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昭沒放過他,手臂用力,把他更緊地錮到懷裏,親他的耳垂,李霽的耳垂形狀很飽滿,像古時候的圓潤珠玉,老人家總說這樣的人是有福的,但李霽卻吃了這許多苦。


    霍昭低聲說:「但剛剛已經親了,寶寶要怎麽辦呢?」


    老實人感受了些許不同,更繃直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了,心想霍昭是真不知道害臊的,這還是早上呢,不是黃昏,也非深夜,放到他們村裏,是要被村口大爺大媽要被指指點點的。


    「不能怎麽樣。」李霽很像個小窩囊廢,很好欺負,被占了便宜連抗議都做不到。


    不要惹他,因為惹了他,也是無事發生。


    他得承認,自己總是沒法更強硬地拒絕霍昭的,但這並不是因為他是個爛好人,而是隻對霍昭這個人心軟,換了任何除了霍昭以外的人,譬如周行簡之流,他是要立刻報警的。


    誰讓霍昭長得好看,而且還深得他心呢。


    霍昭喉結輕滾,肆無忌憚地使用這一小小的特權,吻一直細細密密地落下,就像水珠,不經意地滾落到精細的絲綢睡衣衣領往下,淺嚐輒止,但李霽禁不住地抖了一下。


    他決定不再逃避某些東西了,反正夢裏,他們不早就也什麽都做了嗎?


    一橫心,李霽鄭重地說:「很難受嗎,我來幫你吧……就像上次你幫我那樣。」


    一想起上次幾分鍾都沒到的窘態,李霽很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但又禁不住要去迴味。


    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帶點剛睡醒的惺忪潮氣,霍昭默了半晌,視線停在那剛唇齒相交時,被他吮.吸得有點腫了的紅軟唇肉上,復又移開。


    「我可以幫你的。」李霽下了決心,就是要去做,並且為了證明這不隻是嘴上說說,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四處亂摸作亂,所幸被霍昭及時抓住了,沒移到危險的地方去。


    他伸手,去摸少年纖細白皙的脖頸,揉暗那個精巧的喉結,少年也沒躲,引頸就戮般。


    「不可以,因為霽霽的喉嚨會痛。」片刻,他淡淡說。


    李霽就有點兒不服氣了,少年的勝負欲上來,說:「可是,你幫我的時候也沒有喊痛啊,如果隻是一點點疼痛,我可以接受的,我沒有那麽嬌氣。」


    他不自私,也想讓霍昭和他一起舒服。


    霍昭斂了眼簾,目光很深,極輕地笑了一聲,纖長的手指觸碰少年的喉結,說:「寶寶的喉嚨太淺了。」


    還是像在看不起他,李霽這就有點兒憤怒了,要知道他上山劈柴被劃破了手、被李家人拎著大棍子追著打的時候可是都從不喊痛的。


    雖然喊了痛也沒用,沒人會心疼他,反而會叫李家人覺得他想反抗,打得更重了。


    他於是不等霍昭把接下來的說完,憤怒地決定當個不講道理的流氓,殺殺霍昭的威風,然而他看見了以後,一時就怔在那兒,啞了聲音,活了十八年的李霽頭一次意識到,人與人之間,男人與男人之間,他和霍昭之間,恐怕真的不太公平。


    想到了小李霽,他扭過身子,抱住了受傷的自己,自欺欺人地安慰道,一切都會好的,他還會長大的,一年長幾厘米,長得比霍昭還……說不準雖然大小高矮上有差異,但時間上他更長久呢。


    但男人的手指還在他的喉嚨上,極緩慢地下移到一個位置頓住,似乎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句:「嗯,霽霽這麽淺的喉嚨,吞下去的話,應該可以到這裏吧,你會哭的。」


    「會哭嗎?」霍昭問。


    李霽全然沒了剛剛的神氣,就像隻小鵪鶉一樣不作聲了,生怕霍昭要他兌現兌現剛才的諾言。


    雖然也不是不行,為了心愛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小苦又能算得了什麽qaq!


    霍昭偏要趁著李霽失神,淨在他紅透了的耳邊啞聲說些不堪入耳的話,放到綠江直播都得被禁言三天的那種。


    霍昭敢說,李霽都不敢聽,耳尖紅得將要燒起來了,他已經被這一連串的連環攻擊得一句話也吐不出來,更別說反抗,隻能軟趴趴地任人揉搓。


    ……


    事實證明,李霽的打算已經落空,不看大小,從時間上而言,霍昭也比他強很多。


    錄取通知書是在中午來的,他早上被弄了,現在還蔫蔫地趴在床上,眼睛半睜半合地打瞌睡,不太能動得了,但錄取通知書要求本人簽收,外送小哥活兒多,不能叫他多等。


    他支楞著站起來,霍昭自知過分,就給他收拾收拾衣領袖口之類,睡衣的領口都扣到最上麵一顆,去把通知書拿進家門來。


    李霽下樓的時候,腳步虛浮,有點顫巍巍的,恍恍惚惚的。


    柔軟材質的睡褲下的腿根處紅腫著,所幸睡褲材質不磨人,不至於特別難受。


    霍昭哄著他塗藥膏,並承諾不動他了,李霽就乖乖不動,塗上的藥膏冰涼涼的,他的喉嚨倒是也沒有痛,隻是換成了別的地方痛了,在上藥的時候,李霽雙腿打著顫兒,一些不太美妙的迴憶湧到腦海裏,就有點抗拒。


    霍昭還要一邊說些很好聽的話來誇他,李霽年齡不大,被哄得七葷八素的,隨便男人怎麽弄,什麽都忘記了,霍昭後來還非要把他身上都弄得亂七八糟,像雄性野生動物圈地盤似的,霍昭很執著於這個,本就有起床氣的李霽還被迫在清早去洗了個澡。


    他有點委屈,但霍昭好像也沒錯,是他自己經受不住誘惑,就隻能自己生悶氣,拿了通知書的紙袋,要到一邊自己拆,身子擋住了,不讓霍昭看,像是一種暗戳戳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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