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朗哈哈一笑說:「我也是聽人說的, 不一定是真的。」


    「不,這個密室的主題就是地下都市傳說,所有的怪談都是線索之一。」溫涼說著, 率先走進喬思悅的辦公室。


    卓朗在後麵關上了門, 兩個人便單獨身處在這間巨大的辦公室內。


    溫涼的第一感想是喬思悅非常、非常自戀!


    不論是牆上、桌上還是櫃子上, 到處可見她本人的畫像。畫像中的喬思悅穿著不同年代的衣服,有的看起來很復古, 有的看起來則是現在流行的款式, 還有些看起來很奇特, 但無論哪一種裝扮中的喬思悅看起來都是那麽完美,她就像是個不老魔女, 她的存在本身或許就是這家整形醫院最大的招牌。


    溫涼走到喬思悅的辦公桌旁, 那裏有一扇巨大的窗戶, 窗戶外麵是繁華的街景,然而在定定看了一會兒後,溫涼發現了問題。


    「窗外的景色一直在循環。」溫涼試探著摸索窗框,很快發現一個按鈕,當他輕輕按下去後,窗外的夜景便逐漸消失,跟著紅日東升,夜景變成了晨景,那竟然是一塊超逼真的顯示屏,再按,晨景又變成了日間景象,人們在下方來來迴迴,過一陣子又從頭再來。


    也就是說,這間辦公室內根本就沒有窗戶。


    「奇怪,其他樓層這個方向的辦公室都有窗戶,不像是建築結構造成的。」卓朗說,「喬首代不喜歡窗嗎?」


    一個人在本來有窗的房間內辦公卻把窗戶堵上,又換上一個顯示屏來模擬窗景,這種舉動怎麽想都讓人覺得怪異。


    溫涼想了一下,迅速迴頭打量整間辦公室,很快得出了一個結論:「這間辦公室裏沒有鏡子。」


    沒有鏡子,也沒有可以反射出人影的平麵,比如說,屋內所有喬思悅的肖像全都是畫像而非照片,她甚至連相框上的玻璃都要避開,這讓溫涼不由得想起了喬思悅在金碧ktv裏跟他講過的那個小a小b的怪談故事。


    小a發現小b的家裏沒有一麵鏡子,盡管小b長得那麽好看……


    難道喬思悅就是小b本人?


    溫涼戴上手套,手腳利索地撬開喬思悅辦公桌抽屜的鎖,打開抽屜尋找線索,卓朗則在屋子裏其他地方翻看。


    很快,溫涼就有了新的發現,他在抽屜的深處發現了一個上了鎖的小匣子。


    拿出匣子後,溫涼發現上麵有個四位數字密碼,輕輕掂量了一下盒子的重量,裏麵的東西應該不重,而且不是硬物,所以晃動的時候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響。


    「班長,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團隊頻道裏,在二樓檢查的貞子唿喚溫涼。


    溫涼迴了句「好」,迅速將喬思悅抽屜裏剩下的東西搜索了一遍,沒再發現多餘的線索,於是將那口匣子揣進懷裏,對卓朗說:「我去二樓看看。」


    卓朗說:「哦,我跟你一起去吧,這裏好像沒別的東西了。」


    溫涼沒有反對,兩人鎖好喬思悅的辦公室,一起下樓。二樓樓梯口,貞子已經等在那裏了,臉上的表情證明她對自己剛發現的東西感到恐懼。


    「東西在哪兒?」溫涼問。


    「裏麵第二間準備室,小明在那兒看著。」貞子反射性地幹嘔了一下,似乎迴想起了什麽不好的東西。


    「我去看看。」整形醫院裏存在讓人看了反胃的東西很正常,溫涼已經做好了自己會看到什麽血腥場景的準備,不過當親眼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溫涼也產生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厭惡感,雖然那東西其實不血腥。


    其他人也都圍在這間房間門口,看著屋子裏的東西不發一言,溫涼走過去,他們便自動讓開了身,於是溫涼看到了戴著手套的kei,他好像剛剛檢查完那些東西。


    「全都是取下來的臉皮,這裏似乎是醫院的廢料室,醜的、老的、有瑕疵的臉皮在裏麵堆積如山,等待著清理。」kei摘下手套,嫌棄地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隻能暫時找了個塑膠袋裝起來,隨身帶著,以免留下指紋證據。


    「這家整形醫院也太邪門了,誰見過剝臉皮整形的。」獨孤明嘟噥。


    溫涼卻微微一頓,說:「我要看看那些臉。」


    kei似乎不當心擋了他一下:「都在裏麵,沒什麽特別的。」


    溫涼看了kei一眼,繞開他走了進去。裏麵是一間小型儲藏室,原本似乎是個暗室,入口被一個書架遮著。屋子裏擺著四個籮筐,每個籮筐裏都放著一摞摞人皮。溫涼毫不介意地拿起幾張看了起來:「整形是為了好看,如果骨骼結構不變,換再多的皮都沒有意義。」


    「所以這麽多皮不合邏輯?」貞子有點怯,她不敢看溫涼手上的東西,但還是努力克製著自己的反感,試圖分析推理。


    「這裏的所有臉皮五官布局都是一樣的,也就是說,這些臉皮都屬於同一個人。」溫涼比較了一會兒後,說。


    kei皺起眉頭:「一個人長那麽多臉皮?」


    達米希安開了個不當玩笑:「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千層餅哈哈?」然後被kei白了一眼。


    溫涼將一張相對褶皺少些的臉皮舉起來,對著燈光仔細研究了一會兒說:「這是喬思悅的臉。」


    「喬首代的臉,」卓朗問,「你怎麽知道?」


    「從五官比例推斷,做下麵部立體復原應該就能更清楚地看到。你剛剛不是說這醫院傳聞喬思悅年近七十,靠喝年輕人的血養顏凍齡嗎,有沒有想過,她不是容顏不變,而是每過一段時間就像蛇一樣蛻皮換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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