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幾人登上了駛離鹿群監獄的船隻,秘書的目光落在了路易斯那件白色西裝上,一個不太顯眼的腳印引起了他的注意


    “路易斯先生,您的衣服...”秘書猶豫著開口,但話到嘴邊卻又停住了。


    路易斯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地說


    “這是洛獄長送我的見麵禮。”


    秘書的目光順著腳印的位置看去,正好在路易斯的小腹處,再往下一點點......


    他急忙收迴視線,不敢再多想,也不再說話。


    陸知遜捏著手中的文件,站在洛英的房門口,遲遲沒有敲門。


    他腦海裏不斷迴想著剛才和路易斯的對話,以及洛英和路易斯一前一後出現在他麵前的畫麵,心裏不禁湧起一股抵觸情緒。


    他有些害怕見到洛英,倒不是擔心洛英會發脾氣,而是害怕自己無法抑製內心中對洛英埋藏已久的渴望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路易斯的話語觸動了,原本平靜如水的心境,像是被投入了一塊石子,激起的漣漪久久不能平息。


    陸知遜深吸一口氣,敲了敲洛英的房門


    很快,門打開,洛英顯然是剛洗完澡,唇色紅潤,頭發還冒著熱氣,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短褲,用毛巾擦拭著還在滴水的頭發


    洛英坐到沙發上,隨手把毛巾放到一邊,用手理了理半幹的頭發,示意陸知遜坐下


    “查出投票給裴羽痕的人了嗎?”


    陸知遜眼神遊離,把文件遞給了洛英,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已經都查清楚了,投票給裴羽痕的罪犯大部分入獄時間不超過三月,其中包括與裴羽痕同住的歐文,據調查,歐文和裴羽痕有過節,曾在鬣狗遊戲投票的前幾天發生了衝突,兩人似乎還動了手。歐文為了報複裴羽痕,到處給裴羽痕拉票。”


    洛英看著文件裏的犯人信息,語氣冷淡


    “把這些給裴羽痕投票入獄不超過三個月的人全部處理掉,剩下的這些你在找人暗中盯著,有任何異動你先找個理由把他們關進禁閉室,之後我再親自審問。”


    “是。”


    現在隻是清理了一部分那些按耐不住的蠢貨,裴羽痕入獄時間短,另一部分的人不會在短時間內輕舉妄動


    江銜隱藏篡改人員信息的手段很多,加上鹿群監獄的犯人信息複雜,要想徹底把江銜混在鹿群監獄的人清掃掉,隻能通過長時間的拉扯逐一處理


    歐文和裴羽痕同在一個牢房,這次給裴羽痕拉票進入鬣狗遊戲,顯然是想要致裴羽痕於死地,這次沒成功,下次一定會找時間殺掉裴羽痕


    也許是食堂,又或者是犯人務工、活動的各個工廠或各個場地,隻要沒徹底掃除江銜的人,裴羽痕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殺死。


    想到這,洛英單手托腮,眼神依舊放在文件上


    陸知遜剛準備和洛英匯報裴羽痕的傷勢情況,無意中看見洛英左手手腕上的綠色環繞狀的紋路


    “洛獄長,您手腕上的是什麽?”


    洛英皺了皺眉頭,語氣頗有些嫌棄


    “路易斯的異能晶分煉印記,對了,裴羽痕的傷怎麽樣了?”


    見陸知遜半天沒有迴應,洛英放下文件,目光看向麵前的陸知遜,隻見陸知遜坐在沙發上發愣,洛英心中有些詫異,伸出手在陸知遜眼前晃了晃


    “我很少見到你這樣,是陪那群淮南公司的蠢貨巡查,把你弄疲憊了?”


    陸知遜迴過神,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


    “是。”


    洛英輕笑一聲,說道:“應付淮南公司的人確實是挺累的,從明天開始,我給你放假,你去好好休息三天。”


    陸知遜搖了搖頭,繼續和洛英匯報


    “據北星的意思,裴羽痕沒有受到致命傷,隻是兩根肋骨有些骨裂,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洛英點了點頭,繼續翻看著手裏的文件,看到了歐文的那一頁


    患有嚴重偏執型精神障礙、雙向情感障礙,因發病殺害養父母,非法囚禁養父母的親生兒子,在囚禁過程中多次使用電棍、鉗子、針頭等物品對其進行折磨,受害者至今昏迷不醒,身體在治療的過程中有嚴重的應激反應。


    洛英看著資料上歐文的照片,是他之前在安瓦肆見過的棕發小鬼


    “歐文先暫時不用管他,裴羽痕還沒有死,他一定會找機會除掉裴羽痕,說不定他還能成為我們找出潛在鹿群監獄江銜的走狗。”


    陸知遜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既然如此,那麽確實應該讓裴羽痕換一個牢房,以免歐文隨時可能對裴羽痕動手。”


    洛英隨意地將文件扔到桌子上


    “那就把隔壁的空房打掃幹淨,讓裴羽痕搬過去。這樣一來,住在我的眼皮底下,其他人短時間內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聽到這話後,陸知遜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洛獄長,這樣是不是不太妥當?”


    洛英懶散地抬起了眼皮,平靜的說道


    “哪有不妥當?”


    陸知遜突然間語塞,沒辦法迴答。他默默地下垂眼眸,掩蓋住眼中流露出的複雜情緒


    “好的,我明白了,之後我會安排好的。”


    第二天,醫務室


    洛英和陸知遜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裴羽痕的喊聲


    “嗷!你這人怎麽這麽粗暴啊!疼死了!”


    隻見葉北星拿著針管,上了藥之後準備繼續給裴羽痕打第二針,躺在病床上的裴羽痕看著自己手背上斑駁的青紫,直接收迴了手


    “不行,我兩隻手都要被你打廢了,你換個地方。”


    葉北星看著麵前耍無賴的裴羽痕,二話不說開始扒裴羽痕的褲子,準備給他的臀部來上一針


    裴羽痕察覺到葉北星的用意,瞬間大驚失色,雙手死死的拽住褲子


    “你瘋了嗎!快點放開!我把手給你還不行嗎!”


    洛英雙手插兜,邁著閑散的步伐笑著走了進來


    “喲,還有精神在這裏醫鬧呢,恢複的很快嘛。”洛英一臉戲謔地看著裴羽痕說道。


    葉北星聽到洛英的聲音後,立刻收迴雙手,原本毫無波瀾的眼睛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洛英


    “洛,你來啦。”


    一旁的裴羽痕看到這一幕,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不是……啞巴嗎?”


    葉北星皺起眉頭,十分嫌棄地看了裴羽痕一眼,然後往洛英身邊靠了靠,站到了洛英身後


    葉北星看向陸知遜,輕點了一下頭,簡單地打了個招唿。


    洛英慢慢地走到了裴羽痕麵前,眼神中透露出嫌棄


    “嘖嘖嘖,就隻是打個針而已嘛,至於這樣嗚嗚喳喳的嗎?難不成你還是個小孩子啊?”


    裴羽痕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從病床上蹦了起來,大聲反駁道


    “明明就是那個家夥太粗暴了,打針的時候簡直就跟容嬤嬤一樣使勁戳!”


    聽到這話,洛英不禁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略帶惡趣味的笑容


    “既然你這麽不喜歡讓葉北星給你打針,那我來給你打?”


    裴羽痕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模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默默地躺迴床上,開始裝死。


    洛英見狀,迴頭看了葉北星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葉北星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然後邁步走向裴羽痕,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一針。


    整個過程中,裴羽痕都表現得異常安靜,看著眼前這個安靜得有些過分的裴羽痕,洛英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醫務室。


    晚上,陸知遜帶著裴羽痕來到洛英隔壁的房間,推開了門


    “你暫時住在這裏,明天會有別的工作安排給你,沒有人敲門的話就不要出來。”


    裴羽痕觀察著這個房間,房間裏燈火通明,光線十分充足,房間內設有一扇窗戶,窗外安裝了堅固的防護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床鋪,左側角落有玻璃隔開的浴室和廁所


    這顯然不是一個犯人該有的牢房配置


    裴羽痕迴頭看向陸知遜,眼神疑惑


    “為什麽讓我住在這裏?”


    陸知遜麵無表情,說出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說辭


    “昨天有上級來視察,得知你被其他犯人襲擊差點致死,上級對此事表現的非常生氣,在沒有徹底調查出你為什麽會被攻擊的原因之前,吩咐我們需要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裴羽痕聽完不禁一愣,臉色有些複雜


    洛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救他的嗎?被攻擊的理由...他當時在現場,隻看到遠處洛英和蔣楠在說些什麽,具體的他沒有聽清楚,隻知道洛英應該是在審問蔣楠


    陸知遜把發愣的裴羽痕推進房間,他看著裴羽痕,麵露嚴肅


    “洛獄長的房間就在你隔壁,他非常討厭別人打擾他休息,所以你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


    說完,陸知遜沒有管裴羽痕的反應,關上了門就離開了。


    裴羽痕這才迴過神,內心充滿震驚


    “什...”


    想到距離洛英也就一牆之隔,又想起陸知遜走之前說過的話,把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咽下肚子裏。


    裴羽痕簡單的洗漱之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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