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登營付出三十多人輕重傷不等的代價後,緊閉的城門終於被打開了。


    武嶽麾下大軍殺入城中,直奔薑家所在,一路上但凡擋路,都先砍翻再說。


    很快,薑家到了,薑家現任家主,也就是薑皇後的親爹——薑玉橋,正帶著家族眾人站在門口。


    薑玉橋花白的胡須迎風飄揚,一手提著一把血淋淋的長刀,一手提著一顆死不瞑目的人頭。


    高頭大馬上,武嶽麵無表情的掃了那人頭一眼。


    城中官員想必都已經被殺了,薑家還真是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啊,下手夠快的,想來應該是早就準備好了。


    “嗬嗬嗬……”薑玉橋忽然笑了起來:“武兄,他年一別,甚是想念啊,咱們應該得有三十多年沒見了吧?”


    武嶽點了點頭:“三十三年,當年老夫還是個大頭兵,你也是個年紀不大卻異常酸臭的腐儒,那場景仿佛還在眼前一般,不過你現在卻比老夫老太多了。”


    薑玉橋與武嶽是老相識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個是剛入軍伍正是意氣風發的小將,一個是未來薑家的繼承人。


    按理說,如此身份的薑玉橋是不可能跟武嶽有任何聯係的,但是命運就是這麽奇妙,兩人還真就認識了,而且關係還算不錯。


    這也是為何在接到薑玉橋那情真意切的信的時候,武嶽沒有第一時間質疑,而是猶豫的原因之一。


    在武嶽看來,薑玉橋跟薑家還是不一樣的。


    隻不過後來因為薑家前任家主突然暴斃,薑玉橋迴薑家挑起責任,這才漸漸沒了聯係。


    隻不過,沒想到再見之時,一個是大周國公之一,另一個是還是薑家家主,並且兩人徹底站在對立麵上,不死不休。


    薑玉橋聞言笑道:“家裏事情多嘛,總是操勞了些,自然老的快了點。”


    武嶽歎了口氣:“物是人非啊……”


    “是啊。……”


    兩人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拉著家常,一點都沒有想象中打生打死。


    武嶽突然話鋒一轉:“玉橋,你我雖舊識,但如今立場相悖,今日之事如何了結?”


    薑玉橋微微一怔,旋即苦笑道:“武兄,你我皆知,這一戰避無可避,隻是薑某實乃不願與你動手,能否聽我一言?”


    武嶽頷首示意。


    薑玉橋抬頭望天,緩緩說道:“薑家如今看似勢大,實則內憂外患,我之所為不過是想保全家族,從我個人來說,並不願與朝廷作對。”


    這話武嶽相信,因為說這話的人是薑玉橋。


    他自從接手薑家以後,總是在嚐試與朝廷修複關係,各種辦法都試了。


    甚至之前才子佳人會的時候,明知道結果,卻仍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把自己兒女送到了京城。


    隻可惜,薑家不是薑玉橋的薑家,很多事哪怕薑玉橋是家主也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武嶽沉思片刻後道:“玉橋,你的意思是……?”


    薑玉橋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我願將薑家產業盡數獻出,換取薑家子弟遠離朝堂紛爭,從此歸隱田園,可好?”


    武嶽麵露一絲不忍:“玉橋,我願意信你,但是現如今已經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了的了,放棄吧,也能少受點罪。”


    薑玉橋苦笑連連,沒有再說話,隻是顫抖著舉起了手中長刀,目光逐漸堅毅。


    武嶽閉上了眼睛,朝著伸手一揮手。


    身後軍士立刻衝向薑家眾人,喊殺聲驟然響起。


    僅僅是一個照麵,年老體衰的薑玉橋便口吐鮮血的倒地不起,被士兵直接捆了起來。


    很快,薑家被攻破,薑家主要人員被盡數活捉,至於其他人,敢反抗就是死。


    畢竟這一次上邊的命令是平叛,而不是其他。


    日頭西垂,薑家的反抗已經被徹底鎮壓,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在反抗。


    而武嶽也派人拿著薑家的家譜,在薑家的幾個軟骨頭的帶領下,確認是否所有薑家的主家之人全都在。


    武嶽坐在薑家大廳的主位上裏閉目養神。


    他甚至都不用下邊的人查找完都能猜到肯定有人跑了。


    若是沒有兩手準備,那也就不是薑玉橋了。


    一個多時辰以後,手下一名統領大步走了進來:“大帥,人跑了。”


    武嶽深深歎了口氣:“行了,本帥知道了,跑了就跑了吧,這種事輪不到咱們管,錦衣衛又不是死的。”


    “是,那大帥可還有其他吩咐?”


    武嶽睜開雙眼,語氣逐漸鐵血:“帶著薑玉橋等人隨本帥迴京向陛下複命,讓幾個兄弟留守此處,等待朝廷派人接管。”


    “另外,讓人分散出去,都辛苦些,帶著本帥命令,前往各處薑家支脈、姻親平叛!如遇反抗者……殺無赦!”


    “是!”


    ……


    薑家主家被鎮壓的消息很快傳迴京城,鄭淵也被皇帝叫到禦書房裏。


    啪。


    一聲輕響。


    一遝情報被皇帝丟到鄭淵麵前。


    “來,看看吧。”


    鄭淵聽話的拿起情報翻看起來,越看眉頭皺的越深。


    “跑了?還跑了四十多人!?”鄭淵一臉“我真是日了狗”的表情:“就跑這麽幾個人,有什麽用啊?”


    鄭鈞嗤笑一聲:“你呀,把薑家想的太簡單了,這四十多人全是薑家的精英,再加上薑家明裏暗裏的底蘊,他們想東山再起,並不算困難。”


    鄭淵不解道:“他們就算能活下來,並且東山再起,那也不敢露頭啊,當咱們瞎的啊?”


    皇帝鄭鈞搖了搖頭:“朕擔心的並非他們公然露麵,而是暗中行事,薑家經營多年,人脈關係盤根錯節,猶如一張大網遍布大周各處。”


    鄭淵沉思片刻後問道:“爹,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應對?任由他們發展壯大肯定不行,但是現在估計也很難抓到人了啊。”


    皇帝背著手踱步,緩緩說道:“朕打算讓錦衣衛暗中調查追蹤那些逃走之人的下落,務必將他們再次一網打盡,同時,朕要重新梳理朝中與薑家有關聯之人,絕不能再有漏網之魚。”


    “既然已經動手,那就不能給薑家任何喘息的機會,不然日後必成大患。”


    鄭淵立刻把馬屁送上:“爹您真是雄才大略,不愧是您呐,日後後人必定稱您為千古一帝!”


    皇帝並沒有因為鄭淵的馬屁而開心,深深的歎了口氣。


    “現在朕最擔心的反而是這些逃掉的人會不會被化龍教拉攏過去,若是如此,那可就頭疼了啊……”


    鄭淵聞言目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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