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拿著溫熱的濕帕子擦拭著雲嫵的臉,她頭上的珠釵都已經取了下來。


    「阿瑾,你今天看到我上去了嗎?我一點也沒出差錯,走得可穩當了呢。」


    雲嫵炫耀般的說道,洗去妝麵的臉頰白白淨淨的。


    「嗯,奴婢都看見了,公主是全天下膽量最大的女子。」


    容瑾輕聲說道,雖是有誇大稱讚的意思,但雲嫵顯然很是受用。


    擦完臉之後便有別院的婢女將晚膳給端了過來,還帶來了一盞酒。


    「這是寒山獨有的用果子釀製成的甜酒,公主嚐嚐。」


    那婢女笑著將飯菜和酒盞都端到了桌案上。


    「你退下吧。」


    容瑾說道,那婢女的臉色愣了愣,隨後慢吞吞的行了禮退了出去。


    他看著那婢女出去關上了房門,眉頭微微皺起。


    容瑾一轉頭便看見了雲嫵端著那酒盞已經貼到了粉唇上,她剛想要喝一小口嚐嚐,忽的被容瑾給攔了下來。


    「雖說這裏是皇家別院,但也得小心些。」


    *


    第395章 社恐公主和她的暗衛19


    *


    那酒盞裏頭的甜果酒就差那麽一點點的距離就要被雲嫵喝進去了,她及時的收住了。


    「這寒山別院上下事宜都是晉王府負責的,吃食上應當會很仔細吧。」


    容瑾的眸色暗了暗,阿嫵如今並不知曉晉王是何等的麵目,所以相信晉王府也是正常的。


    畢竟在外人眼裏,晉王爺可是個恪守規矩行事妥當的人。


    唯有容瑾知道,他是有多麽的惡毒……


    今日祭天大典上他遠遠的看見了晉王,已然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要殺了他為枉死的父母報仇雪恨。


    但他還不能,還差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隻要再準備妥當便能……


    「防人之心不可無,況且公主從未喝過酒,還是謹慎些好。」


    容瑾輕聲說道,雲嫵想了想,然後乖乖的將那酒盞重新放迴了桌案上。


    「那我不喝了,免得出什麽事兒,我還想早點迴皇宮呢,也不知道茴香在長樂宮有沒有幫我照顧好我種的花……」


    雲嫵嘀咕著,隨後又將那杯酒盞推得遠遠的。


    桌案上擺放著的晚膳飯菜都是容瑾試過之後才讓雲嫵吃的。


    雖然味道沒有長樂宮小廚房的廚子做得好吃,但也還算可以吧,就是豬蹄子做得沒有那麽軟爛入味。


    雲嫵一隻手拿著一隻略大些的豬蹄啃了好幾口,隨後又想到了什麽,抬起頭看向容瑾道:


    「阿瑾你餓不餓?這兒隻有我和你,你就同我一起用膳吧,無妨的。」


    「奴婢身份低微,除非是公主賞賜,否則……是斷然不敢動筷的。」


    容瑾垂眸輕聲道,端坐在身側並未動彈。


    雲嫵見狀便再度咬了一口左手的豬蹄,然後用右手直接拿著自己的筷子夾了菜放到容瑾麵前的瓷碗裏頭。


    「那我給你夾,便算是我讓你吃的,這樣就不算逾矩啦。」


    「多謝公主。」


    容瑾柔聲道,一雙眼眸似笑非笑的看了雲嫵一眼,隨後便拿著筷子吃著雲嫵給她夾的菜。


    雲嫵一邊吃著正香還一邊注意著容瑾那邊,時不時的給他添菜。


    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雲嫵在吃晚膳的時候還在想著,要不趁著天色還不算晚,坐馬車趕迴皇宮也行。


    因為寒山離京城很近,迴去也比較方便。


    吃完了晚膳容瑾正在收拾著桌案,雲嫵便隱隱約約的覺著有些不對勁。


    她從軟榻上站起身來想要去床榻上休息一會兒,剛站起來便覺得頭有些暈暈的。


    雲嫵站穩了身形晃了晃腦袋,見容瑾正在忙碌就並未出聲。


    她自己躺在了床榻上休息,可如今分明是冬日的夜晚,但總覺得熱了起來,好似殿內燃了暖爐一般。


    容瑾將晚膳收拾好了,又將那杯未喝過的酒盞裏頭的酒從窗外倒了出去,重新放迴桌案上。


    「公主是想現在即刻迴宮,還是等明日……」


    容瑾一邊詢問著一邊轉過頭去,隻見那原本坐在軟榻上自己玩著的雲嫵已經躺到了床榻上。


    他頓時升了一種不妙的預感,放下手裏的東西快步走了過去。


    隻見雲嫵那白皙瑩潤的臉頰紅撲撲的,側臥在床榻上微閉著眼睛唿吸不算平穩。


    「阿嫵?」


    容瑾微微蹙眉,雲嫵緩緩眨了眨眼睛,那眼底迷濛並不算清明,臉頰紅通通的,眼尾都泛起了紅色。


    「阿…瑾……」


    雲嫵的聲音嬌嬌軟軟的,潔白的貝齒咬了咬粉唇,臉上的緋紅都染到了纖弱的脖頸處。


    容瑾的眼眸深沉,隨即快步走到了桌案邊上拿起了那杯酒盞來查看。


    在燭燈下他的視線凝聚在了酒盞的杯口處,迴想起了方才雲嫵已經貼著杯口差點喝了下去的場景。


    容瑾捏緊了酒盞,眉宇間帶著些怒氣,隨即將酒盞重重的放迴了桌案。


    他轉身快步到了床榻邊上,拿過旁邊衣架上掛著的月白色狐裘。


    「阿瑾……」


    雲嫵的聲音弱弱的,她被容瑾扶著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他將狐裘嚴嚴實實的裹在了她的身上。


    容瑾的神色是說不出來的陰沉,他仔細的將狐裘的毛領帽子蓋在了雲嫵頭上遮掩著整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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