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王點點頭:「對,珍珠,名兒起不錯,姿色差了些,卻有些心思,你說本王給她個機會如何?」


    格魯跟了大王這些年,從大王還是個不受寵的王子開始便知道隻要大王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更何況對付女人,對於大王來說太容易了些。


    若大王動這些心思是為了夜郎還罷了,格魯就怕大王是為了那個謝阿十,大晉有句話叫紅顏禍水,格魯覺著那個謝阿十弄不好就是禍水,要不然怎麽他們大王才見了一麵,就如此放不下了,千方百計的想跟前湊,甚至不惜求娶端和這樣一個女人,雖說夜郎跟大晉不同,沒有大晉這麽多禮法規矩,可作為夜郎無上尊貴的王後,也不能是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所以,格魯到現在都不理解大王求娶端和的目的,若是為了夜郎,大晉那麽多公主,隨便娶誰都比這個妥當,況且,無論大王求娶哪位公主,於大晉跟夜郎來說都是一樣的,兩國都明白和親不過是權宜之計並非出於真心。


    格魯怕的是大王求娶端和是看中了蘇家跟謝府的姻親關係,娶了蘇盛蘭為後,等於間接的跟謝家成了親戚,既是親戚,自然有機會見麵,繞這麽大彎子,若為的還是謝阿十,就不得不叫人擔憂了。


    謝渲一進屋就見阿十瞪著自己,笑道:「這是誰惹我們家小阿十了,跟八哥說,八哥替你教訓他去。」


    阿十:「教訓誰啊,就是八哥你惹的。」


    謝渲莫名:「我,你這可冤枉八哥了,這些日子八哥忙的連你八嫂都沒顧上,吃住都在戶部,再這麽下去,隻怕把你八嫂的樣子都忘了,哪能惹著我們家小阿十呢。」


    阿十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就算再忙,八哥也忘不了八嫂的,我問你,那些東西我不過是讓冬兒跟劉喜兒送去了戶部,你收起來不就好了,做什麽非大張旗鼓的繞城一圈,弄得人盡皆知。」


    謝渲眨眨眼:「阿十,行善不為人知是積陰德,可咱家的陰德積的已經夠多了,用不著你這丫頭再往上添就足夠惠及咱們謝家子孫後代,再說,你這可不是尋常的善事,此舉於朝廷於我大晉的百姓都是一件了不得大功德,既是大功德,自然得好好宣揚宣揚。」


    阿十:「宣揚什麽,不過就是捐了點兒東西罷了。」


    謝渲:「你說的輕鬆,莫忘了你這丫頭捐的可是謝家給你備下的嫁妝,若是捐的無聲無息,趕明兒你跟睿王成禮的時候,要過嫁的時候怎麽辦,便你不在意,咱們謝家也丟不起這個人,沒說堂堂謝家千金出門子連嫁妝都沒有的,不得叫人笑話死啊,如此圍著城繞上一圈,給大家瞧瞧,就當提前過嫁妝了,反正你嫁給睿王便是嫁進了皇家,如今睿王即將掛帥出征,你這睿王妃捐了嫁妝做軍餉,也是一段佳話。」


    阿十:「八哥少糊弄我了,我才不信你這些鬼話呢,八哥自來是不吃虧的,我這些嫁妝捐了,八哥不定多心疼呢,肯定是打別的主意呢。」


    謝渲笑了點了點她的鼻子:「知道八哥心疼就好,你說八哥都心疼了,怎麽也得讓別人也疼疼才公平吧,北地苦寒,這一仗不用想也知道如何艱苦,銀子多些,糧草便充足,糧草充足了,將士們才有力氣衝鋒陷陣,兵將們出生入死為的是我大晉萬千黎民百姓的安樂,百姓們苦巴巴的就不提了,可朝堂上那些一個個吃的腦滿肥腸,家裏的銀子與其吃了花酒,不如捐出來給將士們做身冬衣,也抵擋抵擋北地的嚴寒,你說八哥說的在不在理兒。」


    炕上的國公爺老兩口本來瞧他們兄妹鬥嘴的熱鬧呢,這會兒聽了老八的話,國公爺激動起來,一拍炕桌:「在理兒,朝堂上那些混賬王八蛋,平常瞅著道貌岸然一本正經的,到了花樓裏,一瞧見姑娘,立馬就變了,摟著姑娘又親又摸的,下流之極,姑娘唱個曲兒,白花花的銀子就賞了出去,眉頭都不見皺一下,可若是哪兒有個災荒什麽的,讓他們捐些銀子出來救濟救濟老百姓,一個個都成了琉璃公雞根毛不拔,哪家不是金山銀山的堆著,裝什麽傻啊。」


    國公爺衝動起來,說的口沫橫飛慷慨激昂,卻不妨把自己的底也露了,王氏夫人目光閃了閃,暗暗冷哼,這老頭子竟敢背著自己去吃花酒,膽子也太大了,卻不打斷他,而是笑眯眯的聽著,看看這老家夥究竟背著自己幹了多少壞事兒。


    阿十跟老八兄妹倆也沒想到阿爹如此激動,而他們阿爹一激動就容易口無遮攔,把什麽都抖摟出來,然後結果就是惹了阿娘,然後就會被趕到外頭廂房裏頭睡去,可憐非常。


    以往數年裏這種事兒多次發生,謝家的人沒有不知道的,雖說覺得阿爹有些活該,卻也不忍心看著阿爹受罪,所以兄妹倆一個勁兒跟阿爹使眼色,可惜阿爹正說到興頭上,根本不理會他們的眼色。


    倒是王氏夫人瞪了兩人一眼,那一眼頗具威脅,兄妹倆立馬老實了,他們謝家阿娘最大,寧可惹阿爹一百迴也別惹阿娘一迴,這是謝家子女通過多年教訓而總結出來的共識,所以,阿爹自求多福吧。


    等國公爺說盡興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貌似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咳嗽了一聲:「那個,宣平候府剛來人送信,說他們老侯爺請我過去下棋,我先去了啊。」說著就要往外走。


    王氏夫人哼了一聲:「 你確定是去下棋,不是去吃花酒。」


    國公爺剛抬起的腳聽見這話又縮了迴來,知道,自己跑是來不及了,這會兒走了,吃花酒的罪名就落了實,這麽大年紀,孫男弟女的一大群了,若是還讓老妻給趕到廂房去睡,可有些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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