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頭知道這次討不到好了,艱難的站起來對著溫大慶說,“把他們拉開咱們走。”


    好不容易站起來把她們拉開,溫婆子臉都腫了,頭發也跟瘋婆子一樣,還有溫大媳婦也沒比她好到哪去,幾人從她手裏掙脫,慌忙跑出去,反觀顧婆子她們隻是頭發亂了點,顧婆子叉著腰對他們喊:“你們以後來一次,我打一次!呸!”


    溫禾此時都想鼓掌了,薑還是老的辣,顧婆子轉身拉著溫禾的手說:“老三媳婦,我剛才說的這個家都是老三的,是說給他們聽的,你可千萬別當真。”


    溫禾搖搖頭,表示不在意,想到她們維護自己的樣子,心裏有些感動,真心實意的對著她們說:“娘,大嫂,二嫂謝謝你們。”


    顧婆子她們還有點不好意思,“老三媳婦,你沒事吧,我這樣對你爹娘?”


    話沒說完,溫禾就懂了她搖搖頭,“娘,她們之前就跟我斷親了,但凡她們心疼我一點也不會這樣做。”


    顧婆子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啊,就是攤上了這樣的父母。顧婆子又囑咐了一下顧奕惟,帶著兩個嫂子就迴去了。


    溫禾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臉上還帶著笑容,這種感覺確實不錯,雖然自己動手也能將他們趕出去,但是沒想到顧婆子會擋在她前麵,又看一眼站著的顧奕惟,眼神裏帶著嫌棄。


    顧奕惟接收到她的眼神,受到了質疑,他挺起胸膛說:“我也很厲害的好不好,再說了我是知道我娘的戰鬥力我才不去摻和的。”


    溫禾轉身進屋看孩子們去了,沒搭理他。


    溫老頭一家人灰頭土臉的迴去後,一個個都氣的不行,尤其是顧婆子感覺身上哪裏都疼,尤其是臉,她怒罵道:“果然不是親生的孩子,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真後悔當初沒掐死她。”


    溫老頭也生氣,他這次想的挺好就是失算了,溫大慶也在一邊罵罵咧咧的,他突然腦海中有了一個主意“娘,你還記得溫禾的親生父母是做什麽的嗎?”


    溫婆子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麽,就說:“我哪還記得。”她當初可是把這個孩子偷偷抱過來的,那時候她身體生了一場大病,她婆婆還不願意給她看病,後來還是溫老頭見她真的快不行了才送到縣醫院。


    她當時住了一個多星期的院,花了家裏不少錢,她婆婆看都沒來看一眼,溫老頭也就第一天在,後來就迴去照顧大兒子去了,她病房當時住進來一個產婦,她剛生下孩子正虛弱,兩人交談之後她才知道她是探親的,沒想到肚子疼就要生了,


    溫婆子看著那婦人在醫院每天都有人照顧不說,吃的喝的都是好的,她心生嫉妒,尤其是看見她生了個丫頭片子還跟個寶一樣,尤其手上還帶著金鐲子。


    當初她出院以後就以為不會在遇見這個人了,沒想到過了兩年後她來縣城賣雞蛋,就看見一個男孩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她看清那個小女孩手上的金鐲子,就想到她是當初住院時那個女人的小女孩,因為這個金鐲子她當時盯了很久,認得上麵的花紋。


    她見那個男孩進去供銷社,女孩就在外麵台階上坐著,她突然心裏湧上一股衝動,慢慢的走近,她當時隻想要那個金鐲子,但是沒想到那個小女孩目光清明,她一靠近就要喊人,她當時腦子一著急,就捂著那個女孩的嘴,抱著她就跑了。


    那個小女孩雖然小,但是張嘴就咬她,她一下子把她扔在地上,頭撞在石頭上暈了過去,她當時都要嚇死了,上前摸了摸她的鼻吸,見還有氣,本來想扔下她不管,但是又怕她記著自己的臉,於是她一狠心就抱迴來了。


    她跟溫老頭說了這件事,又給他看了看這小孩的金鐲子,溫老頭本想斥責,但是看見這個鐲子又噤了聲,於是兩人就心照不宣的告訴村裏人這是他們的孩子,讓親戚養著了。這個理由在當時看來很正常,大多人看見丫頭都是不想要的。


    他們沒想到的是小女孩醒來之後啥也不記得了,以為他們就是自己的爹娘,溫婆子愣了一下就點頭了,而且溫婆子看見她就想到那婦人,心裏突然產生一種快意,等小女孩長大一點她就壓榨她,讓她幹活。


    要不是外人說她,她甚至連學都不準備讓她上。


    想到這,她突然想到溫禾這樣不會是恢複記憶了吧,她轉念一想,不會的,就算她恢複了也想不起來什麽,畢竟那時候她才兩歲,有什麽記憶。


    倒是那個金鐲子她還一直藏著,之前是賣出去被那家人發現,但是現在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估計早忘記了。


    她眼睛一亮,對著老頭子使了使眼色,兩人進屋,溫婆子又看了看外麵,從牆洞裏摳出來一個盒子,裏麵放著那個金鐲子,她小聲說,“老頭子,我看那死丫頭真不會幫我們了,這個東西也過去那麽多年了,而且那人一看就不是咱們本地的,要不咱們賣了吧,也好給大慶買份工作。”


    溫老頭目光看向那個金鐲子,他想了想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顧奕惟就起來了,他要早點去城裏,第一天再怎麽樣也不能遲到,他一動溫禾也醒過來了,見他起來那麽早眼神有點疑惑。


    顧奕惟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肯定是忘記自己去上班了,不由得心頭一梗,但還是輕聲說道:“我今天去上班。”


    溫禾這才想起來他有工作這件事,歎了口氣,他走了家裏沒人做飯了,顧奕惟還以為她歎氣是舍不得自己呢,臉上不自覺帶著笑容:“我給你們做好飯再走,我盡量每個星期迴來一次。”


    溫禾懨懨的點頭,縣城離家裏遠,他們家又沒有自行車肯定是不能每天迴來的。


    顧奕惟以為媳婦那舍不得自己滿心歡喜的做好飯,自己隨便吃了兩口,收拾了兩件衣服就準備走了,見溫禾還躺在床上發呆,小聲說:“媳婦,我走啦,飯在灶台上熱著呢,等孩子們醒了就能吃。”


    溫禾點點頭,坐起來跟他揮揮手,表示拜拜,見他站在床邊不動,疑惑的眼神看向他,顧奕惟覺得自己媳婦真是不開竅,他身子向前傾對上她疑惑的眼神,然後趁她沒反應過來,親了一下她的父母,又迅速彈開,快速的轉身說:“我走了媳婦,在家照顧好自己,有事找爹娘。”


    說完就推開門走了。


    溫禾見他這樣,笑了一下,膽小鬼。


    顧奕惟心頭火熱的走在路上,心裏笑自己還跟毛頭小子一樣,明明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到了機械廠,先是跟考上的這些人一起辦理好手續,接著就是給他們安排工作了。


    顧奕惟因為外在優勢被分到了宣傳部,他本來還以為自己會下車間呢,看見別人向他投來羨慕的眼神,他身板挺的更直了,坐辦公室誰不喜歡啊。


    他剛進去宣傳部,一天時間就把這裏的人都認識完了,他這人還是很會說話的,知道了他們平時的工作後,也就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裝模作樣的拿著報紙看著。


    溫禾等顧奕惟走後自己抱著三寶又睡了一會兒,醒來就見三寶睜著眼睛看自己,她心頭一軟,對著這可愛的小臉蛋親了一口。


    旁邊的大寶二寶聽見也湊過來,幾人在床上玩了一會兒,他們穿好衣服下床,才發現顧奕惟不在,大寶好奇的問:“爹呢?”


    “你爹去上班了。”溫禾正幫著三寶穿衣服。


    大寶愣了一下,他也忘記自己爹是有工作的人了,心頭閃過一絲失落,雖然之前的爹不靠譜,但是爹現在變好了,還會經常陪著他們玩,他一離開,他們幾人還挺難受的。


    溫禾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你爹又不是不迴來了,等你爹掙了錢讓他買自行車,到時候咱們就能經常看見他了。”


    大寶點點頭,溫禾從鍋裏端出來飯,還熱乎呢,他們早上吃了飯,大寶的心情也變好了,他還要跟爺爺學編筐子呢,二寶三寶也跟著一起去老宅了,他們去找臭蛋和金花玩。


    溫禾見天氣也挺暖和,幾個孩子也都出去了,她準備去上山看看,弄點肉晚上加餐,這次她沒有想著去深山的打算,就在外圍轉轉。


    有一段時間沒去了,加上天氣也在慢慢變暖,好多小動物都出來活動了,時不時的還能聽見它們奔跑的動靜,溫禾還發現這片還布置了一些陷阱,估計是村裏人弄的,要是兔子不小心踩到,他們也能給家裏人加個餐。


    這年代能吃飽都是幸福的,更別說吃肉了。


    溫禾正好活動活動身體,長時間呆在舒適的環境,自己的身體反應機能也會下降的。她先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在地上撿起了幾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聽見動靜就往那個方向一扔,就這麽幾次之後,她才過去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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