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然踏著晨曦那柔和而又略帶寒意的微光,腳步沉重地再次踏上了寧州的土地。這片曾經繁華富饒、生機勃勃的地方,如今卻如同被遺棄的荒野,每一處景象都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哀涼與荒蕪。他的心中五味雜陳,上次進入寧州時原本以為看到的情況已經夠慘的了,沒有想到再次進入寧州的所見所聞,再次刷新了他對民不聊生這個成語的認識下限。


    晨曦中,寧州的天空顯得格外陰沉,仿佛連陽光都被這片土地的苦難所感染,失去了往日的明媚。李昊然的目光穿透了薄霧,試圖在模糊的景象中尋找一絲往日的痕跡,但映入眼簾的卻隻是無盡的破敗與淒涼。村鎮之中,那些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院落,如今已是一片死寂,隻剩下殘垣斷壁和隨風搖曳的荒草,仿佛在訴說著一段段被遺忘的故事。


    “這…這真的是寧州嗎?”李昊然再次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與痛心。他清晰地記得,上次護送先帝靈柩經過此地時,雖然心情沉重,但眼前的景象卻並非如此淒涼。那時的寧州,雖然也受到了戰亂的影響,但至少還保留著一份生機與希望。然而現在,這份生機與希望仿佛被徹底摧毀,隻留下一片死寂與絕望。


    隨著隊伍的深入,李昊然發現這種淒涼與破敗的景象愈發嚴重。村鎮之中,幾乎看不到任何活人的蹤跡,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鴉鳴和風吹過破敗屋簷的吱嘎聲,打破了這片死寂。他抬頭望向那些曾經繁華的街道,如今卻空無一人,隻有雜草叢生,將路麵覆蓋得嚴嚴實實。他忍不住想象著,如果這些雜草能夠說話,它們會講述怎樣的故事?是戰爭的殘酷?還是人們的無助與絕望?


    “大人,您小心腳下。”一名精銳士兵的輕聲提醒打斷了李昊然的思緒。他低頭一看,隻見路旁赫然躺著一具幹枯的屍骸,雙眼圓睜,仿佛在訴說著生前的不甘與絕望。這樣的場景,沿途不絕,每一次發現都讓李昊然的心沉得更深。他深知,這些屍骸背後都有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和悲慘的故事,而他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這世道,怎麽就變成了這樣?”李昊然再次喃喃自語,目光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他憤怒於那些挑起戰爭、製造災難的罪魁禍首;他同情於那些無辜受難、失去家園的百姓;他憂慮於未來的道路將如何艱難、如何漫長。他深知,自己要是不能為寧州老百姓做點什麽的話,他自己心不安。


    隨著隊伍繼續深入寧州,盜匪的蹤跡也愈發頻繁。這些盜匪趁著亂世之機,四處劫掠、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們如同蝗蟲一般吞噬著這片土地的最後一絲生機與希望。然而,得益於隊伍的龐大與士兵的精銳,那些匪徒往往隻是遠遠窺探便匆匆逃離,不敢輕易造次。但即便如此,李昊然也能感受到那股隱藏在暗處的威脅如同毒蛇般窺伺著每一個弱小的生命。他知道,這些盜匪隻是亂世中的一部分惡勢力而已,還有更多更大的威脅在等待著他們。


    李昊然的目光穿透混亂與絕望,仿佛要在這廢墟之中尋找一絲希望的光芒。他深知,眼前的景象隻是寧州苦難的冰山一角,而他要做的,不僅僅是平息眼前的災難,更是要為這片土地帶來長遠的安寧與繁榮。


    “大人,前方有個小縣城,看起來情況不妙。”一名斥候匆匆來報,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李昊然聞言,眉頭緊鎖,隨即下令前往查探。


    縣城之內,一片狼藉,火光衝天,顯然剛剛經曆了一場洗劫。殘垣斷壁間,哭喊聲、唿救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悲涼的交響曲。李昊然怒不可遏,緊握雙拳,青筋暴起:“這些賊寇,簡直喪盡天良!”


    就在這時,洪一匆匆趕來,臉上寫滿了憂慮與焦急。見到李昊然,他連忙行禮:“大人,您終於來了!寧州的情況,您也看到了,丐幫雖已盡力,但終究力量有限,糧食短缺已成燃眉之急。”


    李昊然望著洪一疲憊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深知,這位丐幫長老為了救助百姓,已是傾盡全力。他拍了拍洪一的肩膀,沉聲道:“洪長老,你做得很好。接下來,我有件事要你去辦。”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即刻將丐幫收留的所有人,全部送往我的軍營。我在那裏,將建造一座新城,作為他們新的家園。同時,我會組織開墾荒地,讓他們自給自足。你再去寧州各地散布消息,告訴他們,隻要前往我的軍營,就能分到房子和田地,參與新城的建設,還能有飯吃。”


    洪一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作堅定的光芒。他深知,這不僅是丐幫的轉機,更是那些流離失所百姓的救命稻草。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大人放心,我這就去辦!”


    望著洪一離去的背影,李昊然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無疑是在與朝廷的規矩相悖。但在這個亂世之中,他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百姓受苦而無動於衷?


    “張和,你覺得我這樣做,對嗎?”他轉頭問向自己的心腹手下張和。


    張和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開口:“大人,您是在做一件大事。寧州已經亂成這樣,您稍微出格一點,也是為了救更多的人。我相信,朝堂上的那些大人們,即便心有不滿,也不會真的追究。”


    李昊然聞言,輕輕歎了口氣。他明白,自己是在走一條充滿未知與風險的道路。但為了那些無辜的百姓,為了心中的那份正義與責任,他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隨著斥候的指引,李昊然一行人穿過縣城的殘垣斷壁,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空氣中彌漫著焦土與血腥的氣息,讓人難以唿吸。他注意到,即便是在這樣的絕境中,仍有人頑強地求生,那些微弱的哭聲和唿救聲,如同黑暗中閃爍的星光,提醒著他不能放棄。


    到達一處相對開闊的地方,李昊然停下腳步,環顧四周。這裏曾是縣城的市集,如今卻成了難民們的臨時避難所。人們或坐或臥,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恐懼。孩子們的哭聲、老人們的歎息、以及年輕人們無助的眼神,交織成一幅令人心酸的畫麵。


    “我們必須盡快行動,不能讓這些百姓再這樣下去了。”李昊然對身邊的心腹手下們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他深知,時間緊迫,每一刻的延誤都可能意味著更多的生命消逝。


    隨後,他親自部署了救援行動。一方麵,他派出一支精銳部隊前往周邊地區搜尋糧食和物資,以解燃眉之急;另一方麵,他則組織起一批工匠和士兵,開始清理廢墟、搭建臨時住所,為難民們提供一個相對安全的庇護所。


    安頓好了難民後,李昊然的隊伍重新出發了,沒過幾天,他們就到達了忠勇營的軍營所在地,周圍已經建造了不少房屋,這自然是李昊然提前通知留守的諸葛留,讓他建造房屋用來安頓秦家和柳家的家眷們,並且先一步到達的李氏家族族人們早就安頓好了。


    至於為什麽沒有把他們都安頓到離軍營不遠處的封城,這是因為李昊然更加相信自己忠勇營的士兵,有他們的保護,不管是李家,還是秦家和柳家都不會出問題的。


    李昊然的好友趙文遠和林逸風,還有他的手下諸葛留等人來迎接他們,沒錯,趙文遠和林逸風也被柳天安排到封城當官,他們就是柳安的副守,趙文遠是縣尉,而林逸風是縣丞。


    好友相見自然是一番欣喜,然後他們就沒有浪費時間敘舊了,而是馬上投入了工作中,畢竟單單是安頓秦家和柳家人就需要不少時間,而且工作還很繁瑣,還好有張和統籌調配,要不然李昊然還真的會忙死。


    張和因為身份問題,臉上戴著一個麵具,隻有喝了異血同樣是李昊然心腹手下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讓他戴著麵具見人。


    李昊然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長遠規劃,因此,在與李彧他們幾人商量後,他決定在軍營附近建造一座新城,作為寧州百姓新的家園。這座新城不僅要能夠容納大量的難民,還要具備自給自足的能力,以應對未來可能發生的各種危機。


    為了實現這一目標,李昊然親自製定了詳細的建設計劃。他首先組織人手對周邊的荒地進行了開墾和整治,為農作物的種植提供了良好的條件。同時,他還鼓勵百姓們參與新城的建設,通過勞動來換取房屋和田地。這樣一來,不僅解決了他們的生計問題,還增強了他們的歸屬感和凝聚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新城的建設逐漸步入正軌。一座座簡陋卻堅固的房屋拔地而起,一片片肥沃的田地開始煥發出勃勃生機。百姓們在這片新的土地上辛勤勞作,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容和希望。他們知道,雖然前方的道路仍然充滿未知和挑戰,但有了李昊然的領導和支持,他們有信心克服一切困難,重建美好的家園。


    然而,李昊然的這一舉動也引起了朝廷的關注和議論。有些人認為他擅自收留難民、開墾荒地是在挑戰朝廷的權威和規矩;而另一些人則對他的勇氣和擔當表示讚賞和支持。麵對這些不同的聲音和態度,李昊然始終保持著冷靜和堅定。他深知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百姓的利益和自己勢力集團的未來著想,無論麵臨多大的壓力和困難都不會動搖他的信念和決心。


    在這個過程中,李昊然也深刻體會到了作為一個領導者所承擔的責任和使命。他不僅要關注眼前的危機和困難還要為長遠的未來做打算和規劃。他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氣去引領百姓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同時也要承受來自各方麵的壓力和挑戰。但正是這些經曆讓他更加成熟和堅定。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李昊然帶領著軍隊與丐幫的兄弟們,夜以繼日地忙碌著。他們建造新城,開墾荒地,招募流民,一點一滴地改變著寧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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