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淵見鄭鈞餘怒未消,眼珠一轉,討好道:“爹,兒臣雖方法不妥,但也是想為國分憂。兒臣願聽爹爹教誨,定努力想出更好法子。”


    鄭鈞麵色稍緩:“也罷,你既有此心,朕便再給你次機會。”


    鄭淵忙不迭應下。


    迴府之後,鄭淵日夜苦思。


    數日後,鄭淵再次進宮。


    “爹!爹!我來啦!兒子這次有了新思路。”


    鄭鈞抬眼看了鄭淵一眼,輕描淡寫道:“說來聽聽。”


    鄭淵深吸口氣:“兒臣以為,要從根源治理貪墨,其一,重教育,使為官者自幼受廉正思想熏陶,這個需要很長時間,得循序漸進,急不得。”


    “其二,就是監察了,這個錦衣衛一直幹著呢,不提也罷,這其三嘛,也是兒子覺得最好的一個,厚賞廉潔之官,使其成為眾人楷模。”


    “當貪官,錢夠花但是會掉腦袋,當好官,不掉腦袋,但是錢不夠花,那麽既然如此,那幹脆就賞!大賞特賞!”


    “而且每年都賞!就叫……就叫敬廉銀,爹,您覺得如何?”


    鄭鈞聽完,沉思良久,緩緩開口:“比之前大有進步,不錯。”


    鄭淵心中一喜,但是笑容還沒來得及浮現出來。


    又聽皇帝道:“那所謂敬廉銀,的確是不錯,但是你想沒想過,這會對國家造成多大負擔?銀子誰來出?”


    “若是清官少,還則罷了,若是多呢?每年要額外多出多少支出?會不會有人勾結上官,來偽裝成清官,圖財圖名?”


    鄭淵臉頓時垮了下去。


    鄭鈞瞥了一眼鄭淵:“這次的問題,朕就是想看看你如何變通,貪墨之禍,自古有之,期間多少帝王,多少曠古爍今之輩,誰解決了?”


    “誰也沒有,若是你真的能解決,那你就是神了,朕不想讓你繼位,天下百姓也不會答應,你之前說的對,此事無解。”


    鄭淵嘴角抽了抽:“那您還問?”


    鄭鈞哼笑一聲:“這衝突嗎?”


    “……”


    鄭淵忍不住心裏腹誹。


    好,真好,他到底是年輕,臉皮太薄了,跟這種臉皮比城牆拐彎還厚的老家夥沒有任何可比性。


    鄭鈞忽然眼睛一眯:“你小子在心裏罵朕。”


    鄭淵一驚,跟見鬼了似的看著鄭鈞。


    臥槽!?


    還會讀心術!?


    沒天理了吧!?這不是曆史文嗎?哪來的異能啊?


    鄭鈞好像知道鄭淵心裏所想似的,冷笑道:“你是朕的種,你隻要一撅屁股,朕就知道你要拉什麽屎,你想瞞住朕?你還嫩了點。”


    聞言,鄭淵暗地裏翻了個白眼,這小老頭可真行……


    明麵上鄭淵趕忙陪笑道:“爹,兒子怎麽敢呐?”


    鄭鈞擺了擺手:“罷了,朕今日喚你來,也並非隻為了訓斥你,朕知你一心為國,隻是這貪墨之事確實棘手。”


    鄭淵恭敬地站著:“爹,那依您看,當下該如何是好?”


    鄭鈞站起身來,雙手背於身後,開始在殿內踱步:“其一,便是依照你的提議,逐步推進廉正教育,讓官員們從思想根源上樹立廉潔奉公的意識,”


    “其二,則是進一步加大對貪官汙吏的懲處力度,以起到殺一儆百之效,令那些心存僥幸之人不敢輕易越雷池一步。”


    站在一旁的鄭淵連忙點頭,並滿臉諂媚地拍起了馬……龍屁:“爹您真是英明神武、高瞻遠矚啊!此等決策必定能夠肅清官場風氣,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鄭鈞轉頭看向鄭淵,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告誡之意:“至於你之前所提及的敬廉銀一事,倒也並非毫無可行之處。”


    “然而此事關係重大,切不可掉以輕心,務必要建立起一套嚴密且完備的審查製度,以防有心之人趁機從中作梗、謀取私利。”


    聽到這裏,鄭淵先是一愣,心中暗自嘀咕:“啊?合著最終還是采用了我的主意啊?”


    但明麵上,鄭淵卻道:“多謝爹指點迷津,孩兒已然明白其中要害所在。”


    鄭鈞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鄭淵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朕年事已漸高,這大好河山遲早都要交到你的手中。”


    “所以朕希望你能多多經受磨礪,積累經驗,切莫急功近利,須知有時候隻需稍稍忍耐退讓些許,便能將可能造成的損失降至最低限度,同時還可將所能獲取的利益擴展至最大化,如此一舉兩得之事,又何樂而不為呢?”


    鄭淵感受到鄭鈞話語中的期望,鄭重道:“爹放心,兒子定不負您所望。”


    鄭鈞聞言麵露欣慰之色,重重拍了拍鄭淵肩膀。


    忽然,鄭淵麵露扭捏之色:“咳~爹呀,兒子這個婚事……您看……”


    鄭鈞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問道:“怎麽?臭小子,等不及了?”


    鄭淵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倒不是……就是吧,我覺得拖得也有點久了嘛,而且也想著給爹您生個孫子玩玩。”


    鄭鈞抬腿輕踢鄭淵一腳,笑罵道:“混賬!那是朕的皇孫!是用來玩的嗎!?”


    鄭淵滿臉無所謂:“害~孩子生來不拿來玩,您還指望他養老啊?您就看看您生的這幾個,哪個省心了?咱們家壓根就沒那血統,還是拿來玩吧。”


    鄭鈞一時語塞,仔細迴想了一下自己生的這些個糟心的玩意,好像真的也就眼前的老九還稍微強點,不禁有些無奈。


    他們老鄭家……好像真沒那血統。


    鄭淵寬慰的拍了拍鄭鈞肩膀:“爹呀,您還是放寬心吧,隻要咱們鄭家一天是皇族,那這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就跟咱們沒啥關係。”


    鄭鈞聞言剛想點頭,卻猛然意識到什麽,眼神有些危險的看著鄭淵:“小兔崽子……你手放哪呢?”


    鄭淵跟觸電似的,嗖的一下縮迴手,訕笑道:“嗬嗬嗬~情不自禁,情不自禁,爹您別跟我一般見識唄?”


    鄭鈞冷哼一聲,還真的沒有動怒。


    “行了,你的婚事……就定在明年吧,朕會讓觀星樓看好日子,讓禮部準備,這迴放心了吧?”


    鄭淵聞言大喜過望,一時沒忍住,照著鄭鈞老臉就是一口:“木~馬!謝謝爹,我先走了啊!哈哈哈哈……”


    說罷,鄭淵轉身就跑,他要去跟觀音婢說說這個好消息!


    鄭鈞頓時愣在原地。


    好半天,好像剛反應過來的鄭鈞抬手摸了摸被鄭淵親到的地方,噗嗤一笑:“這臭小子,又親朕,真是混賬。”


    雖然是在罵,但是鄭鈞臉上的笑容卻怎麽樣也掩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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