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岑顏諾餓著肚子,她習慣性地看向抽屜,果然又看見張果果留的早餐,她一陣竊喜,在那裏偷笑。


    趁著張果果不在教室,岑顏諾從書包裏拿出早已為張果果備好的生日禮物,那是一個很精美的手表。


    岑顏諾為了這次生日禮物煩心了好久,就是不知道改送什麽,直到有一天發現張果果的手表壞了,她才想到要送張果果手表。


    在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發現張果果不在,她才放心地把手表塞進張果果的書包裏,然後拉好拉鏈,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其實,這節課是體育課,岑顏諾因為身體不舒服,就在教室休息。


    說來也奇怪,為什麽會那麽安靜,教室裏沒人,所有安靜,那其他教室怎麽也沒有動靜,隔壁班好像不上體育課啊?


    周圍的莫名的安靜,讓岑顏諾心中漸漸升起不安,她站起來,朝窗口走去,向下眺望,下麵就是操場,平時體育課都是在那裏上,那裏總是整個學校最有活力、最熱鬧的地方。


    “怎麽迴事!”


    岑顏諾不解,為什麽操場是沒有一個人,好像整個學校隻有她,她不安地伸出腦袋,朝其他棟教學樓看去,竟然發現她看見的那些教室均是空無一人。


    原地轟地一怔,大腦空白,久久迴不過神,她趕緊拿起手機,開始撥打張果果的號碼。


    “嘟嘟嘟——”好久,都沒有人接聽。


    “怎麽會這樣,他們都去哪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隨後,岑顏諾跑出教室,在走廊上來迴走動,四處觀察,她發現這一層樓,真的隻有她一個人。


    然後,如法炮製,她又跑下來,去看了其他層樓,發現沒有一個人,也就是說,正棟樓隻有她一個人!


    就在她不知道是累得腿軟,還是害怕得腿軟時,身後竟然傳來了些的笑聲和打趣聲。


    頓時,之前莫名泛起的不安就漸漸消失了,她微微一笑,徹底放鬆了下來,心裏想著:可能是學校臨時在搞什麽大型活動大家應該都在體育館,又正好她剛才睡覺,所以才不知道吧?


    想著,她就再次拿起手機,因為每次有什麽活動,都會在班群裏有通知。


    不點開班群還好,一點開,她竟然看見的都是很奇怪的信息,比如:


    某某某,你在哪?


    都躲起來!


    老師,我害怕!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那東西就在我旁邊。


    ……


    這些消息一字一句侵襲著岑顏諾的大腦,她向來膽子就小,無暇去細辨這些話的真偽,隻覺心底恐懼和不安蔓延,讓她差點站不穩,踉蹌幾步,靠在牆上。


    她再次迴過頭,看著剛才有學生嬉笑聲的方向,發現根本就不是什麽學生,而是一個大概到膝蓋高的布娃娃,穿著燕尾服,還有點破舊,但是卻洗得幹幹淨淨……


    它靜靜地被放置在走廊中間,那雙眼睛很奇怪,乍一看並不逼真,縫製手法還有點粗陋,可對視久了,竟覺得那眼睛越來越有活性,它好像真的再跟你對視!


    本群裏說的那“東西”,不會就是那個布娃娃吧?


    岑顏諾來不及多想,就拚命地逃跑,想趕緊逃離這個布娃娃。


    她已經不想再待在學校了,她猛地朝校門口的方向跑去,路上什麽人都沒有,這樣的環境越來越讓她不安,她瘋了似地跑。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趕緊逃離學校!


    直到她撞到一個人,因為跑得太快,她把那個人和自己都撞倒了。


    待看清,發現竟然是李筠奇。


    過來那麽久,終於看見一個人,也不管是誰,都讓岑顏諾一直恐懼的內心有了些許平靜。


    她衝到李筠奇身邊,雙手抓住他的肩膀,“李筠奇,我們學校不對勁,你發現了嗎?”


    李筠奇還是那樣冷漠,但是沒有像往常那樣,一被她不小心碰到,就嫌棄地盯著她,然後猛地擦拭被她碰到的地方,搞得她有多肮髒一樣。


    這會兒,李筠奇一反常態,沒有把她推開,隻是微皺著眉,然後很認真地對她說,“岑顏諾,你知道你現在在哪嗎?”


    “什麽?”


    “你聽好了,這裏是中轉站,是通往陽間的中轉站,隻有在遊戲裏贏下來,才有資格乘冥車去往人間還陽!”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你就是一個瘋子。”


    岑顏諾鬆開緊抓著李筠奇的手,用著恐懼不安的目光看著他,不知所措的手,慢慢地篡緊成拳頭,這種神經緊張的動作透露出她極度焦急不安的心情。


    “啊啊——”


    這時不知道從哪傳來了慘烈的尖叫聲鬼哭狼嚎般的、淒慘的尖叫聲,非常恐怖,讓聽者毛骨悚然,不禁心悸。


    岑顏諾僵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許久後,才用微顫的聲音對李筠奇說道,“李筠奇,跟我一起離開這裏吧,我們走……”


    說著,她一邊去拉李筠奇的手,想要他和自己一起離開學校,她已經不能再在學校待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瘋的。


    可很快,她的手就被李筠奇甩開了,“岑顏諾,你能不能有點腦子,在這裏,害怕是沒有用的。把我們弄到這裏的主,很喜歡玩遊戲,隻有贏了,他才會放你離開,不然你就隻能一直困在這中轉站了。”


    說完,李筠奇就轉身走開了,岑顏諾呆在原地,看向學校圍牆後的那片白茫茫……


    是的,除了學校,學校之外的世界都是白茫茫的,應該說,除了學校之外,其他地方是不存在的,是一片死寂的“蒼白”。


    岑顏諾愣了幾秒,她明白李筠奇剛才說的那些話都不是在騙她,這讓她更加害怕了,她趕緊跟上李筠奇的腳步,不敢自己一個人呆著。


    跟著李筠奇一路,什麽都沒有發生,李筠奇也是冷靜得嚇人,看不出害怕,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一路上也不說話,偶然與他搭話,他不耐煩地“嗯嗯”幾聲。


    隨後,李筠奇把岑顏諾帶到男生宿舍,還是他睡的那間宿舍。


    宿舍裏隻有他兩,一進去,李筠奇就趕緊鎖反鎖好門,才時不時湊到陽台去看著什麽,總是剛才還很冷靜的他,也顯得有點緊張了。


    安靜了好久的岑顏諾忍不住說話,“李筠奇,到底怎麽了?你看上去臉色不對。”


    李筠奇迴頭看了看她,然後又看宿舍的那扇門,“不能開門!”


    “什麽?我沒想過要開門啊。”


    “待會兒,不管是誰叫你,都不許開門!”


    “……”


    氣氛一下子就詭異了起來,空氣變得沉悶,潮濕,甚至凝固,使得岑顏諾唿吸艱難,半天說不出話。


    李筠奇繼續盯著門,絲毫沒有要放鬆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安靜得待了幾分鍾,誰都沒有說話,李筠奇一直靠在床架上,緊盯著門,神色緊張。


    這時,岑顏諾的手機響了,是張果果打來的。


    岑顏諾:“果果,你沒事吧?你現在在哪?我剛才給你打了那麽多……”


    張果果聽到岑顏諾的聲音,她瞬間鬆了一口氣,這就證明她至少是安全的,“阿諾,聽我說,你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把關好,誰都不要放進去。”


    怎麽連果果都這樣說?


    這話讓岑顏諾的內心更加沉重了,她膽怯地瞥了李筠奇一眼,小聲地對張果果說,“我現在和李筠奇躲在男生宿舍204,我們很安全,你也趕緊多好。”


    “李筠奇?”張果果的音量提高幾個度,聽得出她語氣中的驚訝和不敢置信,“他怎麽……總之,阿諾,你好好跟著李筠奇吧,我一有機會就過去找你。”


    “好,我懂了。”


    通話掛斷後,岑顏諾看著李筠奇的眼神更加奇怪了,她越來越覺得李筠奇和張果果身上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且他們兩都知道,應該還和她有關。


    李筠奇似乎看出岑顏諾心中所想,“也許,等我們出了這裏,所有的真相就該大白了。”


    “真相?你們到底……”在說什麽,話還沒說完,就傳來了很有規律的敲門聲,不急不緩……


    敲門聲把他們的對話打斷了,讓他們都安靜起來,緊緊盯著那扇門,見沒有人搭理,敲門聲停住了。


    起初岑顏諾還以為聽到的隻是風暴聲呢,見敲門聲停,她剛鬆了口氣,可是又傳來了第二次敲門聲,接而且比之前更響亮,更激烈。


    這讓岑顏諾的心一下子就揪起來了,她被嚇的不敢說話,飛快起身,躲在李筠奇身後,驚恐地看著那扇門,不敢靠近。


    “別理它。”李筠奇的聲音很輕,就像怕外麵的敲門的“人”聽見那樣。


    岑顏諾:“外麵到底是什麽?”


    李筠奇:“黑瞳男孩。”


    岑顏諾:“什麽是黑瞳男孩?”


    李筠奇:“字麵上的意思。”


    岑顏諾:“啊?”


    岑顏諾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說道,“就是隻有黑眼珠的男孩,傳說他們生於地獄,永遠都不會長大,會維持在十一二歲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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