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滿月醒了!


    慕容止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他拍了拍沈靜的肩膀,“孤先去忙,待孤迴來再與你說。”


    沈靜看著慕容止的背影,指甲幾乎要襄進肉裏。


    滿月公主?


    就是那個替慕容止擋了一箭的公主?


    慕容止竟然如此關心她!


    不管是誰,太子妃之位永遠隻能是她沈靜的!


    慕容止急匆匆來到金滿月的房間,太醫已經在給她把脈了。


    “薑太醫,公主如何了?”


    “迴殿下,箭矢雖未傷及肺腑,但也刺入極深。恐怕日後,公主會落下胸口痛的毛病,一旦情緒激動,或者劇烈運動怕是就會刺痛。”


    “不可治愈嗎?無論需要什麽藥材,孤皆可尋來。”


    畢竟金滿月一次騎射,若是日後再也不能騎馬,她該多難過。


    “這,臣無能。”


    薑太醫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大夫,若是他說不可治愈,那大抵是治不了了。


    慕容止揮揮手讓薑太醫下去,他的目光落在金滿月蒼白的臉上。


    “為什麽要救我……”慕容止呢喃道,本以為金滿月不會聽見,誰知她竟然笑了。


    “我既已看見,就沒有見死不救之理。”她的聲音不似宴席上一般有力,添了幾分柔弱。“殿下不必自責。”


    “公主大恩,孤無以為報。所有要求,公主盡管提出便是。”


    “什麽要求都可以?”


    慕容止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煩請殿下,先將我扶起來如何?我想坐起來休息一下。”金滿月淺笑著,“宮女力氣太小,我若是用力傷口會疼。”


    慕容止點頭應下,伸手將她扶起來,靠在床頭,又給她蓋了蓋被子。


    “兇手可查到了?”


    慕容止搖了搖頭。


    “我瞥見了射箭的那個人,是一個衣著華麗之人。”


    “公主可看清臉了?”


    “不曾。”金滿月搖了搖頭,神色凝重,“我當時隻在他射箭的瞬間,匆匆瞥見了他黑色披風下的一角衣裳。他一直隱在那幽深的樹林中,根本看不清臉。”


    “無礙。”慕容止有些許失落,不過沒有外露,“公主好生休息,孤明日再來看你。”


    “好。”


    金滿月看著慕容止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尚書府。


    白潤亦剛迴來,立馬讓丫鬟準備熱水,舒舒服服的泡起了澡。


    躺在浴桶裏,白潤亦感覺長時間的奔波產生的疲累,全部消失不見了。


    泡了也不知道多久,她才戀戀不舍的準備穿衣裳。想著直接進內室鑽被窩,她就隻在裏衣外麵披了一件月白繡花披風,跑著去內室。


    誰知,溫行之竟然坐在桌旁。


    不等白潤亦反應過來,溫行之已經聞聲轉頭了。


    溫行之來了有一會了,本來聽說她在洗澡便先行離開,可實在擔憂,就索性坐下來等待。


    結果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也就罷了,她怎麽出來還不穿衣裳!


    溫行之隻看了一眼,便連忙轉過頭去,耳根通紅。


    “你,你怎麽來了?”白潤亦連忙裹好披風。“我先去穿衣裳。”


    “你莫要再去外麵了,在這裏換吧,我去外麵等你。”溫行之從窗口翻出去,倚在牆邊深吸一口氣。


    白潤亦趕緊挑了一件青色織錦夾襖衣裙穿上,又看了眼銅鏡中的自己,理了理頭發,調整好笑容,這才叫溫行之進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你怎麽這個時間來找我了?”


    “聽說冬獵提前結束,我想大概是出了意外,怕你出來,所以來看看你。”溫行之低頭看著手裏的茶杯,聲音略帶些許不自在。


    “你這麽擔心我呢?”白潤亦用手托著下巴,眼帶笑意的看著溫行之。


    “嗯。”溫行之點頭,“發生何事了?”


    “太子遇刺,金陽國三公主受傷,兇手尚且不明。”


    白潤亦三句話總結了一下,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


    “與太子不合的勢力太多,此番怕是不好查。”


    白潤亦讚同的點頭,“是啊,太子都急的亂咬人了。”


    “此話何意?”


    “他有一個侍衛叫容青,沒有跟他一起進圍獵場,可是卻莫名其妙在圍獵場裏被人重傷。”說起這個,白潤亦可就不困了,可有的嘮了,“太子急的啊,先是在圍獵場裏懷疑大理寺卿江灼,然後又懷疑將軍府大小姐沈卿。”


    “然後呢?”溫行之眸色一深。


    “然後被卿卿跟江灼兩人聯手,將他懟的啞口無言,差點下不來台哈哈哈……”


    白潤亦哈哈大笑,溫行之被她的笑容渲染,也不禁彎了彎嘴角。


    不過,他倒是覺得,慕容止不會隨意懷疑別人,定然是有仇。


    他前幾日聽常明說了青山寺的事情,此事怕是與太子脫不了幹係,所以容青出事,慕容止會懷疑到沈卿。


    “喂!你在想什麽呢?”白潤亦伸手在溫行之眼前擺了擺。


    “沒什麽,怎麽了?”


    “我說,前幾日刺殺你的人,你找到了嗎?”


    “嗯,找到了。”溫行之端起茶杯斂下眼中的思量。


    這麽快就查到了?


    那他豈不是很快就要離開京城了?


    真是舍不得他。


    “知你無事,我便放心了。”溫行之起身,“你先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


    白潤亦有些落寞地看著消失不見的人影,再看一眼桌上的茶杯,輕聲歎了口氣。


    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不知道臨走之前把茶杯洗一下嗎?


    算了,困了,睡覺。


    白潤亦打了個哈欠,脫了衣裳在床上躺下睡覺。


    轉眼三天過去了,慕容止那邊進展並不大。


    這也不出意料,原劇情裏,他也沒查到慕容俞,隻查到了一個小人物。


    沈卿坐在閣樓上,看了一眼遠處陰沉著的天空。


    她命人在那圍欄之上精心纏了些許布帛。這些布帛質地柔軟,色彩淡雅,既能夠有效地阻擋寒風的侵襲,又不失其美觀之態。


    當寒風唿嘯而過時,那些布帛便隨風輕輕飄動,姿態變幻萬千,著實不失為一番令人陶醉的美景。


    “看這天,似乎要下雪了。”


    “是啊。”第七點讚同道。


    “如今見你一麵倒是不易。”


    也不知道是冬眠,還是因為什麽,第七點很少出現,少到沈卿有時會覺得它已經消失不見了。


    “沈卿,你發現了嗎?你已經適應這裏的生活了。”


    沈卿睫毛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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