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難道名字不是她自己取的嗎?為什麽是主人幫取的?


    “小茶,我幫你取了個‘小茶’的名字,取了名字後,我突然覺得我以前似乎也為誰去過名字,我好像又忘記什麽重要的過去了。”


    怎麽會這樣,難道因為是神君的神血創造出來的,所以,我也一樣,會在一定時間後,忘記過去嗎?小茶心裏忍不住想到,卻怎麽都覺得奇怪。


    “不對,不對,主人怎麽會在這,他明明就不願意再見我了。”


    “怎麽會呢?”他笑了,溫柔地撫著小茶的臉龐,“我怎麽不見你呢?”


    “哈哈哈哈——”小茶一愣,繼而仰天大笑,仿佛覺得眼前一幕好笑,但笑裏三分嘲諷,七分苦澀,“這種笑容,我隻見過他在她麵前笑過!”


    他對她,從來就是很平淡的,沒有多餘的表情,永遠都是那副從容淡定。


    門口站著的男子“噗嗤”一笑,然後裝作一副沒發生什麽的樣子,繼續站在那裏,臉上又浮現著淺淺的笑容,就是刹那間,便吸引了小茶的目光。


    “小茶過來。”


    男子衝小茶展開雙手,門口處透進來的柔光把他籠罩在裏麵,朦朦朧朧、似幻似霧。


    “你真的是主人?”


    那一刹那,小茶也不知怎麽了,竟然沒有半點懷疑,就走了過去,想要撲進了他的懷裏,他身後放出圈圈柔光,光影將他的輪廓映襯得越發挺拔,眼中的笑意似乎也被點亮,勾人心魄,就在小茶與他對視時,柔光瞬間把他們淹沒……


    “果然,她可以打開夢棱塵封的記憶。”阿魘輕聲說道,“而且,老白,你幻化出來夢棱真的很假。”


    老白看了一眼依舊趴在桌子上沉睡的小茶,然後得意洋洋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收起笑容,故作嚴肅的說,“不不不,我幻化出來的才是真實的夢棱,平時的他隻是一個善於偽裝、喜歡戴著麵具的怪物,這才是內心真實且騷動的他。”


    阿魘說:“你閉嘴吧!”


    趴在桌子上的小茶眼皮動了動,眼睛仍然那麽閉著,但兩隻耳朵突然豎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麽,然後皺了下眉,才張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坐在不遠處桌子上的老白,她吃了一驚,然後興高采烈地跳了起來,眼中滿是興奮之意,“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竟然夢見了你耶!”


    “我?”老白一副疑惑的樣子,還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那,還看見誰了?”阿魘從書櫃裏走出來,整理了下有些淩亂書籍。


    小茶說道:“對,還有老板娘。”


    說到這,小茶斂起笑容,嚴肅起來,定定地坐在那。


    老白:“又怎麽了?”


    小茶:“我是不是也會像主人那樣會定時失憶?”


    “嗯。”


    ……


    繁華都市裏,一處很寂靜之地,蹉源眉頭緊蹙,思考良久,然後倚在一棵古樹閉上眼,身後一個升起一個巨大的藍青色影子,似有百個龍頭,每張口中,暗色的蛇信伸縮吞吐,百雙駭人的眼裏不時噴出烈焰,憤怒咆哮。


    他冷哼一聲:我一定要完成那時沒有完成的使命!


    “先生。”身後冷不丁地響起一個男孩空靈的聲音,著實把蹉源嚇了一跳,他趕緊收起妖氣,迴頭看去。


    隻見男孩身著青綠色衣服,手裏拿著一粒紅色丹藥,仔細看丹藥上還刻著奇怪的圖紋,“看,我手裏的丹藥隻要998,有起死迴生之效,可清氣神、塑神體,千載難遇,不容錯過!”


    “不買,沒錢。”蹉源無奈地看了男孩一眼,轉身欲走。


    男孩追上去,“您不信嗎?先生,您聽我說,這顆丹藥功效奇多,乃神品。唉,算了,能遇見便是一種緣分,不如我就收500!”


    “滾!”


    說完,還沒等男孩張開了口。隻是他聲音還沒從口中發出來,就看見蹉源人影一花!刹那他來不及反應,隻覺自己肩上蹉源伸手重重一按,隨即借力向遠處淩空而去,不見蹤影!


    “不是,先生,您真的不買嗎?”


    男孩在身後大聲喊道,但早已沒了迴應,他隻得撇了撇嘴。


    突然路過三個女學生,他看了一眼,又堆上自己那習慣的職業微笑,“幾位,看,我手裏的丹藥,像什麽?”


    “像藥?”一個女孩試探性地迴道。


    他把丹藥放在女學生麵前,故作神秘地說道:“錯,這是修仙神品。你們想修仙嗎?神仙是什麽?那是酷拽狂叼詐的代名詞啊,你們不想試試嗎?”


    “……”


    “……”


    “你是神棍?”


    男孩眯了下眼,然後繼續說道,“你們要相信……”


    話沒說完,女學生互相對視一眼,擺擺手,就轉身離開,交頭嬉鬧道,“什麽年代了,誰還相信修仙?”


    另一個笑道,“笑死我了。”


    “哈哈哈——”


    男孩剛想追上去,推銷自己的產品,“不是,你們要相信我,隻要200,僅僅200,喂喂,你們真的不要試試嗎?”


    他走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他緩緩閉上眼,深深吸上一口氣,微顫的手指看得出現在的他心情很是激動興奮。


    少年青春容顏如癡醉一般透著微紅,睜開雙眸還透著笑意,嘴唇不住的顫抖,身後的遠方,聲音微顫:“真的是神品!”


    說完,少年轉身跑去,目光很淩厲,嘴裏依舊蓄著笑意。


    “我來了,神品。”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了,他看見了一顆行走的“神草”,神力極高,是他前所未見的。


    他伸出拳頭,拳風剛硬迅猛,身法卻又飄逸難尋,一下子就快打到前麵的“神草”,他想:直接打暈算了!


    那“神草”反應也很快,見招拆招,一下子躲開了他的招式。


    “神草,你別掙紮了,我是藥師,你是藥,所以,我是你最好的歸宿。”少年還碰了碰自己腰間別的那個極小的藏青色藥爐,那藥爐看著極為普通,但仔細看它還吐露著若有若無的輕煙,滿室都是泠泠的各種草藥之氣。


    “藥師!”小茶警惕地看著他,然後輕蔑地看著他,“你一個未成氣候的藥師,就妄想捉我?”


    “少瞧不起人。”


    說著藥師雙眼一閃,沒有停頓,拿起藥爐,一躍而起,就要往小茶頭上蓋去,想要把她收進裏麵。


    “過分。”小茶一個閃影,手裏的生出一條條枝蔓轉,突兀地襲向那藥爐,勁風一縷調頭倒戈,隨著她的手指遊動,也往藥師那裏襲去,瞬間,就層層纏繞住那鼎藥爐和藥師,令他動彈不得。


    “怎麽樣,藥師?”


    小茶得意地揚起下巴,看著藥師憋紅的臉,更加得意了,悠閑地朝自己掌心輕吹了口氣,似在宣布勝利。


    “你別得意,我這是輕敵了,不然是不會讓你得逞的。”藥師依舊很不服氣,但緊裹的枝蔓,終始他使出全身力氣,也掙脫不開。


    “嘖嘖。”小茶一勾指尖,那些枝蔓隨即跟著一棟,瞬間把藥師和那和小藥爐在甩開,甩向附近的一個花園裏,在空中留下一個完美的拋物線,之後突然急速下墜,幾乎垂直落下,根本就沒有給藥師任何掙紮的機會。


    “啊啊啊!”隨著慘叫聲,也傳來了重物砸向地麵“哐當”的聲音,一個少年就生生地砸向地麵,在花圃裏砸開一個人形坑。


    少年蠕動了下身體,然後咬牙忍著痛苦,揉了揉生疼的手臂,發出一聲哀歎,“幸好,及時我皮糙肉厚,還有祖師爺保護,不然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這是怎麽迴事?”


    “他從哪掉下來的?”


    “不會是跳樓吧?”


    “……”


    周圍漸漸站滿圍觀群眾,他們紛紛竊竊私語,眼裏露出驚訝和不可置信。


    小茶躲在在人群內,心底得意的都快笑開了花,可卻擔心笑聲太大聲,於是使勁捂著嘴,生生忍著。


    “沒事沒事,大家散了吧。”藥師忍著劇痛,站了起來,並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聳了下肩,但就那個聳肩,他聽見了骨頭“哢嚓”的聲音,傳出椎骨般的疼痛:這是斷了嗎?!


    “噗嗤——”人群中的小茶實在忍不住了,努力憋笑,一張臉張的通紅,但又怕被藥師發現,隻得轉身就要離開。


    “沒、沒事了,大家散了吧。”藥師憑著有些踉蹌的步伐,一顛一顛地走出花圃,然後再迴頭看著剛才自己倒下的人形巨坑,心裏懊惱不已:情敵了,太輕敵了!


    ……


    雅苑圖書館裏,小茶奔著歡快的步伐,然後喜悅地朝老白說道,“恩人,我遇到了一個藥師!”


    “咳咳咳……”一聽到這話,老白差點被嘴裏的飲料嗆到,登時剛喝下的飲料都要嗆出來了。他耳燒赤紅,抬手掩著唇一陣咳嗽,咳得臉也紅了,顯然小茶的話讓他很是驚訝。


    阿魘倒是平靜得很,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


    小茶關切問道:“怎麽了,恩人?”


    老白急忙擺擺手:“沒事,隻是這盒飲料嗆嘴。”


    藥師嗎?藥師一族不是早就不存在了嗎?又是哪冒出來的藥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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