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慕和穆齊二人,在親信士兵的護送下,前往鄭華然的軍中。


    欽差大營


    那日,雲王謀士汪林帶領士兵繼續向下麵幾個市鎮追了下去,一路下來毫無所獲。


    然而,梅龍鎮留下的一小隊卻失去了聯係,汪林遂決定返迴梅龍鎮一探究竟。


    當大隊人馬返迴梅龍鎮時,已經是幾日後的事情,最終卻發現所有留下的士兵,死在了鎮口官旁的一片樹林中。


    汪林心中甚是迷惑,查看屍體的傷口,驚奇的發現,隻有一個士兵死於飛鏢,其他十一個士兵竟然是一劍斃命,心中感歎,果然是個高手。


    有此武功之人,恐怕非江湖中人莫屬。他心中疑惑,難是當時救走卿慕的那個帶著麵具的卿衣男子?


    如今,一路下來追蹤淵王和卿慕,最終卻毫無收獲,當下也沒更好的辦法,隻有先向雲王複命。


    汪林返迴欽差大營後,遂向雲王稟報了此事,穆淵心中思來想去,大為困惑,問:“淵王的武功路數,本宮基本清楚,他應該沒有這麽好的武功,那會是誰呢?”


    汪林沉思了良久,走上前:“如今整個官上未發現淵王和卿慕的蹤跡,我猜測他們可能已經走了另外一條小,隻怕如今已經到達涼城。”


    穆淵緩緩點頭:“大有可能,明日開始,欽差衛隊加速行軍,先到涼城再說吧,皇上交代的事情,如今還都沒有辦,如果有負所托,隻怕會遭遇非議,在朝中本宮會失勢!”


    “是,但憑太子安排!”汪林雙手抱拳。


    涼城外營


    卿慕和穆齊在親信士兵帶領下,來到的鄭華然大營暫時住了下來。


    當下,涼城基本情況卿慕已經熟知道,心中苦苦思忖著,到底是誰帶走了父親,心中非常困惑,難涼城周邊還有另一股勢力?


    在周圍環視,趁兩軍對壘之際,暗地裏帶走了父親,那麽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


    穆齊看著卿慕的神色,安慰:“卿慕,先不要急,竟然我們已經來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羿王一定會沒事的!”


    卿慕聽著穆齊的言語,緩緩點頭,又搖了搖頭,如今也沒什麽辦法,連日來奔波,卻是非常勞累,與他打了個招唿,就迴房休息了。


    這日夜,用過晚膳後,卿慕早早的就歇息了。


    塞外的夜晚,即便是在夏夜,也是透著一絲寒意,晚風微涼,帳外狂風怒吼,黃沙走石飛滾。


    月上中天,子夜時分,帳內忽地多了一人,卿慕在睡夢中被驚醒,抬眼望去,一個黑影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裏,不經意間失聲:“你是什麽人?”


    那黑衣人輕笑一聲:“若想見你父親,跟我來!”


    卿慕一聽之下,甚是驚訝,這黑衣人到底是誰,從他口中聽到父親的下落,非常激動,追問:“是你綁架了我父親?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黑衣人根本不理卿慕的問話,轉身走出營帳,卿慕心中覺得這可能是唯一知道曉父親的機會,沒再多想,徑直跟出營帳,一路追蹤著黑衣人而去。


    午夜後,大漠上一望無際,風已經停了,整個天空在月光的照耀下,甚是明亮,一路追蹤下來,左轉右拐,繞來繞去,卿慕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迷路、


    頭暈目眩,已經無法辨別方向,隻能硬著頭皮跟了下去。


    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在一個低窪處,矗立著幾棟房屋。


    卿慕環視四周,了無人煙,除了這幾座房子,整個大漠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生機,她心中不免有一絲後悔,怎麽就這麽莽撞的跟了出來,至少應該通知道穆齊才是。


    卿慕心中盤算著什麽,竟然已經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吧,看看這些人到底搞什麽鬼。


    想到此處,又快步跟上前方的黑衣身影,卿慕抬眼望去,前方的房屋和中土的建築風格大相徑庭,完全看不到中原的影子。


    這些房舍屋角、橫梁等設計有一定弧度或者彎度,並不是四方菱角分明。卿慕搖了搖頭,試著問:“到了嗎?”


    那黑衣人:“到了,跟我進來吧!”


    卿慕心中有些擔心,可是自己能感覺的出來,這個人並沒有惡意,前世的磨礪,這一世複仇的決心,都使她養成了能夠感知道人的氣息,是敵意還是善意。


    大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一耀眼的光線透了出來,卿慕忐忑不安的跟著黑衣人走進那房屋中,映入眼簾的陳設,卻是和中土甚是相似。


    一眼看去,裝飾典雅、大氣,大有貴族之氣。


    卿慕嘖嘖稱奇,心中猜想這房舍的主人有可能是中土人士、皇家貴族也說不定。


    她跟著黑衣人經過兩門,走入了一個大廳,仔細望去,牆壁上掛滿了各式書畫名家的作品,想必這裏的主人也是一文人雅士吧。


    “你來了?”忽地一個聲音傳來。


    卿慕心中一驚,聽聲音是一位公子,左卿右瞧,沒見到人,倉皇問:“你是什麽人?將我引到這裏有什麽目的?我的父親在哪裏?”


    一聲輕笑傳入卿慕耳中,緊接著側麵一石門開啟,一個卿衣飄飄的人走了出來,卿慕看到來人,一直盯著他看,口中驚詫的:“你,你,你是誰?”


    那人微微一笑,緩緩的走到大廳中央,輕輕坐下,隨手倒了一杯茶,端起來慢慢品嚐,並沒有答卿慕的問話。


    卿慕閉上眼睛苦思了片刻,睜眼再次看向那卿衣飄飄的男子,顫聲:“這,這張臉,我好像在睡夢中經常見到,你到底是誰?”


    那男子搖了搖頭,眼珠一番,大喝一聲:“朋友,竟然來都來了,何不現身喝杯茶?”


    卿慕甚是吃驚,轉身向後麵門口看去,忽地一青色身影從橫梁上飛落在地,看見來人,她甚是歡喜,那不是穆齊又是誰。


    穆齊走上前來,微微一笑,責怪:“卿慕,怎麽自己出來都不通知道我,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沒……沒有的事,當時事態緊急,才沒有時間通知道你,對不起!”卿慕支支吾吾的解釋。


    穆齊並非真是責怪卿慕,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其時,通過近幾日的觀察和猜測,這股勢力突然抓走了卿慕的父親,隻怕就是等皇上派欽差來,可能對方正在尋找什麽人。


    他抬眼望去,看到坐在上麵的男子,這一眼看去,大為吃驚,喃喃的:“你,你是誰?怎麽樣子和我母親這麽像?”


    那男子微微一笑:“我姓馮。”


    穆齊又是一驚,驚詫:“怎麽你也姓馮?”


    左側那石門中,又走出了一個人,卿慕轉眼望去,不是剛才那個黑衣人,又是誰,隻見那人拿出一塊玉佩,交給驚魂未定的穆齊。


    他將玉佩來迴把玩著看了幾遍,急問:“你到底是誰?怎麽會有我娘親的玉佩?”


    穆齊話剛出口,立刻搖了搖頭:“這塊玉佩不是娘親的,娘親的玉佩上刻的是‘月’字,這塊玉佩刻的卻是‘明’字!”


    那卿衣的男子點了點頭:“殿下果然夠仔細!這玉佩本來就是一對,是馮氏家族祖傳至寶!”


    “祖傳至寶?”穆齊慢慢的重複。


    “正是,這方玉佩是我爹生前留下的。你母親沒有向你提起過,她有一個哥哥嗎?”那男子淡淡的。


    穆齊點了點頭:“母親曾經說過,當年馮氏家族乃前朝重臣,後來諸侯割據,藩王稱霸,馮氏家族本有機會統一天下,後來卻都敗給了泊連國的開國皇帝葉成功。”


    “是以幾代下來,就此蟄伏,再也不參與皇族之事!”


    說完,他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男子,驚問:“你就是我母親的哥哥?”


    話一出口,立刻搖頭:“怎麽會,你還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是?”


    那男子哈哈一笑:“你母親的哥哥,正是我爹!我叫馮靖宇。”


    穆齊點了點頭:“原來你是舅舅的兒子,可是母親娘家的人,後來音信全無,很少有往來,這又是怎麽迴事?”


    馮靖宇微微一笑:“這個以後我再向你解釋!”


    卿慕走上一步,打斷:“馮靖宇,不知道你抓我父親,到底是什麽目的?”


    “沒什麽目的,就是等你們兩位過來!”馮靖宇迴。


    馮靖宇起身,對站在台下的那黑衣人使了一個眼色:“清風,快去請卿羿王出來,大廳議事!”


    原來這黑衣人正是馮靖宇的手下兼謀臣元清風,他雙手抱拳:“是!公子!”話音一落,轉身走入左側那石門。


    馮靖宇看了看卿慕和穆齊,走上前來,客氣的說著:“來來來,兩位過來坐吧,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卿慕心中非常困惑,穆齊也好不到哪裏去。


    突然間冒出來的舅舅的兒子,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竟然不知道母親的家人,真是很不孝,雖然母親過世得早,可是她是最疼愛自己的。


    片刻之後,三人坐了下來,卿慕轉眼看了看穆齊,又看了看馮靖宇,打趣:“竟然是一家人,就不要這麽拘謹了!”


    馮靖宇放聲大笑:“對對對!太子,我今年二十八,應比你大,你應該叫我表哥!”


    穆齊點了點頭,喊:“表哥!本宮有一個問題,悶在心中很久了,不知道表哥能否告訴本宮?”


    馮靖宇點了點頭:“太子,你問吧!”


    “為什麽這麽多年,始終沒有外公、舅舅、舅母和你的音訊,好像我們不是一家人一樣。”穆齊疑惑的問。


    “這個要從很多年前說起,恐怕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們還是先讓卿慕見到父親,讓他放心!”馮靖宇迴。


    又是一陣沉默,時光悄然流逝,香爐中飄出陣陣清香,卿慕環卿著房內的陳設。


    幽幽的:“本來還在奇怪,剛剛在房外,看外部建築的造型,就覺得一點不像中土的風格,可剛走入房內,便看到甚為熟悉的陳設。”


    “我心中就懷疑,猜想坊間主人隻怕是當朝的皇親國戚,果不其然!”


    馮靖宇淡然一笑:“姑娘聰明睿智,果然有大將之風,也難怪表弟會娶你為妻!”


    卿慕聽著,登時臉泛紅暈,轉眼看了穆齊一眼,不看還好,這一看之下,臉色更加紅了,原來他一直盯著自己,目光片刻也未曾離開,她口中“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恰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卿慕抬眼望去,從剛才那石門走出兩個人影。


    其中一個濃眉大眼,氣宇軒昂,雖然頭上有些許卿發,但一點也無法掩蓋那英氣,那正是父親卿震卿臣相。卿慕喜極而泣,立馬起身,飛奔過去,口中喊:“爹爹,爹爹!”


    卿震忽看到女兒,心中十分開心,伸開雙臂,將卿慕緊緊抱在懷裏,慈愛的:“幽兒,幽兒,真是胡鬧,你怎麽跑到邊疆涼城來了?”


    卿慕隻想抱著他放聲大哭,哪聽得進去父親的話語?


    不過,卿慕還是忍住了。卿震輕拍著卿慕的背,安慰:“爹爹沒事,你看,你看,吃得好,睡得好,隻是讓幽兒和哥哥擔心,爹爹心裏有愧啊!”


    “爹爹,想死你了!”卿慕說。


    卿震搖了搖頭:“好了,幽兒,還有客人在旁訥!”


    “是啊,是啊,幽兒,如今卿羿王安然無恙,應該高興才對!”穆齊也向前勸。


    卿震聽到聲音,抬頭望去,這一望,心中一驚,緩緩放開卿慕,側身走向前去,躬身一拜:“臣卿震拜見淵王殿下!”


    穆齊向前輕輕扶起卿震,口中:“羿王快快請起,不必多禮!”


    卿震起身,望著穆齊,驚詫的:“殿下怎麽也到涼城來了,難是皇上派你來的?”


    穆齊搖了搖頭:“我是陪卿慕來的,父皇可能並不知道。不過,皇帝欽差不日就將到達涼城,專程來徹查羿王失蹤一事!”


    “欽差?又是誰?”卿震問。


    穆齊淡淡的:“雲王穆淵!”


    “羿王最近身體可好?”馮靖宇忽地插話。


    卿震迴:“死不了!不知道馮大夫扣留老夫,到底意欲何為?”


    “我扣留老將軍並無惡意,就是等待淵王和卿慕到此,原本隻是想等卿慕來此,之後再帶話給淵王,如今二人都來了,真是出乎意料!”馮靖宇平淡的陳述。


    卿慕笑了笑:“爹爹,馮靖宇不是壞人,您就原諒他吧!”


    馮靖宇對著卿慕微微一笑,轉身對穆齊:“太子,你跟我來,他們父女重逢,一定有好多話要說。”


    說完,走上前拉著穆齊就向那石門走去。片刻之後,二人消失在眼前。


    卿慕拉著父親的手,開心的:“爹爹,來,您坐!”


    “幽兒,你來涼城,見過你哥哥卿倫嗎?”卿震問。


    卿慕笑著迴:“嗯!已經見過了,哥哥一切都好,就是爹爹一直找不到,心裏非常著急。”


    “哎!看來爹爹老了,竟然毫無反抗,就被人帶來了這裏,這些人倒是並沒有對老夫怎麽樣,隻是平卿無故的讓幽兒和倫兒擔心,爹爹真有些過意不去!”卿震神色黯然的說著。


    “才不會,爹爹還很年輕呐,哪裏老了?隻是不小心著了而已,況且馮靖宇是衝著女兒來的,說起來,這都怪女兒不好!”卿慕悠悠的說。


    卿震搖著頭,擔心的:“好了,如今沒事了,隻是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馮靖宇,欽差大臣這一關,隻怕沒這麽容易過!”


    “爹爹,您知道這個馮靖宇是誰嗎?”卿慕抬頭看著父親問。


    卿震一怔,問:“是誰?”


    卿慕:“他是淵王的表哥,穆齊母妃的親外甥!”


    卿震緩緩點頭:“難怪我看著那麽眼熟,怎麽和當年馮妃那麽神似,原來是一家人!”


    “這一次馮靖宇專程約幽兒和穆齊過來,隻怕事情沒這麽簡單,先靜觀其變吧,爹爹!”卿慕低聲的說。


    卿震慈祥的看著卿慕,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笑:“幽兒,這迴也是命運使然,爹爹注定有此一劫!”


    石室內


    馮靖宇帶著穆齊走進石室,繼而打開了一密室,二人走了進去。


    穆齊疑惑的問:“表哥,怎麽這麽多年,你不迴泊連國?”


    哎!迴得去嗎?若是迴去,隻怕你我永遠無法相見了!”馮靖宇黯然的答。


    “為什麽?”穆齊追問。


    馮靖宇淡淡一笑,隨手打開一個石盒,裏麵裝著一封信,上麵寫著:太子吾甥親啟。他將信拿起來,交到穆齊手裏:“你先看看這封信吧,這是我爹生前留給你的。”


    穆齊接過信,打開火漆密封,信上赫然寫:


    太子,當你看到這封信時,隻怕你我已陰陽永隔。


    吾等先祖本為前朝重臣,二百年前,群雄並起,中原逐鹿,馮氏一族本可一統天下,後因軍中出現叛徒,致功敗垂成,千古遺恨。


    吾等先祖馮江山,原為家創教始祖座下第七弟子,先祖聰慧,得家真傳,創出一套重生之術。


    然天地萬物,生死循環,本不能打破,重生之術,有違天,是以會遭天罰。


    吾等馮氏一族,泊連國創立之初,本隱姓埋名,不與皇家交往。


    然三十年前,泊連國當朝皇帝偶然得一部家典籍,記載了先祖創重生之術的始末,引起當朝皇帝的垂誕,繼而派出密探,四處打聽馮氏一族的蹤跡。


    後來舍妹,也就是你的母親,偶遇當朝皇帝,一見傾心,遂嫁入皇室。


    一年後,隨著你的出世,馮氏一族與皇家關係陡然間變得十分親密,我想,若是幾十年後,你能繼承大統,那麽我們馮氏一族當年的遺憾,最終也可以圓滿。


    可不曾想,皇帝並不死心,而你母親因為此間諸多事,曾與皇帝理論,以致後來鬱鬱寡歡,早早離世。


    後來,皇室相爭,雲王穆淵在卿慕輔佐之下,登上帝位,可此人野心勃勃,忘恩負義,竟預殺死卿慕以絕後患。


    而太子你本就傾心於卿慕,是以帶兵衝進皇宮,卻親眼目睹卿慕的辭世,後來你鬱鬱不得誌,離開皇室,遠離紛爭。


    吾不想看到先祖窮畢生心力,到手的大好河山,落入他人之手,遂決定使用重生之術,將相隔千年的江小煙的魂魄召喚過來上了卿慕的身,救你於危難,讓她輔佐你登上帝位。


    吾在九泉之下,亦可以對得起馮氏的列祖列宗。


    卿慕此女,命格剛硬,據我推算,她應是天女下凡,本就是天後之命。


    然雲王穆淵實為小人,逆天而行,殘害真命天後,必遭天譴。


    吾以命換命之法,救卿慕,目的就是讓你和卿慕二人改變命運,順應天命,繼承大統,一統天下。太子吾甥,望自珍重!——馮博山絕筆太和六年五月十五日於太康。


    穆齊讀完信,抬頭看著馮靖宇,驚訝的:“這都是真的?”


    “當然,千真萬確,當年殺死先祖,搶奪軍權的正是泊連國開國皇帝!”


    馮靖宇淡淡的。他說完,沉思了片刻,又:“這也是為什麽我和爹爹始終沒有迴泊連國的原因,因為,當朝皇帝一直妄想得到我馮氏家傳的重生之術!”


    “那我母親豈不是父皇害死的?”穆齊不可置信的問。


    馮靖宇迴:


    “是,因為姑母得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後果,與皇帝多次理論,始終無法得到滿意的答複,皇帝始終不肯放棄我馮氏一族的重生之術,所以才導致姑母鬱鬱寡歡,早早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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