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阿娘,更勾動了阿十的思鄉之情,抬頭望了望,天空一輪滿月灑下皎潔的清輝,忽想起當年自己跟冰塊男在大王子府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夜,他們那麽親近,當時她隻覺的疼,如今想來那樣的疼竟也是幸福的,不想忘,想永永遠遠的記著。


    想著站起來,出了院子,從驛館的後牆翻了出去,阿十知道懷玉在後頭跟著自己,也不理他,翻出去,七拐八繞的不一會兒就到了大王子之前的府邸。


    如今已經是南越王的別院,雖說南越王不會再住進來,卻仍是他的地方,阿十尋了一處矮牆翻了進去,不禁愣了,外頭瞧著沒怎麽變,裏頭卻已完全不同,許多院子都推到重蓋了,再也尋不見當初那個院子。


    懷玉輕手輕腳的跟過來,低聲道:「這是什麽地方?」


    阿十側頭看了他一眼:「難得還有你不知道的?」


    懷玉:「這裏是南越,我是頭一迴來,自然不知道這是哪兒了?」


    阿十:「這是南越王之前的府邸。」


    懷玉四下看了看:「小姐來這兒做什麽?」


    阿十沉默良久搖搖頭輕聲道:「物是人非事事休,走吧。」


    兩人出了大王子府,一路迴了驛館,進了院子阿十方道:「都跟了一路了,閣下還不打算現身嗎。」


    懷玉聽了一驚:「小姐跟誰說話……」話音未落就被人一掌打在後脖頸上,暈了過去。


    阿十伸手扶住他,把他放到廊凳上靠著,轉身看向來人:「堂堂夜郎王做如此宵小行徑若傳出去,豈不有損大王英明。」


    夜郎王目光灼灼:「果真是你,我進城那日你可是在那茶樓之中。」


    阿十:「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於夜郎王何幹?」


    夜郎王:「阿十,你對我難道就無半分情分嗎。」


    阿十:「大王這話問的奇怪,我與大王萍水相逢,不過見過幾次麵罷了,有何情分而言。」


    夜郎王臉色一沉:「既阿十你如此無情,那就休怪本王了。」阿十聽見他的話,暗道不好,就覺肩頭一麻接著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身下有些顛簸,像是在馬車上,忽聽夜郎王的聲音:「醒了。」


    阿十側頭看見坐在對麵的夜郎王 ,這輛馬車尤其寬大,自己身下是柔軟的錦榻,夜郎王靠對麵手裏拿著一卷書冊,他們中間有個小幾,小幾上有凹進去的暗槽正好放茶壺茶盞,便有些顛簸,茶也不會撒出來。


    阿十倒是真佩服這夜郎王,坐個馬車也能坐的如此舒適。她想坐起來,卻發現渾身發軟,使不出半分力氣,不禁道:「先是跟蹤後是下藥,如今又綁架,夜郎王如此大費周章的對付我一個小女子,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夜郎王笑了起來:「阿十雖是小女子,可你這個小女子可不能小覷,我也是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若阿十答應跟我迴夜郎,我就放了你,如何?」


    阿十:「如今隻怕已經進了你夜郎的國界,我答不答應還有意義嗎?」


    夜郎王:「就說阿十是個聰明人,你們大晉不是有句話叫既來之則安之嗎,既然都來了,阿十不如好好欣賞欣賞我夜郎的大好風光吧,雖跟大晉不同卻也絲毫不遜於大晉,之前我就想請你來我夜郎做客,如今方得機會。」


    做客?阿十嗤笑了一聲:「大王跟我說笑呢,有我這樣做客的嗎?」


    夜郎王:「你別惱,等你心甘情願的留在夜郎,我便給你解藥好不好?」


    阿十:「我說不好有用嗎?」


    夜郎王笑了一聲:「阿十你的脾氣還跟過去一樣,倒讓我想起當初我們在南越王庭見麵的情景,這一年多來我時常想起,若當初就把你帶迴夜郎就好了。」


    阿十:「你想多了,我又不是夜郎人,做什麽跟你迴夜郎,我要迴去的是大晉,而且,你用這種手段把我綁迴夜郎,難道就不怕兩國因此交惡,若因此而起兵禍,遭殃的隻怕是你夜郎的百姓。」


    夜郎王哈哈笑了:「起兵禍,經了蒲城一戰,大晉還有餘力動兵嗎?況且,誰說我綁了你,是因端和思鄉心切,故此請了你來夜郎與端和相聚,以解她思鄉之情。」


    阿十:「端和公主待你一片真心,你怎能如此待她?」


    夜郎王冷笑了一聲:「她婚前便已不是清白之身,大晉皇帝把如此失貞之女下嫁和親,是對我夜郎的羞辱,即便如此,我也封了她為王後,已是仁至義盡,還指望我如何待她?」


    阿十:「當日你在校場求娶的時候,便知這些,如今卻又用這些做借口,豈不可笑。」


    夜郎王:「在校場我求娶的可不是她,若當日皇上勻了我,我倒是情願對大晉納貢稱臣。」


    阿十:「這又是你的托辭罷了,夜郎王的野心豈是區區和親能熄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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