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內門守備軍三隊隊長抗命不遵,即刻撤職查辦,由我暫代其履行職務!”


    犾克一邊高聲怒喝一邊快速往前走,他身後的一眾手下搶先衝到城門下,舉槍戒備。


    內門的這些普通守備軍平時耀武揚威慣了,讓他們欺負欺負普通人還行,真要跟人真刀真槍的幹,沒幾個腿肚子不轉筋的。


    外門好歹還時常有大批流民衝擊城門的事件發生,內門的治安好得很,一年到頭基本沒什麽暴力事件,當然守備軍單方麵打砸搶不算暴力,簡直就是養老的活計。


    被黑洞洞的槍口一指,剛才還嬉笑怒罵的東內門的土著守備軍一下全蔫了,有人慌忙舉槍投降,有人嚇得槍都扔了。


    “關門!”犾克揮手命人去關大門,一個手下跑去操控室剛剛將門關上,噗噗噗...沉悶的槍聲就在下一刻響起,東內門守備軍一個不剩全倒在了血泊中。


    “打掃幹淨。”說著犾克走到蘇響和胡爍跟前“把一月內進出內城的基因戰士名單給我調出來。”


    蘇響臉色青紫,爛泥一樣癱在椅子上,隻剩個嘴唇還在微微翕動,渾濁的液體順著褲縫兒一滴一滴往下淌,臭氣熏天。


    胡爍的膽子還算比較大,見犾克走來,哆哆嗦嗦起身,腿卻一軟,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費了好大勁兒才挪到機器前,啪啪啪一頓操作“您...您請...看。”


    犾克厭惡地捂著鼻子“真他媽惡心,你倆滾去城門口待著去,把打算進內城的人員全登記下來,跟他們說開幕式結束後,可以優先進城。”


    有活路!胡爍眼神一亮,連連答應,戰戰兢兢地站起,拍了拍身邊的蘇響,示意他趕緊走,哪知道蘇響動也不動,眼睛都不眨一下。


    胡爍伸手去拉,發覺蘇響胳膊上的肌肉硬得像石頭,看到蘇響的嘴唇在動,忙貼耳上去,隻聽蘇響在斷斷續續地念叨著“好女婿...好女婿...”


    犾克有些不耐煩,拉開胡爍,抬起一腳將蘇響踹倒,這下可好,僅剩的嘴唇也不動了。


    犾克的一名手下上前摸了摸蘇響脖子,抬頭對犾克道“隊長,死了。”


    外城十一區,木生從賭場裏走出,穿過大半夜仍在狂歡的人流,徑直走入一條昏暗無人的小胡同,伸出一隻機械掌緊貼牆麵,仔細地來迴摸索。


    不一會兒就摸到一個尖銳的小凸起,兩指咚地一下深深插入進去,一個縫衣針大小的竊聽器頃刻間被兩根鐵指夾得報了廢。


    木生又找了一陣,直到確定周圍沒被監聽,才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鈴聲響了好久卻無人接聽。


    木生不停地重撥,約莫過了十幾分鍾後,電話才被接起,一陣喘著粗氣的爽朗大笑傳來“唿...喂?”背景音很亂,怒罵聲、慘叫聲、槍聲,亂七八糟響作一團,像是在打仗。


    木生淡淡道“還活著?”


    對麵又是一陣笑“放心吧,死不了,這兩個雜碎還沒資格取走老子的命。”


    木生沉默了一會兒,對麵好像知道木生想問什麽,笑道“他也活的好好的,身體硬朗著呢...我擦偷襲?他媽的不講武德,掛了啊,打架呢。”


    賭場地下,中央平台上以九號為首的六位選手蹲在一起圍成了一個圈,頭朝裏屁股朝外,頭頂蓋著那隻矽膠娃娃,相互之間勾肩搭背的,一點縫隙也沒留。


    自場上的燈光熄滅後,六人就擺出了這個姿勢,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仍舊是個這造型,一動不動。


    起初觀眾們還對敢於公然挑釁比賽設計者的九號選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又對九號領著選手們做出的奇異舉動十分好奇,不少人還給九號下了注。


    可現在很多觀眾開始不耐煩地頻繁扭動身體,調整坐姿,有些甚至開始交頭接耳,很是躁動。


    “老弟,你猜猜他們在搞什麽?”王良眯著眼享受著小瑤的按摩。


    “不清楚,不過很有可能亮瞎人眼。”卷毛站起舒展了一下筋骨。


    王良笑道“我也希望他能帶來驚喜,實際上我們的設計師在不少場合都留下了一線生機,隻要有人有實力且敢於挑戰規則,帶一兩人通關不是問題,但至今沒人能玩出隱藏關卡,往屆的比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後隻有一個冠軍......”


    卷毛看著賽場上六人,輕聲道“拭目以待。”


    王良微怔“老弟,你是看出什麽門道來了啊。”


    卷毛搖了搖頭,不再言語,王良旋即也盯緊了下方賽場。


    九號這一路走來還是帶給王良不少驚喜的,要是他真能打破往屆的規律,那王良在上層聚會中可有的吹了,說不定他這個理財遊戲前的開胃小菜可能變得比正餐還要受歡迎。


    又過了幾分鍾,就在觀眾們不耐的情緒快要到極致時,下方的六位選手終於動了,六人轉身調了個個,麵朝外,腳朝裏,臉朝下,手捂頭,迅速趴下,背矽膠娃娃的男人還將矽膠娃娃蓋在了自己腦袋上。


    觀眾們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好奇地看著下方這離譜的一幕,約摸五六秒的功夫,夜視屏上忽地爆發出一圈一圈強烈的綠光,光線是如此的明亮,刺得所有人不由自主地閉上眼。


    夜視屏在這一瞬間自動調整進光度,這時,場地上的光源忽然消失不見,片刻間綠光又忽地亮起,比剛剛還要明亮。


    就這樣,綠光亮起又忽然熄滅,一次比一次亮,持續爆閃了很多次後,所有夜視屏啪一下全部熄滅,整個過程用時極短,後台的工作人員根本來不及做出應對。


    場地邊緣的後台控製室,豬頭套愣愣地看著漆黑一片的屏幕,他這個屏幕可沒外麵的設備高級,隻被閃了兩下就壞了。


    “怎麽搞得!?”豬頭套急忙向身後的一眾技術人員詢問。


    “他把鎂棒分成幾份,將矽膠娃娃的加熱器拆出來,用高頻交變電流加熱鐵片,再點燃鎂棒,啊不是,先點燃鎂粉,好像還混了點水,爆閃燒壞了成像設備。”


    一個尖嘴猴腮的技術人員高聲道,語氣中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這個結果他在強光亮起的瞬間就預感到了。


    聽著這個技術人員囉囉嗦嗦地說不到點上,豬頭套急了“閉嘴!我他媽管他怎麽做的,我是問你多久能修好!?”


    “呃...快,特別快,最多三...一小時就能搞定。”尖嘴猴腮的技術人員笑著道。


    “一小時!?你讓我在這一小時裏做什麽!?去跟觀眾聊閑麽!?而且你知道一小時裏能發生多少事!?”


    豬頭套猛拍桌子站起,他們比賽的賣點就是隨機、公平、刺激,選手毀掉成像設備是自發的行為,誰也不能指責他們不公平。


    可話又說迴來了,賭場搞這些花樣就是為了掙錢,隻有觀眾喜歡才能掙到錢,隻有觀眾認可的公平才是真正的公平。


    所以不管選手以何種方式死亡,都得死在觀眾的眼皮子底下,全部過程必須要讓觀眾看得明明白白。


    要是在這不可視的一小時裏出了岔子,豬頭套想起餘經理平時處置人的手段就是一哆嗦,不行,得去看看。


    想著豬頭套一邊命令技術人員關掉場地上要人命的機關,一邊慌慌張張地向外走,到了門口,卻沒有開門,隻是打開大門上的一個小窗往外瞅。


    場地上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隻隱隱聽到遠處亂糟糟的說話聲,聲音還不小,像是在吵架。


    吵了一陣子,遠處中央平台的位置忽然亮起一叢火光,借著光亮,豬頭套細數了一下,不多不少,六個黑影,暗自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其中的兩個好像打了起來,打著打著,一人舉著刀瘋狂地想要往另一人身上捅,另一人玩命掙紮。


    豬頭套再顧不得其他,快速拉開門“住手!”拔出腰間的槍就要朝天鳴放。


    這時,突然感覺一個冰涼的物件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耳邊傳來一個嘶啞的女人聲音“你可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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