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江灼疑惑的低頭看向緊皺眉頭的沈卿,她受傷了嗎?


    “沒事。”沈卿深吸一口氣,緩了緩。“你繼續審,不用管我。”


    江灼點點頭,看著地上五花大綁的兩個人,他示意長風把黑衣人拉出來。


    “你是秦萬明的人?”


    黑衣人隻是目光狠毒的看著江灼,緊閉著嘴不說話。


    長風一腳踹在黑衣人肩膀上:“這是京城大理寺卿江大人,問你就老老實實迴答!”


    “大理寺卿?”黑衣人明顯怔愣了一下。


    秦老板不是說,京城都已經打理好了嗎?


    怎麽大理寺卿都來了?


    難道,難道秦老板是準備放棄他嗎?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他一邊嘟囔著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一邊眼神慌張的四處張望,不過幾息的功夫額頭上就浸滿了冷汗。


    江灼冷眼看著黑衣人的樣子,微微蹙眉。


    沈卿聽到動靜走過來看了一眼,這個人症狀像是犯了癔症。


    “不要過來……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過來……”黑衣人揮舞著雙手,眼神恐懼的在空氣中撥弄著什麽。


    “你怎麽他了?”


    “天地為鑒,我還什麽都沒幹呢!”江灼擺了擺手。“他這是怎麽了?”


    “不好說,像是在恐懼什麽東西。”


    江灼沉默,“大理寺卿”的名頭,這麽嚇人嗎?


    沈卿走到黑衣人身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的注意力放在她的眼睛上。


    “別…別殺我……”黑衣人的瞳孔慢慢的開始失焦,掙紮的動作也慢慢的停止。


    長風震驚的看向江灼,後者搖了搖頭。


    “你在,怕什麽?”沈卿誘導著黑衣人去想象他害怕的東西。


    黑暗,油桶,飛蟲,鐵鏈……


    沈卿眨眨眼睛,鬆開了黑衣人,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來。


    “一個類似密室的地方,放著很多被鐵鏈拴住的大型油桶,油桶裏有黑色的飛蟲。”


    “黑作坊?”江灼疑惑道。


    “差不多,但很模糊,應該是他無意間瞥見的。”


    江灼好奇的眼神看向沈卿:“沒想到,我們卿卿還有如此本事。”


    “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呢。”


    共情,是她之前最常用的一種催眠方法。


    一旁的光頭見江灼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黑衣人身上,他悄悄的往旁邊挪著,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石台。


    “審審另一個吧,或許能有收獲。”


    江灼轉過頭,才發現光頭想跑,他擺擺手。


    長風立馬衝過去要抓住光頭,沒想到他直接撲向那個石台,一瞬間,機關啟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整個通道開始劇烈的搖晃。


    “哈哈哈哈,什麽大理寺卿,陪著我一起下地獄吧!”


    機關啟動以後,從四麵八方射出箭雨,黑衣人中箭後渾身抽搐,而後迅速變成了一具枯屍。


    “先走!”江灼一把抓住沈卿,轉頭迅速朝著出口跑去。


    退到院子裏,都能感覺到明顯的晃動,幸虧從剛才開始就打雷,否則這麽大動靜,真得驚動周圍的人。


    “一言不合就要跟人同歸於盡,真不惜命。”沈卿唿吸有些急促,想抬手整理一下發絲卻發現手還被江灼握著。


    “江大人,你不會以為,你握著的是你的扇子吧?”沈卿抬了抬手。


    江灼趕緊鬆開,手上還停留著她的觸感。


    “方才萬分情急,冒犯了卿卿。”


    “行了,你想查什麽接著查去吧,我要迴家睡覺了。”沈卿理了理頭發,“告辭。”


    一句廢話都沒有,沈卿轉身運起輕功離開。


    “公子,沈姑娘身上的疑點也太多了吧?”長風皺眉看著沈卿離去的方向,“而且,您不覺得太巧了嗎?”


    破廟偶遇,京城偶遇,來了青州以後還能偶遇。


    太巧了!


    “屬下懷疑,會不會沈姑娘跟他們是一夥的,故意接近您。”


    江灼搖著扇子看了一眼長風,隨後轉身離開。


    明明是他先故意接近她的,長風不懂。


    沈卿悄悄迴到程府,簡單洗漱了一下,略帶疲憊的躺在床上。


    “沈卿,我有……”第七點忽然出聲。


    “明日再說,真困了。”


    奔波了大半夜,還打了場架,實在有點累。而且外麵起風了,院子裏的樹沙沙作響,讓人心生困意。


    第七點看著她眉宇間的疲憊,還是決定明日再告訴她吧,隻是難以想象,她知道這個消息,會有什麽反應。


    應該不會太傷心吧,畢竟也沒有相處太長時間。


    沈卿這一覺,睡的不是很踏實,第二天一早就起來,去給老夫人請安去了。


    “卿卿,昨日睡的可好?”老夫人握著沈卿的手,“可有什麽不習慣的?”


    “甚好,外祖母不必擔憂。”沈卿歪頭靠在程老夫人懷裏。


    她總覺得,程老夫人身上有師父的味道。


    “那就好,今日天氣不太好,你若要出門,記得多穿幾件衣裳。”


    “好。”


    在老夫人這裏待了一會,說了會話,沈卿就迴房了。


    “對了第七點,我記得你昨夜有事要說,現在可以說了。”


    第七點斟酌了一下開口道:“青山寺……出事了。”


    沈卿動作一怔。


    小雨連綿,一女子騎馬疾行在山間。


    “駕!”


    雨滴落在沈卿的臉頰,她毫不在意。


    兩個時辰,中途換了三匹馬,沈卿終於到了青山寺的山腳下。


    她快步踏上階梯,直到看到那大開著的廟門,聞見雨水衝刷了一夜都沒有驅散的血腥氣,她的腦袋嗡的一下,腳步頓在原地。


    腿上像灌了鉛一樣,她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然後長舒一口氣,抬腳朝著廟裏走去。


    眼前是一幅宛如地獄般的慘景,滿地的鮮血夾雜著雨水肆意流淌著,匯聚成一片片令人觸目驚心的小血泊。


    橫七豎八的屍體雜亂地散布在各個角落,有的肢體扭曲,有的麵容猙獰,死狀極其恐怖。


    破爛不堪的房門搖搖欲墜,仿佛經曆了一場狂暴的風暴。門板破裂,木屑四濺,殘留的部分也歪歪斜斜地掛著,隨時都可能徹底掉落。門框上的雕花和漆飾已被破壞得麵目全非,隻剩下殘敗的痕跡。


    整個寺廟裏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和死亡的味道,恐怖至極。


    沈卿看到眼前這一幕,唿吸猛地一滯,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咽喉。


    她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似乎想要確認自己所看到的並非幻覺。緊接著,又伸手撓了撓頭,那原本整齊的發髻也因此變得有些淩亂。


    此刻的她,臉上寫滿了無措,雙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她的雙腳仿佛被釘在了原地,呆呆地站在那裏,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慘狀。


    良久,沈卿似乎冷靜了下來,她走上前去給他們收屍。


    刀疤的屍體在最前麵,他身上無數細碎的傷口,腹部的致命貫穿傷,胳膊別在身下壓著,沈卿伸手輕輕地將他的胳膊拿出來,卻發現他的手中死死地攥著什麽東西。


    扒開一看是個半截玉佩,材質一般,看起來還有另一半。


    “老大,你真厲害!”


    “啥時候俺能跟你一樣厲害,到時候能保護兄弟們!”


    “老大,您要不要壓寨夫君……”


    ……


    沈卿歎了口氣,將刀疤挪到一旁。


    徐平一襲灰色長衫帶著血汙倒在地上,致命傷在心口上。


    “老大,早上好!”


    “我買了好多好吃的,你餓了沒?”


    “一醉解千愁,老大我敬你!”


    ……


    沈卿感覺鼻子一酸,她壓下心中的情緒,將徐平放在刀疤身邊。


    獨眼的致命傷在脖子上,一劍封喉。


    “老大,歎氣容易變醜!”


    “老大,你去京城,俺有點舍不得你!”


    “俺武功進步最大,俺抽象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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