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飯的鄭淵收到下邊人的來報,說長公主殿下到訪。


    長公主?


    聽到這個名頭,鄭淵不禁挑了挑眉。


    整個大周能自稱長公主的就一個人。


    那就是鄭雲菲。


    他也是唯一僅存的與皇帝同輩的公主。


    不過鄭雲菲今天卻頂著長公主的名頭來拜訪,看來是來者不善呐。


    鄭淵不緊不慢的拿起絲帕擦了擦嘴,站起身來:“來人,隨本王迎長公主入府。”


    ……


    燕王府大門口。


    鄭雲菲身穿不穿多年的華貴公主服坐在馬車裏,臉色平靜到透著詭異。


    車簾外的車夫這時開口:“夫……長公主,門開了,是中門。”


    鄭雲菲淡淡的吩咐道:“進去。”


    “是。”


    隨後,帶著府內上下前來迎接的鄭淵就看到,鄭雲菲連麵都沒露,載著她的馬車徑直駛入府內。


    鄭淵左右看了看眾人的反應,忽然笑了起來,雙手插在腰帶上,邁步跟上馬車。


    馬車緩緩在正廳前停下,一隻手伸出挑開車簾,隨後雍容華貴的鄭雲菲鑽了出來。


    雖然鄭雲菲已經五十多歲,卻依舊皮膚細膩光滑,連皺紋都看不到多少,顯然是經過精心的保養。


    鄭淵走過來推開車夫,伸出手。


    鄭雲菲低頭看向臉上掛著靦腆笑容的鄭淵,沉吟片刻,還是將手搭了上去,在鄭淵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鄭淵笑的更開心了,溫聲問道:“姑姑,您怎麽有時間來侄兒府上了?”


    鄭雲菲瞥了鄭淵一眼:“怎麽?本宮去哪裏,還得跟您燕王爺知會一聲?”


    鄭淵把姿態放的很低,諂笑道:“姑姑真是言重了,侄兒豈敢?隻是您提前說一聲,侄兒也好準備準備啊。”


    見鄭淵如此溫順乖巧,鄭雲菲眼眸閃爍一瞬,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雖然她不是來找茬的,隻是想讓鄭淵放棄用上武嵐跟蘇烈,給武家留個後路。


    但是同樣的,她也是抱著想壓鄭淵一頭的想法來的,讓其明白不是他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不然的話,她也就不必頂著八百年沒用的長公主名頭了。


    可是偏偏鄭淵此刻乖巧的不像話,麵對她基本就差跪下了。


    可是目的雖然達到了,但是鄭雲菲心裏還是有些憋屈。


    鄭淵見鄭雲菲不說話,便接著說道:“姑姑今日前來,定是有所吩咐,侄兒洗耳恭聽便是。”


    鄭雲菲輕咳一聲,穩了穩心神:“想必你也知道,這武家在朝中雖談不上根基深厚,卻也是兢兢業業多年。”


    “你如今要啟用武嵐和蘇烈,這二人一旦參與進去,武家就再也沒有後路了,本宮希望你莫要做得太過。”


    鄭淵微微躬身,“姑姑教訓的是,侄兒並非有意為難武家,隻是當下局勢所需,非此二人不可,不過侄兒定會盡量保全武家周全。”


    鄭雲菲沒想到鄭淵迴答得這麽痛快,好像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似的,心中不免疑竇叢生。


    她不斷審視著鄭淵,試圖找出一絲偽裝的痕跡。


    然而鄭淵一臉真誠的看著她,眼神那叫一個單純且真摯。


    鄭雲菲暗暗咬牙,總感覺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她本想借機拿捏鄭淵一番,現在卻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鄭雲菲深吸一口氣,冷聲道:“燕王,你莫要敷衍本宮,你別以為陛下寵愛你,本宮就奈何不了你了。”


    “本宮既然能活到現在,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本事,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她改主意了,她要找茬!


    不然她今天非得憋屈死不可!


    鄭淵趕忙擺手,滿臉的無辜:“姑姑何出此言,侄兒句句屬實哇,姑父他目標太大,一旦有所動作必然引人注意。”


    “而其他人侄兒也並不能信任,隻能找定方與之顏了啊,不過您放心,這件事不會出問題的,就算退一萬步講,真的出事,侄兒也有把握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的。”


    鄭雲菲的全力一拳,這次連棉花都沒打到,直接打了個空,讓她更難受了。


    鄭雲菲氣極反笑:“燕王爺倒是考慮周全,隻是本宮憑什麽相信你?”


    鄭淵撓撓頭:“這……要不侄兒立下軍令狀?若有差池,任憑姑姑處置,如何?”


    鄭雲菲一愣,倒是沒有想到鄭淵會說如此呃話。


    她心中暗自權衡,鄭淵這般保證,若再強行刁難,反倒顯得自己無理取鬧。


    可是……


    就此罷休,她又覺的有些不甘。


    但是鄭雲菲自己也清楚,自己就算找茬,也不能太過分,不然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怕事後鄭淵找武家的麻煩。


    鄭雲菲沉默片刻後說道:“軍令狀就不必了,但願你說到做到。”


    鄭淵忙不迭地點頭,表現的十分乖巧懂事。


    鄭雲菲又深深地看了鄭淵一眼,轉身欲走。


    鄭淵見狀趕緊上前扶著她走向馬車。


    就在鄭雲菲即將踏入馬車之時,她突然迴頭,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燕王,本宮今日還有一事相求。”


    鄭淵一怔:“姑姑但說無妨。”


    “聽聞燕王近日得了一幅稀世名畫,本宮也甚是喜愛,不知燕王可否割愛?”


    鄭淵心中一動,那幅畫是自己封地那邊的官員偶然得到送來拍馬屁的。


    他也確實挺喜歡,不過卻遠遠達不到割愛的程度。


    所以鄭淵立馬賠笑著應下:“既是姑姑喜歡,侄兒自當奉上。”


    鄭雲菲滿意地哼了一聲,登上馬車離去。


    鄭淵望著遠去的馬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其實他早料到鄭雲菲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這幅畫權當是安撫她,隻要她不再插手武嵐和蘇烈之事,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且他深知鄭雲菲好像權欲心甚重,但是歸根到底,都是為了自己的後輩,但也沒有什麽壞心思。


    而且武家之所以靠過來,也是鄭雲菲拍的板。再加上其是自己長輩,鄭淵這才如此態度。


    不然真以為他燕王爺苦心經營這麽多年,整個大周境內不知道多少人靠他過活,是誰來都能隨意搓圓捏扁的小角色呢?


    不過……


    鄭淵搓了搓下巴。


    雖然皇帝身體最近並不算好,可還沒耳聾眼瞎呢。


    估計這個時候皇帝已經收到消息了吧?


    這麽想著,鄭淵咧嘴一笑。


    鄭雲菲也是關心則亂,想必這一次皇帝對她少不了一頓教訓了。


    皇帝那老頭最厭惡的就是底下的人自作主張,自己的姐姐也不會例外。


    “雲萍啊,去,把前幾日底下送來的那幅畫,你再看著搭配點寶貝,給長公主殿下送去。”


    雲萍點頭應下:“是,王爺,奴婢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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