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下意識抬了抬下巴,他們姓葛的在大晉是奴才,到了夜郎終於熬成了主子,隻要有榮華富貴的好日子,自己就在夜郎安家落戶,聽說夜郎的姑娘都生的極美,身材也比大晉的女子豐滿,雖未去過夜郎,卻見過那個月光公主,那眉眼兒,那身子,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光瞅著都銷魂,這要是壓在炕上幹一迴事兒,就是死了都值。


    越想越興奮,恨不能這會兒立時就跑去夜郎,弄個夜郎的美人享用享用,可惜,這仗還沒打完呢,自己走不了。


    想著,歎了口氣,合衣躺在炕上。正坐美夢呢,猛地被人推醒,葛裏睜開眼見是謝洵:「天亮了啊。」


    謝洵翻了白眼:「天沒亮,狄兵攻城了,真他娘不是東西,明明下的戰書上說是一早在城外決戰,誰知這薑興半夜三更的就攻城了,這些野蠻人根本不懂規矩。」


    攻城?葛裏頓時清醒了過來,目光爍爍:「真是狄兵攻城了?」


    謝洵疑惑的看了他兩眼:「怎麽,聽你這口氣,像是挺高興,巴不得狄兵攻城似的。」


    葛裏生怕自己露出馬腳,忙道:「不,不是,我隻是覺得這些狄人不懂規矩。」


    謝洵忽的湊近他:「真不是高興?」


    葛裏被他忽然湊近的臉嚇了一跳:「真,真不是高,高興。」


    謝洵:「葛裏,那你說說,狄兵在蒲城陳兵數月未動一兵一卒,怎麽就在今夜攻城了呢,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葛裏:「我,我就是個隨軍的太醫,不,不懂這些打仗上的事兒。」


    謝洵:「真不懂?」


    葛裏:「真的,不,不懂。」


    謝洵:「那葛兄給可否給我解釋一下,為何把蒲城的布防圖遞送給狄兵的奸細?」


    這樣的天,葛裏的冷汗唰就下來了:「什,什麽布防圖?」


    謝洵:「昨兒捉了個狄兵的奸細,從奸細身上搜出了一張蒲城的布防圖,那奸細說,是你葛裏給他的,葛兄你不會說是那奸細誣陷你吧。」


    葛裏:「是誣陷,他誣陷我,想我乃大晉的百姓又得皇上恩典,進了太醫院,怎會做出如此叛國之行,是他誣陷我,九少爺您千萬別信那些狄人胡說八道。」


    謝洵:「本少爺本來也不信,你說你好好的太醫去當什麽細作啊,況且還是狄兵的細作,這事兒說不通啊。」


    葛裏點頭:「就是說,我葛裏就算再糊塗,也絕不會做出如此賣國求榮之事,狄人擾我北疆,殺我百姓,我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方解我心頭之恨。」


    謝洵:「既然葛大人如此有抱負,若不成全你,實在不該,如今狄兵攻城,城樓上狄兵最多,不如你去守城,想啃幾個狄兵就啃幾個,保證沒人攔著你,如何?」


    葛裏臉色慘白,這會兒方知,謝洵大概早知道自己給狄兵遞消息的事兒,從他昨兒晚上跑去軍營跟自己東拉西扯開始,就是來探底細的,如今探聽明白了,就要自己的命呢。事到如今隻能把錯都推給珍珠了,畢竟保命要緊。


    想到此,撲通跪在地上:「九少爺饒命,這遞送消息不是小的的主意,是珍珠給小的捎了信來,逼著小的做的,威脅小的若不照著做,就甭想在太醫院立足。」


    謝洵:「你妹子手夠長了,人都去了夜郎,還能威脅到你,太醫院是珍珠開的不成。」


    葛裏:「小,小的說的句句屬實。」


    謝洵:「果真屬實的話,簽字畫押吧。」說著把旁邊夥計記下來的筆錄,放到他跟前兒。


    葛裏:「畫押?」


    謝洵挑了挑眉:「自然要畫押,畫了押這罪過就是你堂妹的 ,若不畫押自然是你得扛著,這叛國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哦。」


    葛裏:「畫,我畫。」說著接過筆在上頭簽字畫押。


    謝洵看了看,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子舉了起來,另一隻手從靴筒裏抽出一把寒光爍爍的匕首來,嚇得葛裏魂兒都快沒了:「九,九少爺,您不說隻要小的畫了押,罪過就是我妹子的嗎。」


    謝洵:「你是不是傻,我不過隨便說說你就信了啊,我一無官職二無品階,就是個做買賣的商人,你這都叛國了,我說了有個屁用啊,不過呢,你這手印還是得按,不然 ,以後跟夜郎交涉起來,無憑無據的,夜郎要是抵賴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說著,手裏的匕首在他手指上就是一刀,頓時血就噴了出來,謝洵抓著他的手在紙上按了下去。


    按好了,甩開葛裏的手,把那張紙折好收到懷裏放起來,這可是寶貝,能勒索來不少好處。收好,瞥了葛裏一眼:「畜生都知道得護住自己的窩,不讓別的畜生進來,你倒好,巴不得打包把窩送出去,葛裏,你說你白長了個人模樣,怎麽還不如畜生呢,我讓你親眼看看,你把蒲城的布防圖送給狄人的後果。」說著一把抓起他出了縣衙,直接上了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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