好,我等你。”陳汐認真點頭道,花漠北雖說嗜戰如狂,但人卻是灑脫豪邁,光明磊落,這樣的對手值得自己尊重,並且若有機會的話,和他結交為朋友也極為不錯。


    花漠北遙遙抱了抱拳,不再多說,背著滄瀾水劍,灑然離開,竟是對還沒有結束的金池大會毫不留戀。


    或許在他心中,已經達到了此行的目的。


    這一場比試,真的是讓在場所有人,包括主持擂台比賽的涅槃修士都打開眼界。


    最為精彩的一幕是陳汐被圍困水浪之中,而後一劍斬出兩種道意所化的異象,那真是震撼了所有的人。


    在金丹初期,就把道意境界領悟到這種地步,這在大楚王朝整個修行界,都稱得上是鳳毛麟角,罕見之極。一時之間,陳汐在擂台上的每一個舉動,在很多人眼裏都變得神秘起來,甚至隱約猜測出,周四少爺他們四人為何都要搶著與陳汐一戰了。


    因為陳汐所展現出的實力,的確能令無數高手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戰鬥**。


    接下來,在陳汐擊敗了花漠北之後,偌大的金池大會場地內,居然沒有參賽者上擂台找他挑戰。


    似乎他們都在等周四少爺他們四人出手,或許在這種情況下,也隻有像周四少爺這等早已名震天下的年輕一大金丹強者,才能壓製出陳汐。


    很快,所有的目光從三號擂台移開,朝周四少爺、安千羽、王道虛、蘇禪四人所在的擂台投去。


    趁此機會,陳汐倒也沒閑著,連忙吞了數顆太清玉液丹補充真元。從登上擂台戰鬥至今,尤其是與寂月和花漠北交手之後,他體內的真元已消耗掉七七八八,沒辦法,相較於其他人,他那金丹初期的修為實在弱的可憐,若非在戰鬥開始時,就一直保有餘力,隻怕根本就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慶幸的是,進階金丹境界之後,隻要有足夠的丹藥支撐,完全不虞擔心出現真元枯竭的問題,吞服丹藥之後,真元會瞬間恢複過來。當然,連續的戰鬥,消耗的不止是真元,還有心力、神魂之力,身心俱疲的話,對戰鬥力也有著極大影響。


    不過,這些都還無法影響到陳汐,這些年來他不知經曆了多少場惡戰,心力和意誌早已被淬煉得堅如精鋼,磐固之極,眼前這點戰鬥,並沒有讓他感到任何不適。


    “那家夥是誰,尖嘴猴腮的,樣貌如此猥瑣,竟然能與周四少爺戰鬥到現在?”


    “可恨,若不是此人,隻怕周四少爺早已取得地四十一場的勝利了!”


    “裂霄劍派的安千羽和明霞宗的王道虛已獲勝三十九場,那個蘇禪也已獲得四十場勝利,即將開始第四十一場戰鬥,若周四少爺遲遲不能取得勝利,隻怕會被蘇禪搶得頭籌啊。”


    這個時候,觀眾席上掀起一陣嘩然。


    陳汐一怔,抬眼望去,就看見在一號擂台上,周四少爺正在和一個骨瘦如柴的修士激戰,發力激蕩,氣流橫掃,戰況異常激烈。


    “嗯?那家夥不是蘇禪身邊的同伴麽?”陳汐一眼就看出,那骨瘦如柴的修士自己曾在報名參加金池大會的時候,見到過一次,當時此人還曾出言譏諷木奎,陳汐對他可謂是印象頗深。


    “很好,劉禦白,你為了讓蘇禪搶得第一,竟不惜出手阻攔本少爺,你戰王府之人還真是齷齪!”周四少爺驀地一聲大喝,身影如龍,腳踏虛空,五爪開張,徑直朝劉禦白頭頂拍打而去,端的是淩厲狠辣。


    “嘿嘿,周四少爺,別人能挑戰你,劉某自然也能,此事哪有你想的那麽複雜。”


    劉禦白嘿然一笑,枯瘦的身子一晃,似旋轉的陀螺一般,有驚無險地躲開周四少爺淩厲一擊。不過相較而言,他的實力明顯要稍弱一分,在周四少爺的狠狠打壓下,隻能不停閃避,根本沒有一絲反擊的可能。


    “哼,你以為這樣就能讓蘇禪得第一?”周四少爺不屑一哼,旋即朝觀眾席上大喝道:“林鈞,去給我攔住蘇禪!”


    “是,少爺。”


    刷!


    聲音還未落下,觀眾席上已衝出一道身影,此人高大威猛,眼眸淩厲,肌膚呈現古銅色,給人以剽悍剛毅的感覺,他腳步連踏,虛空中發出啪啪的破裂聲,顯現出強大的修為,眨眼已來到蘇禪擂台上。


    “蘇公子,請賜教。”林鈞抱了抱拳,幹脆直接。


    蘇禪神色頓時陰沉起來,隻差一場,他就能登台蹂躪自己的滅族仇人了,可惜,就在這緊要關頭,卻又被人攪局了。


    並且他看得出來,這林鈞也是一位高手,或許實力略遜色於自己,但若是一心與自己糾纏的話,短時間內也無法把他擊敗。


    “蘇公子,看招!”林鈞毫不客氣,腳掌一踏地麵,整個人如同一頭獵豹一般,朝蘇禪撲殺而至。


    勁風獵獵,感受著林鈞身上所湧動的強悍力量,蘇禪再不敢多想,隻得應敵而上,一瞬間已與林鈞戰作了一團。


    看到這一幕,陳汐不由搖了搖頭,這周四少爺和蘇禪隻怕都要失去第一了,想想此事因自己而起,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其實在內心深處,他更希望蘇禪上場,蘇禪想殺他,他何曾不想把蘇禪這個蘇家餘孽滅了?


    這是一段死仇,除了殺死對方,無法解脫。


    “安千羽,四十一連勝!”


    “王道虛,四十一連勝!”


    就在這時,兩個擂台上,幾乎同時響起主持比賽的涅槃修士的聲音,這也就意味著,兩人同時取得了第一個挑戰陳汐的資格。


    這個結果別說陳汐,就是在場任何人隻怕也沒想到。


    然而更讓所有人都無法預料的是,安千羽竟然搖了搖頭,朝陳汐說道:“剛才你和花漠北的戰鬥我看到了,自忖若不動用一些壓箱底的手段,絕難取勝,這一場挑戰,我就不比了。”


    陳汐怔了怔,倒也沒有再多說。


    “真不比了?”王道虛問道。


    “在明年的群星大會上再比也不遲。”安千羽神色出奇的平靜,淡然道:“剛才的一戰,對我觸動很大,此次的金池大會已經是不虛此行,所以我打算這就迴宗門閉關,待到群星大會開始,我的實力必然能更進一步。”


    說罷,安千羽跳下擂台,自顧自離開,渾然不在乎在場眾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這家夥莫非是在藏拙?你沒聽他說還有一些壓箱底的殺手鐧,或許他不願在這時候暴露出來,而是想在群星大會上再動用吧?”


    “哼,明顯是在自覺不如陳汐,避戰而逃了。”


    “不像,安千羽可是裂霄劍派頂尖級的年輕一代強者,如此做必然大有深意,不過可惜啊,在這金池大會上再難目睹他的絕世風采了。”


    在場眾人都是議論紛紛,之前花漠北戰敗,灑然離開,倒是很好理解,而眼下安千羽根本就沒戰鬥,就決定離開,就顯得太古怪了。


    “甄姑娘,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了,這下你總該告訴我答案了吧?”安千羽來到觀眾席上,苦笑看著甄流晴,麵對眾人的議論,他的壓力也很大。


    雅晴一愣,頓時明白過來,安千羽放棄戰鬥,竟然是受了甄流晴影響,這女人到底在鬧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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