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喜不自勝的皇帝,鄭淵暗地撇了撇嘴。


    有這麽個爹,感覺好丟臉是怎麽迴事。


    “不是……爹,能不能先幹正事啊?”


    “啊?”鄭鈞愣了一下:“正事?什麽正事?”


    鄭淵抬手扶額:“您說呢,人家那馬王可是嫁妝,不是白給的好不好?”


    鄭鈞拍了拍腦門:“哦,對對對,差點忘了,真是昏頭了,朕這就讓太子過來。”


    正說著,門外無舌抱著一根一米多長,成年男子手腕粗細的烏木走了進來,見禦書房一片祥和,頓時變成一副死魚眼。


    看,他就說吧,燕王殿下肯定不會打沒把握的仗的。


    哎……憑空出現一口好大的黑鍋蓋了過來啊……


    鄭淵看了看無舌懷裏烏木棒,又轉頭看了看眼神略帶飄忽的皇帝,頓時起了疑心。


    指了指無舌懷裏的棍子:“這是……幹嘛用的?”


    鄭鈞輕咳一聲:“咳~那什麽,它呀,它……它……”


    它了半天,鄭鈞也沒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在這時,鄭鈞注意到無舌那張老臉,眼睛一亮。


    “啊!對!無舌你好端端抱個棍子幹嘛?吃飽了撐的是不是?”


    無舌心裏哀歎一聲,他就知道這鍋得扣他腦袋上……


    “是,老奴也是碰巧撿到,不知道腦袋是不是被門擠了,就抱在懷裏了,然後就忘了這事了。”


    鄭淵看看無舌,又看看鄭鈞,臉上一副“你們看我像傻子嗎?”的表情。


    這棍子一看就是給他預備的,不然早不抱棍子晚不抱棍子,偏偏他這次抗旨進宮才抱棍子?


    但是無舌就一口咬死自己腦袋被門擠了才抱個棍子迴來,鄭淵明麵上也隻好當做真的相信無舌神經了。


    鄭鈞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那什麽……無舌你去讓太子過來一趟。”


    “是。”


    無舌出了禦書房,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雖然燕王應該不可能會信,但是這樣也好,最起碼沒得罪燕王不是?


    “爹,萬一太子不願意怎麽辦?”


    鄭鈞喝茶的動作一頓,隨即不在意道:“願不願意也由不得他。”


    忽然,鄭鈞眼睛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意味深長的看著鄭淵:“你小子……該不會是……嗯?”


    鄭淵聞言一愣,但是很快意識到鄭鈞是什麽意思:“什麽跟什麽啊!?這跟我有啥關係!?”


    鄭鈞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最好是,要是真有心思趁早說,等太子答應了,你可就沒戲嘍……”


    說著。鄭鈞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哈~~好茶~”


    鄭淵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他又不是什麽色中餓鬼,見到女人就想收。


    他都已經看出那八乞力在籌劃著什麽,雖然不知道打的是什麽主意,但是阿雅拉毫無疑問是一個雷。


    這種“好事”還是讓給兄長他們吧。


    更何況,那個娜婭他還不知道怎麽辦呢,哪有心思搭理那個阿雅拉?


    那阿雅拉顏值隻能算中上,唯一的優點就是白,這對鄭淵吸引力並不算高。


    鄭淵父子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等候今天真正的正主到來。


    過了不長時間,一身太子袞服的太子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跪倒在地。


    “兒臣恭請聖安。”


    鄭鈞輕嗯一聲:“聖躬安,行了,起來吧。”


    太子恭順的站起身:“不知父皇召兒臣前來所為何事?”


    鄭鈞也沒廢話,直言道:“給你尋了一門親事,找時間見一下。”


    “啊?”太子聞言頓時愣住。


    他還以為叫他來是什麽事呢,就這啊?


    再者說,他女人已經不少了,這一次又是哪家的啊?


    鄭鈞指了指鄭淵:“這一次你得謝謝你九弟,是你九弟幫你尋來的,是突厥的一個長老的女兒。”


    太子聞言心裏那叫一個膈應。


    不光是因為這事是鄭淵接手的,還有對方是突厥人。


    他光是想到突厥人身上那股味道就幾欲作嘔,還成親?


    光是想想都已經受不了了。


    太子猶豫再三,試探性的問道:“父皇,兒臣能……能拒絕嗎?”


    見太子這畏畏縮縮的樣子,鄭鈞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喜:“混賬!你以為這件事朕是在跟你商量嗎?”


    一聲嗬斥,嚇得太子身子都抖了一下,發現這一點的鄭鈞心裏更是不悅。


    若是太子挺直腰板,大聲的說一句,這親我不結!


    那鄭鈞沒準還能高看太子兩眼,畢竟兩人雖然是君臣,但也同樣還是父子。


    父子之間凡事還有的商量,太子真要不同意,斷然拒絕的話,鄭鈞沒準還有可能想想別的辦法。


    畢竟這件事說起來鄭鈞也是有些理虧的,為了一匹馬王,就毫不猶豫的把兒子賣了,這事好說不好聽啊。


    可若是太子把自己認準了,就擺在臣的位置上一動不動,那作為君,鄭鈞可就不會跟太子客氣了。


    正所謂君權神授,皇帝就是天神,說的話就是天意,哪容得你一個凡人說三道四?


    而顯然,太子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聽到皇帝的訓斥,他已經做好捏著鼻子認下的準備,大不了接了親以後不見麵就是了。


    看一眼如鵪鶉一般的太子,再看看身旁坐的裏倒歪斜一點禮儀都不講的鄭淵,鄭鈞無聲的歎了口氣。


    同樣都是兒子,差距怎麽就那麽大呢?


    若是皇帝心裏的想法讓鄭淵知道,估計會笑出聲。


    若是皇帝還年輕力壯,自然會更喜歡太子這樣知禮節,懂進退的兒子。


    對他這種則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說不定還會趁早趕到封地去,圖個眼不見心不煩。


    可惜,皇帝已經不再年輕,雖說離垂垂老矣還尚遠,但是也是一個標準的老人了。


    一個老人,自然是以前越缺少什麽就越想要什麽。


    曾經缺少關注,就會想方設法的作妖,吸引其他人的關注。


    曾經缺少食物,經常食不果腹,就會無腦的囤積各種各樣的吃的,哪怕過期變質都不願意扔。


    而像鄭鈞,就是缺少親情,所以自然會本能的想要得到兒女的親近,希望看到兒孫膝下承歡。


    或許是皇帝往日積威甚重,除了鄭淵沒有一個看出來鄭鈞心底的想法的。


    當然,若是鄭淵是土生土長的皇子,估計也看不出來,畢竟從古至今的規矩就是如此,不允許,也不應該讓一個皇子在皇帝跟前放肆。


    而剛好,鄭淵就偏偏是一個不講規矩的,給了皇帝一種新奇的體驗,覺得他比其他人更像個兒子,而不是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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