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鄭淵照常來到禦書房上課。


    一進門,鄭淵左右看了看:“爹,鄧老大人沒來啊?”


    正在處理奏折的鄭鈞頭也沒抬:“你請了五天假,今天第四天你就迴來了,也不說一聲,鄧煜怎麽知道?”


    鄭淵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撓了撓頭:“啊,也是哈……”


    鄭鈞翻了一下奏折,隨後問道:“你又指使朕的指揮使幹嘛去了?還有,這兩天你幹嘛去了?”


    “呃……”鄭淵撓了撓頭:“爹,能不說不?”


    鄭鈞沒有絲毫反應,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


    得。


    鄭淵立馬就知道了,這就代表著不說不行。


    不過對於說實話,鄭淵也沒多少抗拒,畢竟不是什麽非要背著人的事。


    當然,除了燧發槍。


    如果他現在就把燧發槍拿出來,誰也不敢保證皇帝會不會多想。


    既然如此,那麽鄭淵也就隻能把長魚岄徹底賣了個幹淨。


    鄭淵深吸一口氣:“兒子是讓輔機去抓人了。”


    鄭鈞聞言抬起頭:“抓人?抓誰?”


    “涅盤會,餘家,宋家,他們與長魚家是一樣的,一共有六家,原本化龍教也是涅盤會的一員,後來兩方有了分歧,這才有了化龍教,化龍教背後也是三家,分別是唐、隋、江。”


    鄭鈞神情逐漸嚴肅:“此事還有誰知道?”


    鄭淵搖了搖頭:“很少,目前也就隻有我跟輔機知道詳情,就連盯梢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盯得是誰。”


    鄭鈞長出一口氣,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幹的不錯,那你這幾天也是因為這件事?”


    “正是。”鄭淵正色道:“兒子想要為您,為大周分憂,想依靠盯著餘宋兩家找到長魚家,乃至化龍教的那三家也找出來,以絕後患。”


    “不過很可惜,別說化龍教那三家,就是長魚家都沒有找到,不過目前能確定的是,涅盤會在天下沒有大亂之前,是無心造反的。”


    鄭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就算如此,朕也不能允許這種不穩定因素的存在,這點你做的很好。”


    “至於化龍教的唐隋江三家,還有涅盤會的長魚家,找不到就找不到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畢竟如果真的那麽好找,他們早就被先祖他們發現並且消滅了,你倒也沒必要太過自責。”


    鄭淵躬身行禮,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多謝爹的理解,兒子深感慚愧,兒子本來是想等把人找到再告訴您的。”


    “之前之所以不說,也是想著到時候餘宋兩家抓迴來以後,審問出來,才告訴您。”


    “嗬嗬嗬……之恆啊,你有這份心朕就已經很開心了,無妨的。”


    鄭鈞現在是越看鄭淵越覺得滿意。


    他怎麽也沒想到,老九這小子平時看起來沒什麽正事,卻給他這麽大的一個驚喜。


    雖然化龍教依舊沒有下落,但是鄭鈞已經很開心了。


    最起碼就連先帝乃至諸位先祖也沒做到把薑家連根拔起,他卻做到了。


    曆任皇帝也沒發現化龍教與涅盤會,他發現了。


    有如此功績在身,他百年後見到了先帝,他也能挺直腰板了啊……


    而這一切,都是老九帶給他的。


    若不是老九,他也無法下定決心將薑家連根拔起,更別說涅盤會連他都不知道,結果老九卻能直接找到老巢抓人。


    雖然鄭鈞也知道肯定是那鄭淵藏在府裏的名叫長魚岄的女子說出來的。


    但是這也代表了鄭淵的能力不是?


    不然的話,別人怎麽就沒做到呢?


    此刻鄭鈞的心情簡直是無以言表,要不是理智還在線,鄭鈞恨不得現在就下旨把太子之位給鄭淵。


    鄭淵感受著鄭鈞視線,有些不適,開口問道:“爹,恩科的事怎麽樣了?”


    若是平常,鄭鈞一定會覺得這小子在轉移話題。


    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鄭淵的話落在鄭鈞耳中,那就是不在乎什麽功勞,隻在乎大周的江山社稷啊!


    鄭鈞一臉慈愛的笑道:“恩科牽扯的事情太多,吏部等處正在處理,急不得,等到全部安排完,估計也得幾個月以後了。”


    鄭淵瞪大眼睛:“啊!?幾個月!?那還不把這些大臣給累死了啊?”


    鄭鈞哈哈大笑:“不妨事,不妨事,累不死的,你小子把心放肚子裏好了。”


    鄭淵撇撇嘴,小聲嘀咕:“大臣們肯定會怨聲載道的。”


    鄭鈞聽到卻不以為意,不過還是開口道:“治理國家哪有輕鬆之事?既然當了這個官,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喧嘩聲,不多時幾名宮門侍衛走了進來。


    鄭鈞不禁皺眉:“何事?”


    宮門侍衛連忙跪下:“陛下,宮外有一群學子聚集請願,說是希望恩科盡快舉行,莫要耽擱他們的前程。”


    鄭鈞與鄭淵對視一眼,這恩科之事是怎麽傳出去的?


    鄭淵拱手道:“爹,我去看看吧,說不定能安撫他們。”


    鄭鈞略作思考,也的確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便點頭答應了。


    鄭淵走出宮門,看到那群年輕氣盛的學子,饒是他,也覺得有些頭疼。


    這個時候還能待在京城的學子,全都是是不愁吃穿,且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若是一個不好,引起這幫人的不滿,到時候傳出去,那隨之而來的便是天下所有學子的不滿。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鄭淵高聲喊道:“各位學子,本王是燕王鄭淵!恩科之事並非聖上故意拖延,實乃諸多事務需謹慎處理。”


    眾學子見是王爺親自前來,便多少安靜了些,畢竟他們再怎麽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對皇家還是有一定敬畏之心的。


    鄭淵接著說:“大家寒窗苦讀多年,自是希望早日施展抱負,但草率舉辦恩科,難免有失公允,但是陛下已在盡力加快進程,相信不久之後大家便能如願。”


    學子們聽後交頭接耳,覺得有理。


    但是就在眼看學子們要被勸說離開的時候,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大喊。


    “我們憑什麽信你啊!你是王爺!你肯定為那些走後門的人說話!我們要是等下去,估計連看城門都輪不到我們!”


    此話一出,人群瞬間炸鍋,眾學子頓時群情激奮的大喊起來,鄭淵無論怎麽努力也壓不下去。


    鄭淵臉色也難看起來,而且無論他怎麽找,也沒發現喊出那話的人,顯然是幕後之人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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