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季知道陸勉有點生氣了,不再吊兒郎當了,正色道:「雄父,這事……」他撓撓頭,像是終於放下了,看開了,「其實我說的也沒有錯,可能用詞確實不太好聽,顯得我像個渣雄蟲,但我不是,隻是吧,我也想明白了,異地戀終究要不得,上次去秦家,他沒說過要帶上我或者同我說一句旁的話,連句解釋都沒有,我就該知道是什麽意思了,當初我同他說試試看,現在試試了,也看清楚了,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感情的事勉強不來,柳叔不也說過嗎,有的人並非是一成不變的,連氣運這等東西都可以被奪,更何況其他的呢。」


    「三哥,那你想怎麽樣?」陸赫想了想,又說:「其實你不同蕭齊白在一起也挺好的。」


    陸澤陸驍愣了,不是,陸赫怎麽說這種話?難道蕭齊白不夠好嗎?


    陸澤:「四弟,何出此言?蕭齊白已經很好了,他可是蕭家少主,無論是資質還是天賦容貌,哪一樣都配的上我們三弟的啊!」


    「大哥,你自己也說了,蕭齊白是蕭家少主,那人家呢,是不是要同其他世家之人聯姻什麽的咱們暫且不說,就說,他是少主,日後定要留在蕭家,我們陸家呢?三哥身為長子,總不可能跑到蕭家去吧!」


    倒不是說陸家有什麽皇位需要長子繼承,而是身為少主,蕭齊白自然得以家族為重,陸季肯定要留在陸家修煉的,總不可能,陸季去蕭家修煉吧,哪怕他用的是陸家給的修煉資源,但他人在蕭家,總歸不像話。


    陸季贊同的點點頭,看起來有點沒心沒肺的說:「你說的對了,以前是我沒考慮到這一點,人家怎麽說也是世家少主,以後是要繼承家主之位的人,哪裏是我這樣的人能配得上的,再說了,異地戀也要不得。」


    「胡說,你也不差。」陸季這話,陸驍不愛聽了,在他看來,他幾個弟弟,樣樣都好,哪哪都好,處處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又有哪一點不如人了?


    誠然,他們到了仙界,確實沒有什麽家世可言,可換蕭齊白去到蟲族,他又算什麽?


    陸季擺擺手讓他們不要說這些話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們最近沒有閉關的打算嗎?」


    「沒有吧。」陸澤陸驍眼神有些閃躲,不自然起來。


    陸季幾人懂了,沒多說什麽。


    他們的情況同陸季不同,至少,駱彥軒是找陸勉談過的,還讓駱封這個長輩出過麵。


    陸季想,蕭齊白同他,就跟搞地下情似的,見不得人,他用了情,可蕭齊白沒有,陸季想了一個下午,終於勸自己放下了。


    也許,當初他就不該因為柳木林的話,勸自己努力一把,去試一把,如今就不會這般難以放手了。


    人家都說談戀愛是很快樂的一件事,陸季仔細迴想,貌似他在蕭齊白臉上沒見過多少次笑顏,更多的卻是不曾言說的憂愁。


    陸季都打算放下了,就這麽算了,陸勉居然覺得他這麽做不夠磊落,哪怕是以這般結局收場,陸勉說了,無論是做事還是感情,有開始便有結束,無論他們開始的如何,結束時都不該這樣不清不楚,一句話都沒有,他不去找,蕭齊白不來尋,這段感情變也就無疾而終了。


    哪怕要分手,也得當麵說清楚,這才算是有擔當。


    然而不等陸季聽話去找蕭齊白,第二天蕭齊白倒先找來了。


    兩人並肩而立,卻無一人開口。


    以前兩人單獨相處時,多是陸季調節氣氛,如今陸季沒了激情,自無心調節什麽氛圍,兩人之間自然無話可說。


    「怎麽不說話?」等了許久,不見陸季如以前那般喋喋不休,蕭齊白都有點不習慣了,忍不住主動開口。


    陸季:「說什麽?」


    「哦,對了,其實我也是有話要說的,那什麽,你們下午便出發迴蕭家了是吧!」


    「嗯。」


    「那你就沒有什麽話同我說的嗎?」陸季強迫自己笑起來,「哪怕一句也沒有?」


    不應該吧!


    麵對陸季的話,蕭齊白罕見的不知所措,寬大的法衣袖子下,兩隻手無措且不安的動了動,麵上卻不露一絲痕跡。


    以前的蕭齊白就是沉默寡言少語的人,後來同杜子涵他們相處久了話才多了一些,性格才變了些,可同陸季在一起,他總會忍不住的感到緊張,緊張到不知該說什麽,而他一緊張了,臉上便會露出一貫清冷的毫無表情,看起來很是難以靠近,又顯得無情無欲。


    蕭齊白自詡見過眾多天驕,可那些天驕同陸季比起來,蕭齊白覺得,還是陸季更好,因為同陸季在一起,他會緊張,會小心翼翼,會覺得陸季是那麽的耀眼,耀眼到他覺得陸季哪哪都好,人長得好,資質好,會說話,不像自己,無趣又沉悶,一點都不好。


    麵對陸季,他會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顆心控製不住的心動著,滿腦子都是陸季看著他時,帶笑的眉眼,深邃的眼眸,無一不讓他心動。


    想了想,蕭齊白搖搖頭,他打算好了,等父親醒了之後,他便迴來,迴來陪陸季,陸季之前說過想四處走走看看,那麽他便陪他看看上界,出去歷練歷練。


    短暫的離別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相聚。


    看到蕭齊白真的搖頭,陸季就是一哽,哽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不由得苦笑兩聲,這才開口:「也是,你有什麽話要同我說呢?你從來都是這樣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我說,你隻是偶爾的敷衍我兩聲,你對我,從來都沒話說,我不知道你是不知道該說什麽,還是你覺得無所謂要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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