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說,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麽。”


    沈卿拿著湯匙喝了兩口湯,完全沒把秦萬明放在眼裏。


    “秦某知道,姑娘與某些位高權重之人有些血海深仇。”


    沈卿停下動作,抬眸看向秦萬明,良久,她輕哼一聲,拿出手帕擦了擦嘴,隨手往桌上一扔。


    “看來,秦公子已經將我查的一清二楚了。”


    “交朋友嘛,還是知根知底,才能放心結交。”秦萬明笑眯眯地開口,“不查不知道,秦某與姑娘竟然有著共同的敵人,沈姑娘與江灼合作不如與我合作。”


    “江灼如今身居大理寺卿,而你……不過是靠著家族蒙陰,我與你合作?嗬,到時若有什麽計劃,你還要先迴家問過你爹。”


    沈卿一番嘲諷,正戳秦萬明的痛處。


    他爹是太尉,所以在位之時,隻能有一個兒子入仕!偏偏他排老二!


    不能入朝為官,一直都是秦萬明心裏的一根刺。


    “哎呦,到點了,該就寢了。”沈卿站起來,揉了揉肚子,“秦二公子,告辭。”


    “江灼與他父親一向不和。”秦萬明一句話讓沈卿的腳步停在原地,他眼中帶著得意的笑,“你還不知道吧,丞相大人可是文官之首,一向看不起自己的這個暴力解決問題的兒子。”


    “所以,到底要跟誰合作,沈姑娘,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秦某等你的答案。”


    沈卿沒再停留,抬步離開了。


    “公子,這個沈卿實在有些不識抬舉。”邱墨手裏緊攥著劍,剛才他好幾次忍不住想要拔劍。


    “有能力的人都有點脾氣,隻要好處給到位了,她那點脾氣早晚能磨平。”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沈卿遠比沈靜有意思多了!


    他心底有一種,想要征服她的感覺。


    江灼?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


    此時,秦萬明嘴裏的跳梁小醜,正跟他那個不合的爹坐在房間裏下棋。


    江灼臉色陰沉的抓住江翎的手腕,冷哼一聲道:“不許悔棋。”


    “我是你爹,我悔棋都不行?”江翎眼睛一瞪,寸步不讓。


    “……二叔,不許悔棋。”


    “江灼!就因為我要悔一步棋,你連我這個老子都不認了嗎?!”


    這個兒子,真是不能留了!


    “不能!”


    “好,那我就來說說,你與沈姑娘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江灼鬆開他的手,眉頭輕蹙的看著麵前得意洋洋的小老頭:“你怎麽知道?”


    “那肯定是爹派人監視你了唄,這都想不明白,蠢貨。”


    不是,找人監視他,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你都知道什麽?”江灼把棋子一扔,警惕的看著江翎。


    “該知道的都知道嘍,我兒出息了。”江翎不慌不忙的將自己的棋子放在滿意的地方,“沒想到你每天穿的那麽騷包,也能有人看上,實屬不易啊。”


    “爹,二叔,丞相大人,你能不能說我點好啊?”


    “這有啥的,你跟爹說說,你倆有沒有麽麽麽麽……”


    “……沒!有!”


    江灼黑著臉看著平時被稱為‘百官之首’的丞相,此時一臉猥瑣的對著他笑。


    怎麽辦,想弑父。


    “好好好,沒有就沒有,你看你,問你兩句你又急了。”


    切,玩不起。


    江灼還想再說什麽,突然聽見一聲巨響,兩人對視一眼,江灼迅速朝著發出聲響的地方過去。


    聲響是從他的院子傳來的,待他趕到的時候,他院子的門被劈成兩半了。


    “長風。”


    “公子,是一個青衣女子,往西邊去了。”


    “保護好丞相,以防調虎離山。”


    江灼吩咐好長風以後,自己朝著西邊追了過去,沒走幾步就看見了一個青衣女子,背影有些眼熟。


    “站住。”


    女子聞言頓住腳步。


    “轉過身來。”


    待她慢慢轉過身來,江灼驚訝的放下手中的劍。


    “卿卿?”


    “叫我幹嘛?”沈卿眉眼溫和的看著江灼。“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


    你把我的話說了,我說什麽?


    “方才有一女賊,闖進丞相府將我的房門劈壞了,簡直奇怪的很。”江灼走到沈卿麵前,“我追出來,結果還是晚了,不知她逃到哪裏去了。”


    “會不會就在這附近呢?”沈卿看了看周圍道。


    “你可有看到什麽可疑的女子?”


    “就我一人。”


    “那她定然是逃走了。”江灼歎了口氣,“也不知她想從我房中,拿走什麽東西。”


    “也許隻是單純的想打壞你的門呢?”


    “不會吧,誰會這麽無聊?”


    沈卿眨了眨眼睛看著江灼,空氣突然安靜了。


    ……


    “是一個青衣女子……”


    “就我一人。”


    “也許隻是單純的想打壞你的門呢?”


    ……


    江灼咽了下口水:“卿卿,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撒氣。”沈卿迴答道。


    “我,我哪裏惹到你了?”


    “你跟你爹關係不好為什麽不告訴我?”


    沈卿直截了當,拖拖拉拉不是她的性格。


    江灼不動聲色的屈了屈手指,頓了頓,又悄然鬆開。


    為了不讓皇上猜忌,他選擇了跟江翎不一樣的道路,江翎推崇以理服人,而他則是暴力執法。兩人明麵上假裝不合,實際上關係不錯。


    “卿卿,就算沒有丞相,我也可以幫你。”


    “你至少應該告訴我,我們倆先聯手送你爹去養老,然後再謀其他。這樣你在朝堂上也能好過一些,不至於處處掣肘。”


    江灼聞言一愣。


    “卿卿,我不敢弑父。”


    “你是不是腦子有泡?”沈卿翻了一個絕世大白眼,“誰讓你弑父了?我是說,讓你爹享受到官場之外的美好生活,讓他主動辭官。”


    還弑父,能的他!


    “卿卿,你不覺得我會拖累你嗎?”


    “嗬,真正的強者,向來不懼。而我,一拖三不成問題。”


    江灼一把將沈卿抱在懷裏,聞著她發絲上夾雜著些許清涼的香氣,心裏卻覺得暖暖的。


    “卿卿,你真好。”


    “我知道。”沈卿輕輕推開江灼。


    他身上一股子寒氣。


    “那你為什麽生氣?”


    “因為你不告訴我這件事,就說明你並不信任我。不信任卻還一口一個卿卿的喊著,搞的我好像跟你很熟……”


    她其實就是莫名其妙的生氣,然後莫名其妙的劈了他的門。


    就好像,確信他會哄她一樣。


    她好像有些不對勁……


    “我以為你知道。”


    畢竟江家父子不和,那在京城裏可是人盡皆知。


    “哼,你別忘了,我在京城才待了幾天?”


    “是是是,是我考慮不周了。”江灼趕緊哄著她,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卿卿,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秦萬明。”提著秦萬明,沈卿正了正神色,“他想與我合作,一起對付慕容止。”


    “秦萬明?卿卿,你可千萬不要聽他的,青州的孩童失蹤案就與他有關。”


    沈卿點頭。


    “我拒絕他了,所以他告訴我,你跟你爹不對付,讓我考慮清楚跟誰合作。”一陣冷風吹過,沈卿攏了攏衣裳,“太冷了,明天再聊,我先走了。”


    不等江灼說什麽,沈卿轉身快步離開。


    “卿……”


    每次話題結束的都如此突然。


    他就該讓卿卿跟我一起去丞相府裏坐著聊啊!在大街上肯定冷啊!


    江灼懊悔的迴到府中,江翎疑惑的看向他。


    “怎麽了?像鬥雞鬥輸了的二世祖一樣。剛剛是誰啊?我聽長風說一劍劈壞了你的房門。”


    “沈卿。”


    “呦,兒媳!怎麽沒叫人家進來坐坐?外麵死冷的天。”


    “我忘了。”


    “……”江翎沉默了一會,怒指江灼,“你到現在都討不到娘子,純純是你活該啊!”


    “我一見到她,就忘了還在外麵,也沒覺得冷……”


    “那你一身豬皮,皮糙肉厚的,你能跟人家姑娘家比?”


    江灼抬頭看向江翎,這真是他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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