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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樓房間中。


    陳汐依舊在沉思,雖說已打算暫時呆在楓葉城,努力提升修為,但他總感覺心神有一些不安寧,就好像自己這個決定違背了違背了自己的意誌,令自己從內到外感到一種頹廢的情緒。


    不錯,是頹廢。


    從麵臨司空家族的威脅,他決定逃離那一刻開始,他的心就再沒了從前的平靜與堅定,變得沮喪、沉重、焦慮,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如何逃避,如何逃離,而不是去勇敢的麵對。


    是自己失去了銳意進取的心,無所畏懼的勇氣?


    不!


    這一切都因為,我違背了自己的道心!


    我的道,是披荊斬棘,勇猛無懼;是執劍天下,磊落而行;是掌控大道,扶搖直上!


    我的道,從來沒有懊惱和沮喪,從來沒有躲避和畏懼……


    這天,遮不住我眼。


    這地,鎖不住我身。


    這紅塵萬丈,宙宇萬物,蒙蔽不了我心。


    這一切魑魅魍魎、險惡坎坷,都阻擋不了我求索大道的步伐。


    這,是我的道!


    轟!


    這一刻,靈魂都仿似在顫抖,在歡唿,如當頭棒喝之後的覺悟,如醍醐灌頂之後的清明,念頭通達,他的眼眸重新變得堅定,他的念頭變得純淨無暇,他的道心八風來襲,巋然不動。


    隱隱約約間,在他眉心內有著一抹智慧的光芒在閃爍,熠熠生輝。


    “木奎,咱們不逃了,既然司空家族如此相逼,咱們就陪他們玩一玩。”陳汐傳音,把木奎叫道自己的房間,淡然說道。


    “主人,您早該這麽幹了!”木奎興奮地摩拳擦掌,身為一頭身具荒古神獸奎木狼血脈的妖類,他天生對戰鬥有一種狂熱的情結,根本不管生死與否。


    “嗯?主人,您好像變了,跟以前有些不同了。”木奎抬眼一看陳汐,總感覺自己這位主人好像脫胎換骨一樣,飄然出塵的氣質中,隱隱有著一絲智慧通明的味道,淵渟嶽峙,深邃如海,就仿似這天地間再無人能撼動其心魄。


    “我隻是想清楚一些事情罷了。”陳汐笑了笑,然後拿出從天寶樓拍得的狼牙棒法寶,交給木奎,“這件法寶內藏著一些秘密,關係到玄寰域鐵旗門的傳承寶藏,你要好好保管,對你我而言,這說不定就是一場大機緣。”


    在從天寶樓迴來之後,陳汐就把這件地階極品法寶細細查探了一番,果然就讓他發現,在狼牙棒內部的那一絲奇異氣息中,藏著的竟是一副寶圖,寶圖表麵呈現出有一行血紅符文組成的九個字跡:“玄寰域,琅琊山,鐵旗瑰寶,靜候有緣”!


    這也令他頓時明白,那司空痕之所以在拍賣會上對此物如此青睞有加,其根本原因隻怕就是因為這一份寶圖。


    “玄寰域?那可是一方瑰麗無比的世界,據說也是距離仙界最近的一片大陸,這鐵旗門竟然在玄寰域,真是不可思議啊!”木奎大吃一驚,聲音也不由變得顫抖起來,顯然他也聽說過關於玄寰域的種種傳說。


    “是啊,不過這一切秘密,都要等進入玄寰域才能知曉。”陳汐道。


    “不行,這寶貝我不能要,萬一丟了,豈不是耽誤了主人的大事?”木奎神色一整,肅然道。


    “讓你拿著就拿著,隻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寶圖而已,丟了就丟了,隻要你喜歡這件法寶,不用在乎其他的。”陳汐笑道。


    最終,木奎還是接受了這件兇厲霸道的武器,不再叨擾陳汐,興衝衝迴到自己房間,開始煉化此寶了。


    嘩啦啦!


    就在木奎剛走,陳汐隨手從浮屠寶塔中拿出一大堆材料,小山丘似的堆在地上,寶氣流轉,霞光萬條,品相極為不凡。


    這些材料涉及靈材、礦石、獸血、奇花異草……等等,都是他從乾元寶庫內搜刮得來,無不是珍貴罕見的材料,價值無法估量。


    “這一塊星斑紋木,製作成符紙,足夠承受寶符的符紋力量,赤陽雪水和綠羽九尾貂的血液融合,調製出的墨汁則能夠溝動水行道意,發揮出寶符的全部威力,至於符筆,就用七葉彩虹草和萬年鬆心木煉製,這樣一來,筆鋒能夠達到最鋒銳的狀態,汲取到的墨汁飽滿如水滴,凝而不散,讓所繪製出的符紋結構均勻圓潤,流暢完美……”


    一邊思索著,陳汐一邊從眾多材料中,挑揀出自己所需要的,神色專注,一絲不苟,就像迴到了數年前那一段充當製符學徒的日子。


    在決定正麵跟司空家族對抗時,他便已決定,發揮自己所掌握的所有技能,好好跟司空家族玩一場大的。而符籙,就是他所有技能中的一種。


    說起來,從走出鬆煙城到現在,他再也沒有製作過符籙,也從沒有把符籙運用到戰鬥中,如今想來,這簡直就是對自己戰鬥力量的一種浪費。


    在修行界的戰鬥中,一位符陣師的戰鬥力量,同樣不遜色於劍修、刀修等天生適合戰鬥的職業,甚至符陣師在戰鬥中發揮的力量,比其他修士要更恐怖。


    原因很簡單,符陣師登上戰場之前,完全可以布下一座厲害的陣法,守株待兔,即便處於短兵相接的交戰中,也可以拿出一遝一遝的各種符籙砸出去,令敵人陷入無休止的狂轟濫炸中,感到絕望。


    任何一位和符陣師戰鬥的修士,在戰鬥中都會有這樣一種感覺,就像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麵對千軍萬馬,而自己則是被群毆的可憐蟲……


    當然,符陣師也有軟肋,並且很明顯,那就是數量太少,對符道的參悟水準普遍不高,能達到大符陣師,或者符陣宗師水準的,絕對是寥寥無幾,鳳毛麟角。


    並且在修行界有這樣一個認知,那就是上萬的符師中,隻有一個能成為符陣師,而想要從符陣師達到大符陣師的高度,萬中無一,至於成為符陣宗師,其幾率就更渺茫了,並且還要看運氣。


    眾所周知,符籙分作下九品、靈符、寶符、玄符、天符、以及傳說中的神籙。


    能製作出九品符籙的,隻能稱作符師;製作出靈符、寶符、則已是符陣師級別了;製作出玄符的,無一例外都是大符陣師;而天符,就需要符陣宗師的實力煉製了;至於神籙,那等境界還要更高,已經超出了符陣宗師的範疇。


    雖然陳汐對符道的認知已達到一種極高的水準,但以他的力量,如今也隻能製作出上階寶符,實力相當於符陣師中的巔峰水準。


    想要達到大符陣師級別,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過以他的年齡和修為,能夠製作出上階寶符,也是極為罕見的,說出去必然會被當做一個怪胎看待。


    原因很簡單,以他黃庭境修為,卻能製作出相當於金丹後期修士全力一擊的上階寶符,這等手段,隻怕整個大楚王朝修行界都沒人能做到,甚至縱觀曆史,也罕有這樣的傳聞,足以稱得上是曠古爍今了。


    深吸了一口氣,陳汐開始製作符筆,他首先把七葉彩虹草和萬載鬆心木拿到麵前。七葉彩虹草隻有巴掌大小,枝葉纖細如發絲,卻極為柔韌,刀劍都斬不斷,它的七片葉子呈現出七種不同顏色,遠遠望去,就像一簇色彩斑斕的毛羽凝聚在一起,搖曳生姿,異常漂亮。


    嗤嗤!


    一抹靈火從陳汐掌間湧起,近似透明,溫度不高,反而散發出一抹徹骨的寒冷,林空氣都凝結出一層霜色。


    這是他利用赤帝火皇神籙內的一種符紋結構,凝聚出的一種火焰,名叫冥寒靈火,用它來煉製七葉彩虹草,能夠有效保留其柔韌度和靈性,而不會傷到其分毫。


    其實赤帝火皇神籙所蘊含的符紋結構,成千上萬,浩瀚之極,每一種符紋結構單獨拿出來,都是火行符紋的一種,篆刻在符紙上,能夠蘊生出陰火、陽火、寒火、冥火等等不同火屬性力量,冥寒陰火隻是其中的一種。


    當然,這種火焰不是實質的,而是由玄妙的符紋結構蘊生而出,以陳汐如今對符道的掌控,隨手就能施展出,而不必再繁瑣地篆刻在符紙上來使用。


    很快,在冥寒靈火的烘焙下,七葉彩虹草內的水分被蒸發,其細如發絲的枝葉變得細密柔順,泛著柔和光澤,像極了動物的毛羽。


    一個時辰後。


    足足煉製了百餘株七葉彩虹草,陳汐這才湊足了足夠煉製符筆的筆尖所用的狼毫,小心翼翼把這些七葉彩虹草編織成一束,他這才開始鍛造符筆的筆杆。


    如果說七葉彩虹草製作的筆尖,能夠吮吸飽滿如水滴的墨汁,並且不引起符紋屬性相衝的話,那筆杆的作用就是包容神識和真元的湧入,使之暢通無阻,流暢無礙。


    這一塊萬載鬆心木,就極為適合煉製為符筆筆杆,它通體暗青色,充盈著勃勃生機,表麵的紋理堅硬、流暢,能夠令真元和神識完美運行其中。


    為了不讓金鐵之氣損傷萬載鬆心木的品質,陳汐運用乙木巫力,凝聚出一柄青色的乙木小刀,這才把萬載鬆心木小心雕琢了一遍,最終形成了半尺長,粗如食指,通體暗青色圓潤光滑布滿紋理的筆杆。


    最後,他開始把七葉彩虹草製作的筆尖,和萬載鬆心木製作的筆杆,以青玄玉髓液粘合在一起。


    青玄玉髓液是一種煉器時普遍能使用到的材料,能夠令兩種不同的材料完美融合在一起,而不相衝突,使煉成的物品發揮出最佳的威力。


    一刻鍾後。


    陳汐長長吐了一口濁氣,把製作好的符筆拿在眼前打量。線條流暢呈現暗青色的符筆,拿在手中有一種摩挲的質感,筆尖的狼毫如今已呈現出雪白如銀的顏色,隻有在真元灌入其中時,筆尖四周才會呈現出一種七彩靈光,氤氳飄渺,靈動之極。


    稍稍把神識和真元湧入符筆,一種奇異的感覺忽然湧上心頭,他感覺自己的真元和神識像水流一般流淌在符筆中,最終匯聚在筆尖,極為順暢地流轉著,這種感覺如臂使指,仿似符筆成了真元和神識之手,有一種親密無間的聯係。


    “此筆是為對抗司空家煉製,名字就叫滅空筆吧。”陳汐打量完畢,放下滅空筆,開始做作符紙。


    他渾然不知道,這一支被他草草起了一個名字的滅空筆,在無盡歲月之後,引起了符陣界多大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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