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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聽得出,這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更多急促的腳步聲在一個空洞的環境中雜亂地迴環往複。也聽得出,此時正在上演一場逃亡和追殺的戲幕。


    啪嗒。腳步聲戛然而止。


    唿——唿——唿——。


    喘息聲,在千子和凱特琳的耳裏,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她們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正聚精會神聽著錄音的艾利克。


    “你應該鍛煉一下你的體能。”一個渾厚的聲音——老菲弗爾——在艾利克的耳裏,這可比自己要命的喘息聲更為親切。


    “是麽,像你一樣,過著清教徒般的苦行生活?我可做不到。”


    “紙醉金迷隻會徒增痛苦。”老菲弗爾似乎是在勸導。


    “噢,得了吧,你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傳道士。”艾利克對老菲弗爾的“好意”不屑一顧。


    “但,我是一個合格的商人,我可以和你談一筆雙贏的交易。”老菲弗爾說得雲淡煙清。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也隻能和你談談。”艾利克笑著說道。


    “你把這個手提箱給我。”老菲弗爾開出第一個條件。


    “我現在孤立無援,你要想拿走這個手提箱易如反掌,這可算不上交易。”


    “當然,還要你加入我們,這就稱得上是一筆不賺不賠的買賣。”老菲弗爾開出了真正的條件。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條件。”艾利克玩味地說道。


    “其實,你,我,還有傑斐遜,都是同一種人。”老菲弗爾說得意味深長。


    “什麽人?和你一樣荼毒生靈?”艾利克的語氣突然變得冷冰冰。


    “可我也拯救了不少人。”老菲弗爾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難道你還沒發現嗎,其實我們三人都是反烏托邦的烏托邦主義者。”


    “反烏托邦的烏托邦主義?這可是一個新鮮的詞兒。”艾利克笑道。


    “我們從骨子裏就不相信人類的命運和世界的命運,能走向政客們描繪的美好富裕的未來。這是我們反烏托邦的部分。但是我們都不甘心就此泯滅希望,我們熱切地找到一個方法來實現這些看似空想的未來,哪怕隻能完成部分。”


    “這就是我們的烏托邦,這確實有點人定勝天的味道。”艾利克語氣看似不屑,卻透著一絲專注,似乎老菲弗爾的話擊中了他內心的自我。


    “不是嗎?傑斐遜想用政治——他在聯合過推行的大和平政策——削減軍事開支,從海外撤軍,減少軍事演習,他希望從中尋找世界和平的突破口,正如他可笑的政治宣言——以混亂為支點,撬起世界的和平。”老菲弗爾的語氣裏透著一種嘲弄。


    這時,艾利克沒有作聲。


    “艾利克,事實上,你早就知道這不可能行得通。傑斐遜過於傲慢,他以為世界的禍亂是大國為利益角力的悲劇。而k國的退出就能熄滅中東跨越世紀的戰火。”老菲弗爾對傑斐遜的批判從暗諷變為露骨。


    “這可說得你有多麽謙虛,難道不是因為傑斐遜的和平政策斷了你在全球的軍火生意和勢力地盤,這些都是你重要的財源。”艾利克反駁道。


    老菲弗爾聽後,沉默片刻,突然發出哈哈的大笑,笑聲裏透著令人難受的肆意與狂妄。片刻後,老菲弗爾止住笑聲,說道:“傑斐遜錯了,他身後的那幾位好友——共同保護這個手提箱的門徒,更加錯了。菲弗爾家族幾百年積澱下來的財富和資源早已富可敵國。而你就錯在被傑斐遜的政治說辭所誤導——我老菲弗爾是為了利益和他過不去。情感會蒙蔽你最真實的判斷,艾利克,我想你還不知道傑斐遜身後的尼古拉斯學派和菲弗爾家族的爭鬥。”


    艾利克冷笑一聲:“如果我不知道,就不會拿到這個手提箱。”


    “怎麽知道的?”老菲弗爾不懷好意地問道,“從一個富豪的私人收藏品發現的?得了吧,那是我贈與他卻是專門為你準備的禮物。”


    “什麽?”艾利克的語氣裏透著吃驚。


    “和我預想的一樣,傑斐遜失敗後,你果然將你的烏托邦寄予到了這個手提箱上。所以我說過,你和我是一種人——反烏托邦的烏托邦主義者。”老菲弗爾繼續說道,“還有,你和我一樣,都具有高功能反社會的特質。”


    “哦?這就是你希望讓我加入笑麵軍團的原因?因為惺惺相惜?這可不是你的作風。”艾利克似乎對老菲弗爾方才的話感到厭惡。


    老菲弗爾發出一聲冷笑,他說道:“艾利克,對於我而言,現在的你不堪一擊。我之所以對你格外照顧,是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種成為我的潛質。我想看看,當你成為我的時候,你會做出什麽選擇。換句話說,你隻是我的試驗品。而把你招入笑麵軍團,不過是這個實驗的催化劑,能讓我盡早得到實驗結果。”


    “能成為你的實驗品,可真事一種榮幸。”艾利克同樣發出一聲冷笑。


    “不用客氣,榮幸的還有傑斐遜。”老菲弗爾的語氣裏透著陰森。


    一片寂靜。


    “什麽意思。”艾利克的語音似乎有點顫抖。


    “不明白嗎?”老菲弗爾說道,“我除掉傑斐遜,並不是因為他那愚不可及的大和平政策,也不關乎我在全球生意的利益,我隻是為了一個實驗——把你塑造成我,將你從傑斐遜無趣的烏托邦裏解放出來。”


    又是一片寂靜。


    “混蛋!”一聲來自艾利克的怒吼,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一個方向奔去,又聽到“砰——”的一聲,一個沉重的倒地聲。


    “我說過,現在的你,在我的麵前不堪一擊。”老菲弗爾聲音透著一份不容質疑的高傲,“你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麽嗎?福爾摩斯的門徒。”


    艾利克沒有迴答,隻有急促的、帶著滿腔怒火的鼻息聲。


    “你最大的弱點就是在真相麵前像一個被小醜嚇壞的三歲孩子,你恐懼,你無能為力,最可悲的是你用一些看似冠冕堂皇、義正言辭的行動來掩蓋你對真相的畏懼。”老菲弗爾儼然成了一位偉大的導師,“而傑斐遜的死就是最好的例子,你早就知道傑斐遜的和平政策已經到了難以為繼的時刻。”


    “一個自稱為福爾摩斯門徒的偵探,竟然畏懼真相。真是一個絕大的黑色幽默。”老菲弗爾似乎在自言自語。


    “嗬,至少我還心存憐憫,一個作為人的基本底線。”艾利克悶哼著。


    老菲弗爾又發出一陣嘲弄的哈哈大笑,他說道:“什麽是憐憫,什麽是底線。你隻記得我在所羅門地區害死了包括傑斐遜在內的3000多人,難道你不知道我在全球建立的200多個戰難所收留了上萬的老弱婦孺。而傑斐遜幹了什麽,遊說那些反複無常的政客,放下手中的武器?在ak47的槍口上插上一朵鮮豔的玫瑰?”


    聲紋再次平息到一條直線——又是一陣可怕的寂靜。


    啪——啪——似乎是拍打肩膀的聲音。


    “艾利克,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我的邀請。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箱子——尼古拉斯學派的秘寶,到底蘊含著什麽力量。”老菲弗爾說得很真誠,“我相信你已經知道菲弗爾家族的基本曆史,但是你肯定不知道我的偉大先輩,菲弗爾?梅勒早就解開了尼古拉斯學派最終極的秘密,這個秘密足以左右人類曆史的進程。”


    “什麽?你是說菲弗爾?梅勒解開了點石成金的終極隱喻。”艾利克顯然被老菲弗爾的“誠意”吸引。


    “沒錯,我的先祖模仿尼古拉斯的筆跡將這個秘密寫入了這個箱子裏的《猶太亞伯拉罕之書》的解碼本,而這個秘密隻有菲弗爾家族的後人才能看到。”老菲弗爾的口氣裏透著一股家族的自傲。


    “看來你也不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麽。現在距離你那位無聊的先祖已經幾百年,或許這個所謂的秘密早就成為一個被普及的知識。”艾利克的懷疑有理有據。


    “即便是再過上幾百年,這個秘密也不會過時。”老菲弗爾非常自信。


    “看來你很樂觀。”艾利克仍然不肯相信。


    “我沒聽說過人類基因圖譜的排列方法會過時。”老菲弗爾笑道。


    聲紋再次拉成一條直線——寂靜。


    “這,這不可能,人類基因的排列有億萬種,即便是發動所有計算機計算,都無法得知全貌。更何況在幾百年前,那時候還沒有基因的概念,這根本不可能。”艾利克強烈地質疑。


    “沒有什麽不可能,就像萊昂納多那個蠢貨,就是因為沾了菲弗爾家族的光,利用尼古拉斯學派典籍庫裏我們家族先輩的探索,發現了神經細胞的運作規律,然後創造了讓這個家夥至今洋洋得意的朵拉試劑。其實這隻是人類基因圖譜的表象。”老菲弗爾的聲音越來越自豪,“而我先祖——梅勒,雖然在那時並不知道基因的概念,但是解讀出了生物生命的一種排列規則。隻要按照這個排列方式,就能解開人類生命的終極代碼。”


    計算機上的聲紋如驚濤駭浪般高高揚起,突然間在屏幕的頂端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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