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竟然突然記起柳清月的名字了。


    “柳清月?你記得你妹妹的名字了?”小茶顯得很激動,“你是勝月,勝過蒼穹明月;她是清月,清如浩浩月皎,都是好名字。”


    林淮安又不服了,不就名字嗎,他的名字也不差,“有什麽了不起,我還是‘淮海思無窮’的淮呢。”


    小茶:“……”


    “啊吼——”那個聲音又來了。


    他們剛尋聲望去,就看見那堆屍體開始蠕動,他們還以為要都屍變了,剛嚇了一跳。就聽見“轟”的一聲,那群屍體都被炸開了,定睛一看,地上出現一個洞口。


    看到這個洞,林淮安眉頭一皺:這怎麽像極了許誌善的爆破之術?


    在在旅館的地下室,他可沒少展示他引以為傲的爆破之術,雖然好幾次,差點造成塌方。


    林淮安嘴角一抽,“我好像,知道誰過來了。”


    小茶、鎮南王:“嗯?


    “咳咳咳咳……”洞口裏,傳來的咳嗽聲,越發證實了林淮安的想法。


    下一秒,就見許誌善的腦袋從洞口裏小心翼翼地探出來,瞬間和林淮安四目相對,林淮安可以明顯看到許誌善身體僵了一下。


    許誌善:“難道,我又炸錯了?”


    林淮安差點一腳踹過去,對於許誌善的爆破之術他可是記憶深刻,不僅掌控不好力道,還能炸錯方向:明明是要炸前麵的石壁,他可以炸到後麵的石壁……


    林淮安:“許誌善,我記得,你是和我們走的不同方向啊?怎麽,一會兒不見,你就炸到我們麵前了?又炸歪了,還是又錯把穿牆之術當成爆破之術了?”


    許誌善:“……”


    一會兒後,許誌善從洞口裏爬出來,許家爺爺跟在後麵就出來了。


    可是僅僅就他們出來了,許國強、李菲兒,甚至是蔡雅都不見了。


    小茶:“其他人呢?”


    許誌善無所謂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死了。”


    林淮安愣了下,“什麽!那蔡雅呢?”


    許誌善再次重複:“我說,死了。”


    這句話,他說的風輕雲淡,就好像,死的是和他一點沒有關係的人。可那許國強是他的親生父親啊,他怎麽會那麽輕鬆地說出那句話?這讓小茶覺得不可置信。


    許家爺爺一臉痛苦,突然哭起來,哭得好淒慘,哭得讓人心碎,他年事已高,卻要白發人送黑發人,真是殘忍。


    小茶把老人扶起來,那是她第一次碰到許家爺爺,她顯然怔住了,眼底閃過一絲訝異,眉毛一顫,“許誌善,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許誌善突然有些慌亂,把許家爺爺搶過來,“這不擾你費心了。”


    鎮南王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像是在等著誰的到來。


    林淮安一把抓住許誌善的肩膀:“死了那麽多人,你就什麽都不打算解釋嗎?”


    許誌善突然發笑,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林淮安,你那麽緊張做什麽,難不成,你真的喜歡那個叫蔡雅的女孩?既然那麽喜歡她,就應該自己照顧她,我不是三頭六臂,不能分身去照顧她啊。”


    林淮安一拳揮在許誌善臉上,瘋了一樣揍著他,嘴裏含糊不清地罵著,差點殃及到許家爺爺,幸好小茶扶住了許家爺爺。打到最後兩人都已經沒有力氣了,才停下來,坐在棺材上,麵麵廝覷。


    鎮南王無奈搖搖頭:“年輕人就是易怒。”


    林淮安喘著粗氣,直接無視鎮南王,繼續罵著許誌善:“我不管你和你家人都什麽恩怨,但你不該把無辜人牽扯進去,你這樣,就像一個是非不分的蠢貨,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也不放過。”


    鎮南王突然插嘴,淡淡說道,“跟他沒有關係,他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我活了那麽久,誰是誰非,誰有違天道倫常,或是罪惡深重,我都看得出來。因為此類惡人他們的血都是散發著腐臭味的,若許誌善真的弑父殺母,還殃及無辜,那他現在的血定不會這般純京甘甜。”


    鎮南王的話讓林淮安冷靜下來了,他一下子躺在棺材蓋上,閉眼休息,不再說話。


    許誌善也是出奇的冷靜,沒有被打後憤憤不平,而是無力地點點頭,“沒想到,身為僵屍還有這種能力,那你說說,許國強和李菲兒的血是什麽味道的。”


    鎮南王:“食之無味,聞之色變!”


    許誌善眼眶發紅,隨即垂下了眼簾,嘴唇輕輕顫抖著,“那……還真是惡人呢。”


    林淮安悠悠開口,“那到底發生了什麽?”


    許誌善看向爺爺,苦笑一聲,“他們早就死了,在旅館裏,是吧,爺爺?”


    許家爺爺僵在原地,一直扶著他的小茶都能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是啊,他們早就死了:他和許國強發現李菲兒在房間裏被“流氓”調戲,就追了上去,沒想到……


    想到這,爺爺腦袋一陣疼痛,記不清了,已經不記得後來發生什麽了,隻記得一起來就在地下室裏了。


    那時,東巫對他們說:普通人是進去地下室的,隻有鬼魂才能來到這裏。


    那時,許家爺爺覺得她在胡說八道,壓根就不相信什麽鬼魂的說法。


    這會兒,許家爺爺才徹底想起來,那個他們追著的“流氓”,其實不是人,他們把他追到一個角落裏,那個“流氓”,就化作一具白骨,把他們兩都掐死了。


    而李菲兒其實那次也沒有活下來,她早就被那色鬼吸食陽氣而死了,之後林淮安和許誌善看見的李菲兒都是靈魂狀態。


    隻不過,在那旅館裏,生人死人是分不清的,戾氣和殺氣太重,就連活人都沾了許多屍氣。


    所以,小迪他們都沒有注意到他們都死了。


    而其實蔡雅早就在第一晚,打開門之後,就被那隻鬼弄死了。那隻鬼生前被挖了眼,所以死後也是看不清的,眼睛還經常掉,看不見活人,隻有到處敲門,有人搭理她,她才能發確認有活人。


    許家爺爺:“善兒,爺爺看來是要離開了。”


    許誌善:“爺爺……”


    許家爺爺突然張開手臂,像是在等一個擁抱。自從許誌善父母離異,而他知道爺爺沒有出手製止這件事後,他就沒有再像小時候那樣,抱過爺爺,和爺爺親昵,越來越生分了。


    指尖許家爺爺的身體變得模糊,越來越透明,就像許國強、李菲兒和蔡雅那樣,變得越來越透明,直到完全不見其蹤影……


    許誌善頓在原地,無力地搖著頭,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有走上去,抱住那個等了許久的擁抱。


    最後,他死死地看著爺爺消失的方向許久,許誌善沒有動,隻是死死地盯著,表情因為痛苦而有些扭曲,沒有說一句話……


    “不對,有異常!”林淮安突然喊起來。


    很多,屍體都動了起來,周圍都是指甲刮著棺材蓋的聲音,這聲響是能使人的頭發豎起來再生出一身雞皮疙瘩……


    許誌善沒有任何反應,失神般嘚站在那,他以為他們都死了,他會很開心,他親自謀劃了一切,把家人都帶到旅館裏,想讓他們在裏麵自生自滅。


    可現在成功了,許誌善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喃喃道:“許國強,你派人在我媽車上動手腳,所以,你該入地獄……你們都該死,都該死……”


    “許誌善,快跑。”眼看一隻喪屍張大嘴,就要咬到許誌善,林淮安緊張喊道。


    但是許誌善沒有太大反應,站在那,似乎放棄了掙紮。


    林淮安一邊罵道,“我靠,許誌善,不想活了是嗎!”一邊一腳把正向許誌善撲來的喪屍踢倒,然後轉到來到他身旁,把他們向他們襲來的喪屍都依依打退。


    因為,實在太多喪屍蘇醒,整個望不盡的草原布滿了棺材,此刻,棺材一一被推開蓋子,越來越多的喪屍朝著他們襲來,場麵異常壯觀……


    他們漸漸有點力不從心,除了鎮南王沒有受傷,去他人都或多或少被咬傷、抓傷。


    雖然鎮南王一直在小茶身邊護著她,但她平時疏於練習,還是被喪屍弄得遍體鱗傷。


    單憑身手和反應能力,小茶是遠遠不如林淮安的,但仙術卻是強過林淮安不少,這是她身上的血脈所致,也不是她練出來的,所以,她的實力很不穩定,忽強忽弱。


    小茶:“柳勝月,你可以和這些喪屍溝通嗎?”


    鎮南王一個掃堂腿,把朝她撲來的幾個喪屍打到在地,“不可以。”


    正打得火熱,突然,那個黑影再次出來,危機關頭,一隻長著鋒利指甲的手正刺向許誌善的心髒,瞬間從他的胸口穿透,劇痛使得許誌善全身汗水控製不住的泌出,他哆嗦了一下時,笑聲傳出,“果然是你,歐陽夏,你竟然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林淮安吼道:“滾開!”說著,一腳踹開那個黑影,急忙扶住許誌善,把兜裏的一顆丹藥塞到他嘴裏,許誌善胸口的血立馬止住了。


    那個黑影後退幾步,抬起頭,終於露出臉,小茶瞥了一眼過去,竟是一張年輕的臉:不對啊,同是掌門,怎能顏值差別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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