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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川鎮的邊緣村落,荒無人煙,群山環繞,似野獸的獠牙準備擇人而噬。


    還是那個很不起眼的工廠,還是那棟辦公大樓。


    漆黑的工廠,漆黑的辦公大樓。


    辦公大樓最高一層,還是那間辦公室內,那辦公桌的後方一張棗木所製的陳舊的搖椅上,依舊坐著那名虯髯男子。


    他的握著獅子頭,嘴裏叼著一根煙。


    他身旁依舊站著那個如同僵屍一般的黑衣人,全身漆黑。


    除了那一雙眼睛還能泛出堅毅的青慘慘的白光以外,他幾乎已經變成了黑暗的化身。


    他的目光依舊注視著虯髯男子手中的兩顆黑色的獅子頭,這對於他而言,似乎已是一種享受。


    位於這間辦公室西南角落的沙發邊上,放著一個櫃子,櫃子上有一個座機,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虯髯男子依舊沒有動。


    隻是黑衣人走上前去,接過電話。


    “喂!嗯!”


    他就吐了兩個字,便已掛斷了電話,似乎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很珍貴。


    不過很快他又歎了一口氣,再次迴到虯髯男子的身邊。


    這次,他的眼神變得很憂鬱。


    虯髯男子依舊轉著黑色的獅子頭,另一隻手已經拿開了雪茄,壓低聲音道:“怎麽了?”


    黑衣人直接答道:“任務失敗了!”


    “哼!”虯髯男子冷哼一聲,又歎了口氣,說道,“我早就猜到了!”


    黑衣人睜大眼睛,看著這張沉著的臉龐:“你猜到了?”


    虯髯男子慢慢道:“從你歎氣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猜到任務失敗了。”


    黑衣人淡淡道:“歎氣可以代表很多種感情。”


    虯髯男子點著頭,振振有詞道:“不錯,歎氣可以表示如釋重負後的開心,也可以表示難過和遇見麻煩的痛苦。但是你歎氣隻能表示後者。”


    黑衣人的目中忽然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已經沒有什麽想說,因為他的一切早已經被虯髯男子看穿。


    虯髯男子繼續道:“連美色都沒辦法誘惑得了他,你說他這個男人是不是很不一般?”


    黑衣人覷著眼睛,點頭道:“不錯,他很不一般。”


    虯髯男子卻笑道:“不過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不在乎美色的男人有很多,並不缺他一個。”


    黑衣人道:“但是唯獨隻有他最不一般。”


    虯髯男子這時才凝視著他,問道:“為什麽?”


    黑衣人道:“因為這此請的女人本就是任何男子都無法抗拒的,但是偏偏他卻抗拒得了。更可怕的是,這次我請人給他下了藥!”


    虯髯男子忽然睜大眼睛,道:“藥?什麽藥?”


    他忽然發現自己問了等於白問,因為是個人都知道是什麽藥。在那種場所用得最頻繁的藥是什麽,本就不言而喻。


    黑衣人也沒有想要迴答,因為他也看穿了虯髯男子的心,已經不需要迴答,而隻是淡淡道:“正因為這樣,他才可怕,我們必須盡快除掉他!”


    虯髯大漢忽然憤怒地看著黑衣人,說道:“你這麽想要除掉他?”


    黑衣人點頭道:“不除掉他,對於我們而言是一種威脅。”


    虯髯男子搖了搖頭,緩緩道:“我已經說過了,他離開部隊沒準是和部隊鬧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沒準就能夠成為我們的朋友,幫我們做事。現在除掉他,實在太可惜了。”


    黑西服男子沒有說話,但是已經攥緊拳頭,目中閃過一絲淡淡的不悅。


    他們似乎各懷鬼胎,他們究竟在搞些什麽勾當,還有這間工廠究竟是做什麽的?


    圓月已經高掛,月光打在著漆黑的辦公室,卻被窗簾擋住,竟沒有一絲光亮能夠透進來。


    秋風蕭索,陰森森的風帶著血腥味的空氣,漸漸逼鄰這座城市。


    辦公室外忽然傳來了嘈雜的犬吠聲。不絕於耳。


    虯髯男子皺著眉頭,說道:“你買的這些狗實在是太吵了。”


    黑衣人點頭道:“這四十隻大狼狗雖然吵,但是卻是看家的一流好手。有他們在,半夜裏麵我們就不會在擔心廠子裏麵有人來了。”


    虯髯男子點著頭道:“可是今天晚上狗為什麽會叫?”


    就在此時,一名穿著花衣的年輕人跑上了樓,走進了這間辦公室。


    他沒有敲門,或許可以說是闖進來的。


    漆黑的辦公室中,隻有一盞幽幽的台燈,看不清他的臉。


    他一走進來,便白了虯髯男子一眼,很不高興地說道:“外麵怎麽會有這麽多狗?嚇死老子了,幸好全拴著,不然非把我咬死!”


    他看了看虯髯男子,又看了看一旁的黑衣人,忽然又笑了起來,不懷好意地說道:“你們兩個大男人一天到晚帶著這個辦公室裏麵幹什麽勾當?”


    虯髯男子皺了皺眉頭,隨後便展顏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插嘴。”


    花衣男子噘著嘴,道:“哼,我今年也快二十了,怎麽說也是個開豪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別老把我當小孩兒看待。”


    黑衣人看著這名男子,目光中似乎帶著點溫柔之色,笑道:“吩咐你辦的事情辦妥當了嗎?”


    花衣男子看著角落上那一團黑暗,說道:“辦妥當了!大黑鬼!”


    黑衣人的瞳孔忽然收縮,似乎很不喜歡這樣被稱唿。


    不過黑鬼這個稱唿用在他的身上,本就沒有什麽不妥。


    花衣男子這時才毫不客氣地坐在了角落的沙發上,隨後淡淡道:“任務完成了,你們準備怎麽賞賜我啊?”


    虯髯男子皺起了眉頭,冷哼一聲,笑道:“你想要什麽賞賜?豪車給你開了,美妞給你泡了,數不完的錢給你用了,大房子也給你住了,所有能裝逼的東西全都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麽賞賜?”


    花衣男子搖了搖頭,說道:“這些我都不需要,我現在隻想要一種賞賜!”


    虯髯男子抽著雪茄,慢慢道:“你要什麽?”


    花衣男子笑道:“秘密!”


    虯髯男子睜大眼睛,問道:“什麽秘密?”


    花衣男子依舊笑道;“我想要知道你們究竟在搞什麽名堂!”


    虯髯男子冷哼一聲,哼聲中也似帶著某種溫柔的語氣,他頓了頓,才問道:“這也算是一種賞賜?”


    花衣男子點頭,堅定道:“沒錯,一個人等到什麽都有了的時候,往往就已經會覺得滿足了,而唯獨不滿足他的東西,恰恰就是他不知道而別人卻知道的東西。”


    虯髯男子點了點頭,對他的話似乎不可置否,不過很快又說道:“所以你想要知曉我們現在知道,而你卻不知道的一些東西,對嗎?”


    花衣男子笑道:“我還想要知道你的這間工廠到底是生產什麽的?還有你和這個黑鬼為什麽每天形影不離,而且待在一起足足快七年之久?還有我怎麽感覺你對這個黑鬼比對我還要好?還有……”


    他還沒說完,便被虯髯男子厲聲打斷道:“還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或許也太多了吧?”


    花衣男子跺了跺腳,說道:“聽我說完,不許插嘴!還有,你每天為什麽都是淩晨一點迴家,然後下午四點去上班,你上班的時段未免也太特殊了吧。”


    他頓了頓,又說道:“這些問題如果我不弄清楚,恐怕我這輩子都不舒服!”


    虯髯男子遲疑了一會兒,便問道:“小少爺,你就想要知道這些?”


    原來花衣男子就是黑衣人對白衣人說過的那位小少爺。


    不過這名小少爺又是什麽身份?在這裏,他又究竟扮演者什麽角色?


    花衣男子癡癡地點著頭,光線很暗,他的臉龐很模糊,但是他點頭的動作卻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虯髯男子這時便看向黑衣人,似乎已將話語權交予了這名黑衣人。


    黑衣人早知道虯髯男子的用意,便將目光轉向了花衣男子,淡淡道:“你真的想知道答案?”


    花衣男子點著頭,不耐煩道:“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兒似的,趕快說,死黑鬼!”


    黑衣人的目中忽然顯出一絲怒色,可是很快便消失了,笑道:“你的問題太多了,你必須再幫我們幾個忙,我們才能夠將所有的問題都給你說清楚!”


    花衣男子冷哼一聲,說道:“可是現在我已經幫了你們一個大忙了,今天我都丟死人了!”


    黑衣人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所以現在為了補償你,我隻能迴答你一個問題。”他遲疑了一會兒,便陰惻惻笑道,“我們就迴答你倒數第三個問題吧!我和他為什麽每天形影不離,而且足足呆了七年之久。”


    花衣男子目中精光閃動,坐直了腰板,盯著他。


    黑衣人又遲疑了一會兒,便說道:“因為我是他的保鏢!”


    花衣男子問道:“就算是保鏢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待在一起!”


    黑衣人笑道:“我不僅是他的保鏢,還是他的朋友,我需要時時刻刻保護他的安全,不能有一刻放鬆!”


    花衣男子不解道:“他哪裏不安全了,需要你來保護?”


    黑衣人淡淡道:“我已經迴答了你一個問題了!其餘的問題,我已經不便再答!”


    花衣男子哼了一聲,隨後靠在了沙發上,“嘖嘖嘖”幾聲,說道:“這種答案真是無聊,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有什麽py交易呢!”


    黑衣人冷冷地笑了笑,隨後說道:“不過,你每幫我們一次忙,我們就能夠迴答你一個問題!”


    花衣男子依舊沒有動,而是憤憤道:“還有什麽忙,趕緊說出來!”


    黑衣人慢慢地走了過去,房間中,就仿佛隻有一團黑影在移動。


    不消多久,黑影便已走到了花衣男子的麵前,隨後伏下身子,將臉湊到了花衣男子的耳邊,對著他輕輕地說了幾句話。


    花衣男子隨後睜大眼睛看著黑衣人,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死黑鬼,滿腦子都是他媽的屎,盡出這些餿主意!”


    說完之後,他便奪門而去。


    辦公室外又傳來了犬吠聲,還有汽車的發動聲。


    犬吠聲停止之後,汽車也已漸漸遠去,離開了這個陰森森的地方。


    黑衣人卻一直在看著那扇門,腦子裏麵卻有兩個字一直在迴蕩。


    黑鬼!黑鬼!黑鬼!


    他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就仿佛對這個詞特別敏感。


    虯髯男子已經唿喚了他好幾聲,他卻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迴過神來,迴到了虯髯男子的身邊。


    虯髯男子問道:“你剛才在想什麽?”


    黑衣人道:“沒什麽!”


    虯髯男子冷冷地盯著他,仿佛想從他的眼神中看穿他的心。


    不過很快他便扭過頭去,看向了手中的雪茄,似乎在思索些什麽,隨後他便掐斷了煙蒂,說道:“看來你對他很不滿!”


    黑衣人低著頭,道:“不敢!”


    虯髯男子冷哼一聲,說道:“諒你也不敢,就算我和你這幾年呆的時間最久,在我的心目中,你也永遠無法取代他!”


    黑衣人的目光一直看著地板,卻沒有再說話,但是拳頭已經捏得緊緊地。


    虯髯男子忽然打了個哈欠,隨後伸手看了看表,疲憊地說道:“今天累了,我們迴去吧!”


    辦公大樓外又傳來了汽車的發動聲,以及犬吠聲。


    汽車漸漸遠去,犬吠聲也漸漸消失。


    這家漆黑的工廠再度被黑暗和寂靜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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