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洧是b市乃至國內頂尖的耳鼻喉專家,由於其醫術之高超和聲譽之遠播,常常是抱著錢來都一號難求。


    如今他已是七十八歲高齡,早已退休,杏林滿天下,本人甚少出山。


    「我和你外公是多年的交情,客氣什麽。」


    林教授輕輕抿了口茶,笑著打趣道,「他那雙老胳膊老腿兒還能動彈嗎?」


    「比不得您硬朗。」


    聞聿笑了下,道,「但他老人家每天在莊園裏養花種草,陪著『外婆』說說話,比在國內放鬆。」


    林教授聽後微微皺眉,不滿道,「再安逸能有國內好啊!拋下一眾老朋友去y國,也就他能幹得出來……」


    說到這裏,林洧想起其中緣由,微嘆了下氣。


    嫂夫人猝然離世,或許在她的家鄉,他才能喘口氣。


    「聽說他快迴來了?」


    聞聿點頭,「是,他老人家快動身了。」


    如此急迫,主要是為了看還沒追到的外孫媳婦兒。


    林教授道,「這才對嘛,哪裏都比不上祖國好……說遠了,聞小子,你不是有正事要談嗎?」


    終於談到正事,聞聿斂了笑意,正色道,「叔公,我想請教您。」


    「如果一個人單側耳失聰,還有恢復的可能嗎?」


    「單側?」林教授問,「先天的後天的?檢查報告拿來我看看。」


    聞聿捏了捏眉心,「實不相瞞,她……是我喜歡的女孩子,箇中情況有些特殊,暫時沒有病歷能提供給您。」


    喜歡的女孩子……


    林教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八卦的光芒。


    聞聿在這些孫輩中,才學、見識、能力,各方麵都是最出色的。


    唯獨在個人感情上,讓人不放心,林洧就聽了老友不少的抱怨。


    他看著聞聿那認真的模樣,沉吟片刻,道,「聞小子,沒有病歷,我給不了你準確的答覆。」


    「如果是後天因素導致的單側耳聾,及時採取手術,還是有可能恢復聽力的。要是先天性的,恢復的可能性就小很多,不過現代醫學發展迅速,具體情況還是要具體分析。」


    聞聿耐心傾聽著。


    他其實想過直接帶小朋友去檢查治療,但他知道,以她的性格,多半不會輕易接受這莫名的「善意」。


    還是要想個辦法,徐徐圖之才行。


    聞聿正想著,就聽到林洧嚴肅道,「但是我需要提醒你,如果失聰的時間過久,差耳長期缺乏有效聽覺刺激,中樞聽覺功能會不斷弱化,直至被完全剝奪……你最好帶她來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聞聿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我會盡快。」


    他道,「外公下周就能迴來,您要是不嫌棄,就在家裏住下。」


    林教授搖頭,笑道,「你家我就不住了,等你什麽時候拿來報告再說吧。」


    「不過你放心,我就在b市,沒有你外公那麽愛跑。」


    第11章 成熟禁慾風


    b市火車站。


    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托著行李下了車。


    他身上衣物陳舊,看著破破爛爛且顏色黑黃斑駁,不知道多久沒洗,渾身還散發著一股酸臭之氣,顯得邋遢不堪,和四周的現代化環境格格不入。


    周圍的人紛紛掩住了口鼻,有些嫌惡。


    胖子麵露兇光,操著一口蹩腳的口音,大聲喝道,「看什麽看!找打是吧!」


    「真沒素質!」


    周圍的人心中暗罵,皆避得遠了些。


    倒不是怕,隻是覺得沒必要和這種素質低下的人產生牽扯。


    張勇剛卻對自己的威懾力頗為滿意,他心裏得意地想,大城市的人又怎麽樣,還不是一群弱雞!


    拖著沉重的行李走出火車站,眼前高樓林立、車水馬。


    張勇剛貪婪地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城市。


    這b市不愧是首都,就是繁華。


    方念娣,我看你能跑到哪裏去!


    ……


    許盡歡抬頭看了眼天色,烏雲密布,應該快要下雨了。


    今天的甜品已經賣得七七八八,還剩了些麵包。


    許盡歡細心地將剩餘的甜品打包好。


    每天的顧客有多有少,時不時會剩一些,她一般會挑那些糖分不算重的麵包,送給周圍小賣部和早餐店的叔叔阿姨。


    但叔叔阿姨年紀都大了,家裏的小孩子也不適合經常吃甜,所以她也會將麵包之類的送給路過的環衛工們。


    反正自己也吃不完,扔了就浪費了。


    送出最後一份愛心麵包迴到店裏,外麵已經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許盡歡點開手機,輕輕地敲打著鍵盤。


    【許盡歡:給您留的蛋撻還在,但現在下雨了,您還是別來了吧,我下次再給您做。】


    【聞先生:迴頭。】


    許盡歡看到消息的瞬間就迴了頭,杏眼不自覺睜大了些許,驚詫之外顯然有些被驚艷到了。


    一是因為他的迅速,二是因為他的打扮。


    許盡歡發現,似乎每一次見他,都有每一次的好看。


    有時是格外正式的西裝革履,偶爾會偏運動休閑風。


    今天則是另一種風格,襯衣筆挺,西褲收直,外衣搭在臂彎裏。


    細金邊兒的眼鏡下方綴了一根長長的金屬鏡鏈,成熟,禁慾,且極富學術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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