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考上。」輕而易舉的事。


    聞言,她噗哧一笑。「大話誰都能說,要能榜上有名才是真本事,光耍耍嘴皮子是成不了事的。」


    「嘴皮子也能幹別事,不一定用來說話。」蔣三閑目光深邃,盯著嫩如櫻桃的小口。


    感覺到他如狼的目光,捂著口的陸青瑄不自覺往後退,粉頰微熱。「你……你不要一直看著我。」


    「怕嗎?」他語氣放柔,怕驚嚇到她。


    「怕。」她很想說不怕,但此時她真的有些發怵,他看她的眼神並不尋常,讓她心口撲通撲通的狂跳。


    「不用怕我,以後我會常來,久了你就習慣了。」他必須讓她適應他,進而依賴他。


    「什麽?」她愕然。


    好……好像哪裏不對了,在進京前兩人的交集不多,這個時候他應該努力備考,足不出戶地與四書五經相伴。


    看她驚訝又不解的神情,蔣三閑心情愉悅。「我說要娶你這句話不是虛言,最遲在年底前定下名分。」


    「嗄?」她呆住了。


    到底是怎麽迴事,他在急什麽……


    急?


    沒法形容的感覺,陸青瑄心裏很慌,她覺得不對勁了,可又說不上來哪裏出了差池,但是隱隱約約地,他似乎很急迫,被什麽追趕著。


    「嗄什麽,又犯傻。」他笑著輕彈她眉心。


    「你……你是當真的?」他還沒放棄嗎?


    她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為了救她一事負責。


    蔣三閑一個箭步到她麵前,以額抵住她玉額,一手托著她後腰不讓她後退,一字一字的說:「我、要、娶、你。」


    「可、可是……母親不會同意……」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語無倫次,麵對他的靠近,她整個人都懵了,腦袋有點發暈,眼前一堆星子在她頭上繞呀繞的。


    「我們不用經過她,姨母有時神智不清。」那個女人的心裏隻有自己,好妒又高傲,始終看不清楚她自個兒是誰。


    已為人婦還常以平遠侯府的嫡女自居,她骨子裏是瞧不起寒門子弟,端著架子高高在上。


    但是她偏為一個男人動了心,自以為遷就他,那個男人應該欣喜若狂的膜拜她,對她愛重如命。


    謝皎月的心裏還自認是平遠侯府的人,而非某人的「拙荊」,她忘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始終以平遠侯府嫡女自傲,沒想過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是陸敬之的妻子。


    就是這點令陸敬之不喜,他明明是明媒正娶娶了媳婦卻像個贅婿,成親頭兩年還住在侯府,若非他以兩人有子不便再借居為由,否則恐怕還不能搬出侯府,置屋自住,像個被人豢養的麵首。


    他深以為恥。


    聽到「神智不清」四個字,陸青瑄忍不住笑出聲,不就神智不清嘛!不然怎會弄出許多荒誕不已的事。「咦!不對,我的丫頭們呢?」


    錦兒是母親的人,總是時不時的窺探她,將她的一舉一動迴報,她在屋裏做過什麽事從來瞞不了人,她在許久許久以後才知道養了條蛇在身邊,錦兒不叛主,因為她的主子不是自己。


    至於若兒倒是個好的,可惜不夠機伶,當了她的陪嫁丫頭不到三年就死了,死時身無寸縷,她是被奸殺的。


    而她沒法為丫頭報仇,因為奸人致死的兇手是慶國公府大爺,也就是她的大伯,死了個丫頭對他而言不痛不癢,他還嫌不夠盡興,反過來辱罵她連條狗都養不好,隨便玩玩就不喘氣。


    不過不會了,這一次她會保護若兒,不叫她死得冤屈。對於慶國公府她避而遠之,絕不會讓大姊的三言兩語哄得進入坑裏。


    「我讓她們睡了。」他說得雲淡風輕。


    「睡了?」聽起來好吊詭。


    「一點迷藥。」他不想讓人知道他來過。


    陸青瑄眼角一抽。「你怎麽會有這種……下作的東西?」


    「有銀子就買得到。」一點小事。


    她牙一咬。「你哪來的閑錢?」


    「是有點。」為數不少。


    「母親給的月銀夠你揮霍?」不是她要說人小話,謝皎月的銀子捉得很緊,除了她自己和她所生的子女外,旁的人都掐得剛好夠用而已,誰想藏私房那是不可能的事。


    因娘親的緣故,陸青瑄常收到她爹給的銀子或珍珠、翡翠之類的小玩意兒,可是她往往留不住,剛一到手,後腳她的大姊、三妹便會借故借用,她心有不舍卻也開不了口拒絕,眼睜睜看她們明搶暗奪拿走她的東西。


    她的首飾盒是空的,銀子常常不夠用,連剛做好的衣裙尚未穿上身就很快地成為姊妹們的新衣,閨閣千金的屋子空得不如一名二等丫頭,她欲哭無淚,隻能默默忍受。


    這種事一多,她的娘親也察覺到了,後來她再有得到金的銀的飾物、上好的布料、皮毛,顧九娘馬上派人收走代為保管,她要用時才拿出去,過後又收迴去,這才有不算太難看的小私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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